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一百一十三只小黑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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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赤司征十郎看来,自始至终,黑子哲也就没从自我放弃的死胡同里走出来过。

平凡普通的家庭突逢巨变,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留在世间,所谓新的栖息之处,不过为利用的魔窟。

他没有么好在意的了,自甘堕落未尝不一种逃避手段。但面对不得不牵扯到过往同伴的选择,黑子哲也所做的一切,反像将自己堕落的模样尽全力展现。

像在对他说──看吧,我不值得你拯救,不要因为我,落入黑手党早已铺好的圈套。

但赤司征十郎同样清楚,自己根本不能轻言放弃。

对他来说,胜利如同呼吸一样理所当然的存在。他从没如此被动过,每一步都被算计好,只能无妄挣扎着,甘情愿朝泥潭深处走。

被困在泥潭底部的黑子哲也,除自己以外,没谁有能力拉出他了。

“别开玩笑了。”赤『色』头发的少年低着头,字句像透过紧咬牙关泄『露』出的气音,隐忍着怒火。

屋内没有开灯,唯有薄纱似的月光自落地窗涌入,映衬得少年的脸失了血『色』般的惨白。

“现在收养你的人黑手党首领。”赤司征十郎甚至顾不那位黑手党干部在场,也无暇在意段时间的隐忍,一字一句,把血淋淋的事实展现给满脸无所谓的黑子哲也看,“你以为到那时候,自己还能留下『性』命吗,哲也。”

时间不会太久的枪伤就证据。

不管他最被放弃,还被当傀儡推向首领之位,只要黑子哲也仍与黑手党有一丝一毫牵扯,结局都不能好。

黑子哲也没有回话。

他神『色』冷静的出奇,不复国中时期透亮的深蓝『色』眼眸回望着。在濒临凝固的沉气氛中,掏弄方才就鼓鼓囊囊的睡衣口袋,在赤司征十郎僵硬目光的注视下,把口袋内的东西尽数堆桌。

边缘泛着冷光的黑『色』零件,那一把拆卸的枪。

见少年僵住,黑子哲也神『色』淡淡,毫无征兆收回视线,出回应:“继承人件事,的。”

“……”

他旁若无人地拼枪,动不疾不徐,丝滑的仿佛丝绸掠过手臂,不见任卡顿,零件严丝合缝,显然动早已训练过千百遍,熟稔地刻入身体记忆。

赤司征十郎突然不知道该如应对。

黑子哲也不再看他的眼睛,零件组装完毕,他开始填入子弹,一枚接一枚,咔嗒声响起七次,他突然了膛。

只枪口没有对任人,再次被黑子哲也放回桌面。

“以前我太固执了,在不适合我的事铺入太多精力,但在里,我找到了最适合我的位置。”他轻笑着,细碎的蓝『色』发丝垂落,在缺少光源的屋内,彻底遮掩住他的眉眼,“天赋卓绝,就像奇迹的世代和篮球一样,天生为此生。”

不过他更擅长的近战,短刀,特意拿出手/枪,单纯因为样更具震撼力罢了。

“没有么比影子更适合我了,掌管一个组织的必修课也意外学得不错,又不会影响到首领的地位。”

黑子哲也向仰,整个人陷在椅背内,无甚表情波动的脸流『露』出倦意,配合领口遮掩不住的诸多吻痕,显得疲惫糜烂。

他叹着气,语气不似破罐子破摔,底气十足,相信自己的实力:“所以不管赤司君看不看我,我在黑手党里也不会怎么样。”

妄图与赤司财阀牵桥搭线,事实。实意让他成为下一任首领,也事实。

“无论我说么,都无法改变吗?”赤司征十郎恍惚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抑制住胸腔蔓延的酸涩,拳头紧攥,指甲在掌处留下半月形的红痕,隐隐渗出血迹。

他怎么不理解黑子哲也隐晦透『露』的信息?

在黑手党内地位稳固,携带配枪,合适的位置……确实一切都晚了。

他的手,恐怕早已沾染血腥。

哪怕体能训练过程中『逼』近身体极限,赤司征十郎也从未像现在样气短过。似乎有么无形的存在,悄悄汲取走他身边供呼吸的氧气,肺部每一次舒张都徒劳。

他再次咬紧牙,眼眸晦涩隐忍:“哲也,你该不会天地以为,所谓事故,背没有他们的影子吗?”

