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悲歌又唱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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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欣春一家三口就在娘家,自然也是哥哥的家安顿下来了。

林慕贞在舅舅的安排下去了镇小学,读四年级下半学期。

田欣春的主要工作虽然是照顾病人林益闻,但她主动承揽了家务活,时不时也下田帮嫂子干些农活。

林益闻除了吃田欣刚给他配制的各类中药,就是按田欣刚的建议,定时休息、运动,少食减肥。休养成了他生活中唯一可做的。

一家三口能这样“修生养息”,好歹全凭哥嫂给了他们立命安身之所,当然还有田欣春从胡海波那讨回来的10万元撑着。

在小镇生活,日常开销陡然降了许多,林益闻的病又有哥哥田欣刚用中药调理,再辅以针灸治疗,医药费用也减少了很多。这一切都让田欣春松了一口气。她心中盘算着,这10万怎么着也可顶个二三年吧

这样的生活相比于之前在南州城声色犬马,灯红酒绿,激荡不安的生活是单调枯燥了很多。但这份宁静,质朴可是由内而外的在修复林益闻的身体与灵魂。这难道不是人们孜孜以求的最本真,纯净的原生态生活嘛

单调枯燥的生活虽利于身心休养,但于林益闻来说时间一长貌似饱受折磨。在这个没有网络,通讯不畅的山区小镇,每天除了看看书报,看看电视,四处走走,基本就是呆坐与睡觉。

田欣春对林益闻的郁闷看在眼里,但她觉得这样的生活相比之前在南州被追债,被追要钱,住院,兵荒马乱,惶惶不可终日,今天不知明天的日子,不是更踏实,更安定,更安全吗

他的心怎样才能真的安定,真的认输,真的平静

她理解他因身体的囧困自囿于行动的自由,但她只说了一句“美国埃默里大学的英语系教授马克鲍尔莱所说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明白每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99的事情对于别人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林益闻喟然长叹。他当然明白,现在他除了养病与等待,只能别无所求。时间就这样在重复中一天又一天流逝,一转眼竟然也过了快一年了。

在快过年时,林益闻提出他想回一次老家看看。田欣春听了心头一震,一脸忧怨地瞥了他一眼,痛感他还是没有真正收起心性。

林益闻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说感觉病好了不少,这快一年了也没有复发,也有好多年没回家看父母,两家同省离得不算太远,现在又有时间,

田欣春想接着他的话问,你有时间,可你有钱吗但她咽了回去,也许,可能,这话太伤人了。她沉默了一会只是问“5000够吗”

林益闻沉默了很久,“一万。”

田欣春不再说什么,只是去柜子中拿了8000元交给林益闻,就一声不吭地去厨房忙活了。

晚上,田欣刚下班回家后听说了这事,他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反复嘱咐林益闻一定要作息有规律,按时吃药,不可喝酒,少吃肉食。

离开田欣春的林益闻像出笼的鸟一样自由快活。在他的老家关于他的神话一直渊源流传,人们对他的景仰已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实现人生大理想的楷模。

早些年他考了状元,大学毕业后挣了大钱,开了大公司,给县里捐电脑,给母校捐款等等,坊间早已把他演绎成了一个传说,一个不灭的神话传说。

没有人知道近些年他发生了什么,发生过什么,更没有人有过一丝丝的怀疑。他在桑梓早已得道成仙,荣尊成佛了。

他的回来自然只能是“荣归故里”。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明这次他只是单纯的省亲,看看父母与弟妹们。

但他仍然受到了以前镇语文老师,现县宣传部张部长为首的,县级最高规格的官方接待。

酒桌上推杯换盏间,他自然也免不了打着哈哈,许一些空头支票,说了一些伪官方式的承诺。

回乡的荣耀让林益闻感到了“我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我的传说”的满足。久违的被重视、被需要、被尊敬、被仰慕的感觉啊,这些感觉是那么让他身心愉悦,通体舒泰。

夜深人静时他欣欣然认为貌似他该重回江湖了,江湖好像也很需要他的回归。

回乡的好梦快结束之际,已然是县宣传部一科长的弟弟把他引到县功名碑前,他看到碑上刻着林益闻,某年某月县高考状元,某科技大学时,他有了恍然隔世之感,头晕目炫中,他知道他的身体又一次背叛了他的意志。

林益闻很有尊严很有礼貌的强撑着与众人一一告别后,就在林益阳的陪同下偷偷摸摸的去县医院就诊。

田欣春是去林益闻老家的县医院把林益闻接走的。田家兄妹担心的事发生了,他旧病复发了。

一次伪奢华的回乡,一次虚幻的声色犬马生活回归,为林益闻又一次唱响“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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