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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月铃这下是真哭出来了。

气得胡乱拿袖子抹着眼泪道:“海洋哥,你,你看她……也太欺负人了,仗着有钱,就这么欺负人吗……”

“你跟他告我的状?”徐年笑了一下,学着她的口气笑嘻嘻问岳海洋,“海洋哥~~你要不要管管我?你帮帮她,你看她多可怜呀,我仗着有钱欺负人,你赶紧帮她骂我一顿吧。”

岳海洋一脸黑线,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了。

他要是能管得了这个小祖宗,哪还有这么多事。再说这个窦月铃也是,无事生非,自取其辱,脑子糊了,惹谁不好惹到小祖宗头上。

窦月铃捂着脸,呜呜哭着往外跑。

看着她跑出大门,徐年自己摇头感慨了一下:“唉,可怜,你看看她哭的。”

停了停问岳海洋,“你说,我一片好心,为她的名声着想,她这么哭着跑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怎么她了呢。”

“……”岳海洋手指点点她的额头,点了两下,又不舍得敲下去,叹气,“走吧走吧,赶紧收拾东西回去。”

决定以后还是少带她回村来吧。

“你什么意思,怕我再欺负她?”徐年撇嘴,“谁叫她先惹我的。”

“我是怕,她这么哭着从我们家跑了,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岳海洋无奈摇头,脑补了一下,万一左邻右舍谁看到了,还不知道能编排出什么剧情来。

“管她呢,反正她先惹我的。”徐年表情一顿,“噫,她这么跑回去,她家里人不会找上门来骂我吧,我不会骂农村脏话怎么办。”

旁边扑哧笑出声来,徐年扭头,瞥见岳海胜两眼亮晶晶看着她,居然有些崇拜的样子。

“不会的,再说还有我们呢,她家人敢来骂你,当我们家兄弟几个都是死的吗。”岳海胜笑着安慰她,“就该这么呲她,徐年我跟你说,我最烦的就是那一拨农村妇女了,一张嘴哆哆哆,整天这个那个的。”

岳海防背着两个老南瓜回来,然后就忙着收拾东西,鸡肉花生红薯,芝麻绿豆南瓜,还有鸡蛋和腌好的咸鸡蛋……兴许是一直呆在家里管家种地,岳海防本身性格又这样,怎么看怎么有点像平常家庭老

妈子的角色。

徐年再次反思了一下,岳海洋是个好大哥,长兄如父,然而貌似不太会教育弟弟妹妹们,操心太多,把岳海兰养成个傻白甜也就算了,瞧他把岳海防管的,怪不得上一世结婚到了宋吉朵手里,就变成了妥妥的窝囊废一个。

比如上一世宋吉朵伏弟魔,那么多年拿他的辛苦钱贴补娘家,岳海防屁都不敢放一个,动不动还屁颠屁颠去帮小舅子干农活。

所以徐年决定,得把这个岳海防踢出去。进厂,可以,但是要整天继续赖着岳海洋,当电灯泡破坏她和岳海洋的二人世界,滚蛋!

回到县城,先拐进城区把岳海胜送回学校。岳海胜在学校门口下车,岳海洋隔着车窗嘱咐了他几句。

“大哥,放心吧,星期天我就去回去了。”弯腰探头跟驾驶座的徐年笑道,“徐年,星期天中午,我就回去看你们了。”

徐年想说,你不回来最好,瞥着副驾的岳海洋,便故意说道:“你星期天下午也才四个小时的假,不是还上晚自习吗,你高三学习紧张,你大哥也忙,其实你可以不用回去。”

岳海胜顿时觉的徐年是关心他的,忙扶着车窗笑道:“没事,一星期就那么一点时间,我肯定想回去看看你……们。”

“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是每个星期都回呀。”徐年挑着眼皮子看他,不无嫌恶,每次星期天中午他一来,大号电灯泡一枚,岳海洋就会做他喜欢吃的东西,忙忙碌碌,明明这都应该是她一个人的专享,而且岳海洋真的很忙呀。

徐年:“还是多努力吧,时间宝贵,我怕你今年考不上大学。”

“你放心,我成绩不错,总是全班前几,我肯定能考上的。”岳海胜忙说。

“万一呢?就你们这个县城中学,一年考上大学的能有几个?”徐年毫不客气地反问,教训的口气道,“少骄傲少吹牛,多努力。”

岳海胜脖子一梗,有点着急:“我当然很努力,你放心,我肯定能考上。”

徐年心里切了一声,差点冲口而出:命中注定你今年考不上!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岳海洋胳膊搭在车窗上,笑着挥挥手,“海胜,你赶紧回去吧,徐年说的对,是得多努力,我可

指望着咱们家出个大学生呢。不过压力也不要太大,星期天不用回去也行,抓紧时间学习,缺什么我给你送过来。”

岳海胜有点心塞,他回去哪里是吃饭看他大哥,他想回去见徐年行不行?心里埋怨,站在门口看着徐年一脚油门,银白色轿车飞快开走了。

“岳海胜,你们家亲戚呀,开桑塔纳两千哎,我听说县长也就开这车。”一个男生经过,拍了拍他肩膀。

“我大哥,还有……”岳海胜停了下,笑,“还有我妹妹。”

“你妹妹?”那男生惊奇道,“我看见司机好像是个女的,是你妹妹?看起来年纪就不大,女的也能开车?”

“女的怎么就不能开车了!”岳海胜白了他一眼,不无得意地说,“就是我妹妹开车,她比我还小几个月呢,下个月才刚到十九岁,其实不是亲妹妹,我们也算是朋友,她特别聪明,对我也特别好。”

岳海胜说完,感觉于有荣焉,甚至都忘了心塞了,笑着转身走进校门。

留下男生跟在他身后腹诽,明明听说岳海胜是个孤儿,家里不是很穷的吗?

徐年开车慢悠悠回家,落日斜阳,工人放假厂里静悄悄,两人回家做饭。

晚上吃饭,她一边喝着岳海防亲手养、亲手杀的老母鸡汤,一边跟岳海洋说,该放手时则放手。

“哥,我觉得你对你弟弟管得太多了,尤其你看岳海防,人家都二十二了,他什么不懂啊。弟弟不是你儿子,就算儿子你该放手时也要放手,你总得让他自己出去锻炼,自己独立。”

徐年一大碗醇香滋润的鸡汤下肚,满足。因为是家养的老母鸡,岳海洋炖了够两个小时,加了泡发的干香菇和小青菜,放入几颗红枣,肉筋道喷香,汤醇厚浓滑,味道简直不要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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