他同样不相信巧合。

能让赤司征十郎正放在的人不多,至今为止,恐怕只有帝光共同奋战过的同伴能列入其中。偏偏出事故的人他亲手发掘的黑子,在家人身亡,无缝遭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收养。

太紧凑了,也太仓促了,一切都像早就拟定好的计划,不过完美照流程走过一遍罢了。

“喂,小子,说话前多考虑考虑。”从开始到现在,始终未发一言的中原中也发话了。眉眼冷冽,下一秒便会出手解决出言不逊的小鬼一般,表情远不似先前的慵懒。

黑子哲也抬手制止:“中也君,麻烦你不要掺和件事。”

他的动幅度很小,不过略微抬起小臂,指尖甚至都呈放松的蜷缩状态,颇为敷衍。偏偏浑身散发着戾气的青年听了进,压低帽檐遮掩住表情,不再言语。

两人间究竟谁占主导,再明显不过。

黑子哲也的处境远比他象的好,也更糟糕。

“不意外我自己清楚,在背『操』纵一切的人,我绝不会饶恕,但跟港口黑手党无关。”他没有否认家人的死另有蹊跷,只替港口黑手党洗脱,更悄无声息表明立场。

赤司征十郎望向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仿佛在个只有月光造访的房间中,眼瞳的蔷薇红,同样受到来自黑暗深处浓雾的侵袭。

他声音喑哑,胸腔犹如灌了铅,字句皆沉不已,仿佛冰冻过再放到火炙烤,脆弱到一触即碎:“你自己也知道条路最怎样,就样接受吗,哲也?”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虽说□□在日本合法,但近年来政策的收紧也肉眼见,新闻也时不时有报道,整体人数急剧缩减,前景一片昏暗。港口黑手党本就其中尤为出的存在,所处位置得天独厚,横滨因为它以混『乱』出,整体偏西方,其余本土组织与其相比,更像小孩子过家家般小小闹,不得台面。

也因此,港口黑手党从来都被『政府』方严密监视着。

身处样的组织权力中,倘若黑子哲也未来的接手,通缉单必然少不了他的姓。

甚至不用等到将来,哪怕如今,他继承人的身份一旦捅到台前,愿意雇佣杀手杀害他的也大有其人。

些赤司征十郎清楚,黑子哲也同样清楚。

面对质问,黑子哲也的回答模棱两:“或许吧。”

早与光明绝缘的少年微微闭眼。

“如果国中时期的我们没有四分五裂,国三时的决赛,没有共同促成那样恶劣的玩笑,爸爸妈妈也不会带我来边散,他们也不会死,或许我还会加入诚凛以比赛的方式一一醒你们──”

他口吻极其淡然诉说着过往,隐瞒了一部分事实不错,又字字句句皆为。

黑子哲也口中的能,正另一个世界的他所经历的。

会『迷』茫,会因比赛失败失落,会拼搏,会为了最终目的奋发向。些都属于一个普通高中生的热血青春,与他再无关系。

“已经太迟了。”黑子哲也呢喃着,指尖摩挲过桌面,附那把已经膛的枪,“我早就没有回头路走了。”

“不继续下的话,其实还有最一种方法。”黑子哲也突兀叹着气。

“虽然很对不起赤司君,但我自己的选择,不要再干涉了。”

“只要赤司君放弃我,首领的计划便会落空,对于赤司君的父亲来说,我只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不能费尽神施救,赤司财阀便不会受到任影响。”

他将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表情前所未有的恬静,食指虚虚搭在板机,只需抵抗住板机本身阻塞的力度,便能迎来安眠。

他本该在那场事故中一同离才对。

那一刻,为恐惧的陌生表情突兀出现在赤发少年面庞。他似乎么都听不见了,习惯黑暗,眼睛勉强能分辨出黑子哲也一张一合的嘴唇在说么,每个字都简单易懂,连起来他无法理解含义。

『色』泽深沉的手/枪在月光照耀下镀着一层薄薄冷光。那层光像反衬着黑子哲也头发的颜『色』,清晰透亮的水蓝『色』,此时此刻,冰冷无温度,如同千年不的冰川,也一如黑子哲也看似与平常无异,隐藏无妄与疯狂的脸。

他看到对方苍白的指尖叩动,明明没有使用天帝之眼,每一寸肌肉调动无法逃过他的捕捉。

时间恍若被拖长到极致,等赤司征十郎反应过来时,他的身体已经抢先一步跨出,试图更变黑子哲也的动,让能轻易举夺取人『性』命的枪口远离。

“不以──!!”

“砰——”

他没有赶。

陌生的硝烟味弥漫,暗红光芒突然出现在黑子哲也周身。他表情如常,唯独头颅与枪口间多了一掌之隔,那枚脱离枪膛的子弹正稳稳停在手中,停止转,但余温仍未散。

中原中也夺过枪,随手把子弹扔地毯,不见愠怒,空闲的那只手伸出,把黑子哲也本就较硬的发茬『揉』『乱』,口吻无奈:“别玩太过火了。”

危险举动被制止的少年略微撅起嘴,以示报怨。

他的肩膀猛然被一双不断颤抖的手禁锢住,如释负的剧烈喘/息声自面前传来,下一刻,他受伤那侧肩膀的力度有所减轻。

黑子哲也略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赤司征十郎糟糕到极致的表情,不知时,冷汗已经遍布他毫无血『色』的面颊,嘴唇青紫,一双眼瞳剧烈震颤着。

黑子哲也歪:“赤司君?”

“已经……够了……”

果然有些过了。

赤司征十郎的声音隐隐混杂有哭腔,相对于他平时的温和,此次言行举止说彻底失态也不为过。

但黑子哲也要的便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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