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拾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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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凝侧身躺在床上望着屋内一片黑,毫无睡意。而后目光落在被月光折射至窗台的粼粼水波,脑子里想的,都是日头拿至手中的两页示意图。

倒是那穆睦狰狞的面孔,反而模糊了起来。

收她为徒

燕凝心里清楚,穆睦今日比用口型,不过是避免让娘听到。毕竟她是有夫之妇,而且身为柳府的大少夫人,跟着穆大夫习医,不合礼数,也免不了闲言闲语。娘自然不会应允,因而穆大夫此举无非是

提醒她要暗中进行

辗转之间思绪有些不稳,竟是躺不住了,和衣坐起,凭借透进的微微月光点了蜡烛,烛光中又摸出那两页示意图,好好的看了一番。压了压心绪,些微不解自己陌生的兴奋,尤其是听到那一句收她为徒,明明不解他突兀的言辞,也明知不可行,却仍是忍不住点了头。

为何答不了自己。

手中纸张四面共四种针法,并无文字标注也无针法解说,禁不住联想到娘的症状,一时不知该如何使用,又想起穆大夫收她为徒的前提条件,反复思询,不得其解。

其实穴位早已知晓,以前娘亲会头疼难耐,她推穴捻按以解其一时疼痛,倒未曾深入了解。纸上隐隐约约闻得到些独特的药香,思绪游走,又是习惯性的去辨别当中的成分,分析了片刻,行至窗前推开窗户,望了望偌大的庭院,恍了片刻神。

突而一只夜行鸟儿扑翅掠过前端树梢,回神竟是闻到了夹带风中早被她移置涛园的岚草清香,快长成了。

便是忆起幼时巧遇的那位奇人,他曾说她聪慧悟性高,且味觉嗅觉都较常人灵敏,让她跟着他游走四野山川,然而娘亲是责任,于是拒绝,以为遗忘。

倒是原本以为长期替娘亲尝药试温早已麻痹味觉,其实不然,只能心内排斥,排斥那弥留记忆深处的苦涩滋味。

秋日的夜晚,风有些凉,和着湖面的些许湿意,难免让人瑟瑟的冷,然燕凝静立不动,瞧着风拂湖面推开的层层泼圈,银光闪闪,庭院里仍显得繁茂的枝叶风中时而簌簌的摆动着,夹带着落叶。

再望去远处群山连绵

,静谧中隐隐藏着些诉不清的豪迈。

夜深了,突然发现柳云韬尚未归来。

微微叹了口气,显然他又是恼了。

一夜未眠,却不觉犯困。平日起身后青儿会在庭院里候着,待她吩咐,然而今日出门,天还未亮,没见着人。

娘亲说即便关上房门,也莫让丈夫瞧着自己狼狈模样,而一日之初便是关键。但兴许是旁边有人,舍不得那暖意,较之未嫁前,她显然是起得晚了。

凉亭那夜更是意外,在他的目光下醒来,并非是她预期中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因而每每提醒着自己,莫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只需履行妻子的职责,早起备水服侍丈夫着衣洗漱。

又是静立了片刻,才轻轻的迈下门前阶梯。

妻子的角色让她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然而昨夜思量了一晚,她知道自己想做的事。

去旁边的园圃中查看了下岚草,微微泛白的苍色之下隐约辨别出有些已经长成,便折了两株,起身恰好迎上陆续进涛园清扫落叶的小厮们,有人不时打个哈欠伸伸胳膊,秋日的清晨,舒适得让人软绵绵的。

一众小厮抬头瞧见了一袭藕荷色的少夫人,忙是行了礼,但也未见慌张,大少夫人的性子,倒从未计较过这些。

接着三两个小丫头也走了进来,说说笑笑的,突然一声惊呼,“呀,少夫人,今日为何这么早”便是青儿。

淡淡应下几人行的礼,点头示意青儿跟上。

先是依惯例去了厨房里熬了一小煲粥,让后洗了洗手中的岚草,折了些丢进去搅拌了一下。

青儿便是好奇,又闻到了不同以往的清香,见燕凝眼神示意,忙将煮好的粥移开灶上,才问,“少夫人往里边丢了什么好香”

燕凝拿长勺有轻轻的搅拌了一下,“岚草。”

“哦哦就是你平时照料的那个,那到底是什么”也是习惯的从旁边捧来两个小盅。

“药草。”分装到两个小盅内,“宁神也益消化。”

青儿帮着将小盅分装到不同的托盘上,突然呀了一声,“少夫人,多了一份,今日大少爷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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