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七十五只小黑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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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无法免去他的质问。

“什时候出现的?!”

“晚上。”黑子哲也微微颔首,压根没有回答无关紧要问题的打算,由衷感叹道,“很精彩的比赛,意外的很辛苦啊,火神君,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火神大我顿时一噎。

这话听着像赞叹,但总觉得莫名不对味,半晌后,才勉强反应过来。

“是在看笑话吧?绝对是在看笑话吧?!”

面对这通暴躁怒吼,黑子哲也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甚是无辜,还一本正经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怎会,我是特意来祝贺诚凛打入决胜循环赛的。”

“怎了,居然还有精力这样吵──呜哇!!什时候出现的?!”

大概是火神大我一惊一乍的表现吵到了,本就日常脾气暴躁的日顺平黑了脸,是头刚转过去一半,立刻本不该出现在休息室的身影吓了一跳。

“一开始就在了。”黑子哲也微微躬身,“晚上,诚凛的队长。”

“啊……嗯,晚上。”

不是自己社团的后辈,再加上黑子哲也本身在学校已经算是传奇人物,『乱』七八糟的传言一茬接一茬,没完没了。日顺平下意识熄了声,没有继续让自己的脾气显『露』。

总觉得,黑子哲也给人的感觉,比上一次见面还要显得生疏。

另一边,终于抓住重点的火神大我追问说:“特意来……说起来,最近完全没有进去学校啊,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已经有劝退了。”

“喂!”

话题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倒不如说,黑子哲也给出的回答总是在预料之外。

自开学以来,到现在总共连两个月都不到,黑子哲也的出席率已经惨到不忍目睹。也就刚开学的时候偶尔还能逮到人,但是翘课次数过多,在老师的印象早已跌落谷底,5月开始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学校,据说家访也无人应答。

如今居然出现在休息室内,不禁让人怀疑,他这段时间究竟在做什。

但黑子哲也说什?劝退?就算他出勤率再怎样离谱,到目前为止,欠席满打满算顶四五十,没有其他恶劣情节的话,不至于劝退才对。

他还以为最多是留级。

“其是工作上的变动,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无法继续在东京停留了,这次也是特意来告别的。”黑子哲也认真解释着,然最关键分信息他有意模糊了,本质上并不算说谎。

脑内一片混『乱』的火神大我一僵,这才将一不着边际的猜测挥散,口吻颇为无奈。

“家里的工作变动吗?就没办法了。”

“不过假期有时间的话,我会履行自己的约定,这点还请火神君放心。”

“谁担心个了!”

原本还着反驳一下的火神见对方不似玩笑的神情,到底还是没意思把话说清楚,是感到头大无比,半才吐出一句:“真是的……”

说真的,他压根没有在意黑子哲也以前说过的协助,给一队高生配备专门营养师太奢侈,听着也离谱。但对方显然是认真的,总找机会现。

接触久了后,火神大我才隐隐有所察觉,黑子哲也的消费观似乎有点问题。

难不成他前玩笑般说得每手上经过多少流水?几亿?还是几百亿来着?这都是真的?

奈如今并不是适合问出这种问题的场合。

简单交谈过后,黑子哲也见一群高生早已精疲力尽,索『性』主动上前一步,提议道:“正巧现在外面气不是很,方便的话,到附近找家店休息如?账算在我头上,做前段时间麻烦篮球大家的赔礼。”

鉴于双方并不熟,身为队长的日顺平自然不接受这份意:“麻烦什的,其完全没有,呃……”

日顺平努力回过往,试图找出黑子哲也所说让他赔礼的分,但这分记忆压根不存在,他自然什都不起来。

说到底,不过随便找个借口罢了。

少年眼神愈发坚定,说着看似不清不淡的话语,则强硬到压根无法拒绝。

“请不要推脱。”

感觉自己放在火上烤的日顺平:“……”

明明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学生模样,为什他的气势强!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气是在比赛正式结束后变的,惊雷过后,撕裂夜幕的闪电随之而来。

