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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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绮年立刻收了收自己的表情,转过头一看,奚咏在她身后笑吟吟地抿着嘴。

……白担心了。

他扯了扯她的衣袖,将人往廊道深处带了带,远离了刀光剑影的船头。

“怎么穿得这么少?你伤势还未好全,况且江上极冷。”

奚咏一副家长口吻,指责着闻绮年的单衣外袍,把自己的罩袍脱了下来,催促她赶紧穿好。

还未等闻绮年反驳,只听见几下水声,江上相邻的三叶小舟快速靠近了他们的船只,有七八名黑衣人纷纷从那上面飞身跨出,抓住船杆,便跳到了他们船上。

奚咏瞬间反应过来,拽着闻绮年躲进最近的房间中,谨慎地盯着那群人。

他们行为极其果断利落,手中皆持长剑,跃到船头后直接就厮杀了起来。

原来和邬图之是一伙的。

天色黑暗,竟有些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奚咏正打算让闻绮年先回房间,不要掺和进去,却不料房门闪过了一道人影,扶住了门框。

来人正是邬图之。

他轻轻喘着气,微笑着抬起头,行了一拳之礼:“还请二位助在下一臂之力,去后舱找一个被绑住的我派弟子。事成之后,感激不尽,必有重谢。”

这倒是奇了。

闻绮年静静开口说道:“那群黑衣人,都是你们胥山派的罢?又何必找我们两个外人去做这么重要的事?”

“二位不知,这船上的大多客人都是易璋派弟子,正绑了那名无辜的小弟子,意图谋害。其中有几人武功高强,我等须去吸引他们注意,故而只能唐突地恳请你们去救人。”

闻绮年偷偷瞧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奚咏,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太愿意插手门派之事,更何况是邬图之的请求。

没想到,邬图之像是知道奚咏的软肋,面色一紧,再次铿锵有力道:“还请二人帮帮忙,此事人命关天,危急十分!”

看他那副样子倒真有些焦虑,又提到人命一事,奚咏终是叹了口气,勉强同意:“那好罢。但先说好,只替你们救人,旁的我们什么也不会做。”

“多谢!”

邬图之轻轻一笑,将自己的半张脸蒙上了一层黑布,略一点头以作致意,纵身离开,消失在了廊道上。

木头劈裂、刀剑相鸣,有人掉落水中的扑通声不断响起。

奚咏走了两步,回头对闻绮年说道:“式玉,回房。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闻绮年哪里会肯?

她冲奚咏抬了抬自己的雪剑,扬起下巴一笑:“难不成我一人在房间里就安全了?”

……说得也是。奚咏噎了一噎,只好让她跟在了自己身后。

不料闻绮年又在后面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抓了一下午的鱼,还没有我厉害。”

这就别说了吧……实在是太伤脸面了。

奚咏脚下差点一崴,闭了闭眼,默默往后舱走去。

后舱处果然还有两名易璋派的弟子在看守。

观察了一番后,奚咏使了一个眼色,闻绮年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二人旋即从暗处一跃而起,几下动作之间,便干净利落地把两名弟子拍晕了过去。

后舱门上还挂着一把厚重的铜锁。

奚咏用剑尖刨弄了一番,抬头轻声说道:“似乎不太容易拆开。”

他们二人手中又都只拿了一把剑,并无其他可用之物。

“我说什么来着?有时候,你真的是蠢娃娃。”

闻绮年站在他身旁,抱着手臂轻叹了一句。

怎么又提到这个莫名得来的称呼了?

奚咏踯躅地转过头,以幽怨的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看来这群人都是没有智商的,无论是上锁的易璋派,还是来撬锁的奚咏。

闻绮年撇撇嘴,夺过了奚咏手中的武器,他的这把铁剑十分沉重。

随后,她走到木门的连接处,举手重力往下一劈,那两块连接短木应声而断,随着灰尘和木屑四处飞扬,一扇左开木门就硬生生地成为了右开,只剩下铜锁那方还与墙壁牵连。

……奚咏的脸色飞速地灰了一灰。

后舱中的白鸿光被紧紧绑在柱子上,已经挣扎了许久,奈何那麻绳实在粗厚结实,而自己又伤痕累累,竟一丝逃脱的办法也没有。

正当他十分泄气时,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安静片刻后,一把玄剑戳了进来,粗暴直接地将木门的门侧给劈开了。

他怔怔地看着木门被一只嫩白的小手推开,在月色下的那团柔和光晕中,站着一名青丝飞扬的少女,她面无妆饰,极为清丽,嫣红的嘴正微微勾着一抹浅笑,眼中光华流转。

“你可是胥山派的弟子?”一道温和的男子声音响起。

白鸿光回过神,才发现少女的身边还站着一名身姿挺拔的玉面公子,他面容温润,只不过脸色不太好。

“正是……”

白鸿光轻轻一点头,俊容上飞过霞红,略为尴尬。

刚才竟愣愣地盯着那不认识的少女看了半天,实在是不合礼仪。

他心中默默谴责着自己,不敢再看向闻绮年,只好偏过头,凝视着正在为自己解开麻绳的奚咏。

刚一解开,他顿时感到手臂处逐渐血液流通,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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