不知是否在预兆着什,冰凉雨滴落下后,带来的并非有气候『潮』湿凉爽的夜晚,随着无数雨点在重力的牵引下坠落地面,积水处晕开涟漪,很快又全新的波纹取代。

比赛刚结束的体育馆附近,随意在店铺房檐下避雨的橙发青年掐灭烟,神『色』晦暗。

原也不清楚自己出来是否为正确的选择。

首领难得宽宏大量,办黑子哲也的洛山入学手续没有急于一时,动作不紧不慢,似乎要故意表达出不情愿的一面,作息给另一方看,也算难得给两人空出了近半个月的腻歪时间。

在这期间,横滨没有什要紧事需要原也处,他便顺势留在东京,帮着黑子哲也处原本交到他手上的公司交接,意外享受了一把日常生活。

或许首领察觉到了什也说不定。

谁叫两位干之间的感情问题容不得人小觑,更别说他们彼此还是明里暗里组织两大战力担,重要『性』无限放大后,本属于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也不能继续放置在忽略边缘。

两人之间的问题,并非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然更不可能无生有。它们自一开始便存在了,始于扭曲的开局,始于原也强硬的要求,无伤大雅,却比洁白墙壁上唯一的墨点还要扎眼。

不去深究就,但有时候,即便是全程清醒的人,偶尔也任『性』轴一次。

原也正处于这种状态。

他对群一个个长得像长丝瓜似的高生打篮球没兴趣,拒绝了一同前往观赛,在黑子哲也遗憾的注视下,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到头来,原也还是随便找了个要变了个借口,揣了把伞,不知不觉间换到体育馆附近等候着。回过神时,烟已经抽了一支接一支,周边店铺的招牌灯不知时也亮起。

多年相处下来,他对黑子哲也得习惯再了解不过,小到喜欢的食物、颜『色』一类的喜,大到他的思维方式、接下来会做出种选择,这没人比原也更清楚。

但他就在最近,不得不正视起来一个最现不过的问题。

两人之间,总觉得少了点什。

这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稳定,彼此都是对感情十分认真的人,自夸说一句,绝对是很适合结婚的一类。

然了,两个适合结婚的人凑在一起,绝对能把日子过得很,根据以往经验来看确如此,公私也权衡得,大摩擦从未出现过。但同样的,就算他们不在一起,照样能过得很。

总是着这样就,他们是黑手党,能够珍重彼此已极为不易,无需奢求更多。

但直到最近,黑子哲也接触到了曾经最为珍重的羁绊,为了组织的利益着,智到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的地步,存在已久的小问题这才浮出水面。

这是不影响他们的关系没错,但即便身为黑手党,更为浓烈的情感,心底稍微往一下,也不是什罪不可赦的事吧?

骤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几分钟前头顶塑料棚还雨水砸得噼里啪啦响,如今声势褪去大半,唯有『毛』『毛』细雨轻飘飘落下。

“家伙,是不是太『逼』着自己了……”

没必要将过往一切全舍弃。

原也喃喃自语着,微不可查叹着气,眼角余光撇到不远处街角过的两个高挑身影。颜『色』太过显眼,不注意都难,其一人头发连带衣服看上去像根刚出土的胡萝卜,光是头标志『性』的绿『色』头发就足够证明身份。

是黑子曾经的队友啊……不过都这个点了,以黑子的习惯,应该已经抵达了才对,难不成前恰错过了?

他推测没错的话,黑子哲也应该会来到这家距离体育馆最近的大阪烧店,跟群高生们一起。

正着去店内看看情况,还没等原也迈开腿,原本渐缓的雨势毫无征兆猛烈起来,伴随阵阵稍显刺骨的冷风,头顶塑料棚又一次吹得呼啦作响。

某个半旧不新的纸箱,突兀闯入青年的视野余光。

“嗯?”

原也猛地扭过头去,迟疑探出身子,利用重力『操』纵防止雨水沾湿衣物。

“……狗?”

看清纸盒的东西后,本就对狗感度拉满的青年忍不住将纸盒内的小东西抱起,动作颇为局促,像是不敢相信都市传说一样的情节落在自己身上,却怎样也掩盖不住眼光亮。

在横滨种地方,路上捡个孤儿容易,捡野狗反倒稀罕的不行。

“是柴犬吗?蓝『色』眼睛的,真少见啊,说起来柴犬有蓝『色』眼睛的吗,难道是哈士奇?”

对这种『毛』茸茸暖呼呼的东西很没辙,更别说这还是他最喜欢的狗,原也抱着皮『毛』有湿的幼犬,试图利用自己对狗算不得专业的了解,分辨出它的品种。

“看着也不太像啊,就是柴犬吧?”

“汪!”

幼犬十分应景地叫了一声,尾巴甩得飞快,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前主人抛弃的事,全身心投入到对这个橙发青年的喜爱之。

原也觉得自己的心软化了几分。

到底是谁,居然敢丢弃这可爱的狗狗!

他手法生疏地捋了捋背『毛』,见幼犬没有任感到不适的表现,动作放开许,同时又忍不住叹气:“这种恶劣气,把丢下的人真不负责任。”

“汪!”

“跟我吗?”

“汪汪!”

可恶,养!照顾它一辈子!这听话亲人还合他眼缘的狗,还是第一次遇到!

再说自己根本不可能放任这个小东西自生自灭。

原也艰难扯着嘴角,才勉强没有让笑容太过张扬,即便如此,嘴唇也抿成了一条诡异的弧线。

他清了清嗓子,期待感满溢而出,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就同意了,以后的主人就是我了,名字取什──”

“也君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狗呢。”

“!!!”

青年的脸唰的红了一片,僵硬扭过头去,见到某个过于熟悉的身影后,连语气都拐了调。

“咳,黑子,来了啊。”

糟糕,黑子哲也是什时候出现的,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狗身上了,以至于完全不知道。

喜欢狗不是丢脸的爱,但这种对着狗自说自话的场景过于微妙,哪怕最亲近的人看到,也难免会感到面红耳赤。

在黑子哲也完全不在乎这点,他的注意力同样放在幼犬身上,很快接受了家里马上要多一个新成员的事,缓步上前去,轻轻抚『摸』上幼犬头顶。

“我也很久没有养过宠物了。”他感慨道,“以前家里有一黑猫,跟我一起长大的,不过在出事之前已经寿终正寝了。”

“养在本的话,不知道首领会不会同意,毕竟家里经常没人,一个人会很寂寞吧。”少年浅笑着,“让黑蜥蜴遛狗会不会太夸张了?”

然而他没能得到回答。

因为原也正望着他的面庞,怔怔出神:“像……”

“嗯?”

“眼睛。”

“眼睛?”

连续两次反问下来,青年这才从捡到的狗跟恋人很像的事回过神来,立刻替自己辩解着:“不不不不是说个、不是说像狗,是它很像、也不对、总之就是──”

黑子哲也面无表情提出过于糟糕的共同之处:“丢下这一点?”

“不是!!”原也能疯狂摇着头,也意识到对方完全是故意的,一口气又憋了回去,“真是的,越描越黑了,的恶趣味到这种时候尤为显着啊。”

他都差点忘了,别看黑子哲也看着正经,他本质可是爱看别人为难的然黑。

“跟我很像的话,叫黑子二号如?”黑子哲也也不管话题是否跳脱,索『性』有什说什,给出认真思考后的意见。

“……真是简单粗暴的取名方式。”原也无奈吐槽,“平时要怎叫?二号吗?”

“汪!”

幼犬仍旧十分配合,用双跟黑子哲也一模一样的椭圆形蓝眼睛回望。

“这是答应了吧?就答应了啊,以后就是二号了。”

过去抛弃也没关系,这不是又找到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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