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发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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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我先走了,记着吧清粥喝了,我下午待你回柳婆那边。”同正苦告了退后,明贤侧过头,看着睡榻上坐着玩被角的胡绯月说道。

“嗯!那下午你一定来,我等你!”胡绯月虽说知道了明贤昨日就安顿了柳婆那边,可还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的,听到明贤哥哥的话,便心下高兴了起来,毕竟,在她心里,在她面前,乃至在众人心里,众人的眼前,明贤,都是不会打诳语的。

明贤出去了,楚秋皓定定的看着那抹清风明月的白色身影离去。低头怔怔看着手中那碗白色的清粥出神,上面还飘着几片薄薄的姜片。

胡绯月从正苦的手中接过了明贤留下的清粥,大快朵颐的喝了起来,暖暖的,有丝丝的辛辣,是姜片的缘故。心下感叹道:明贤哥哥可当真是心细如发啊,竟然还能想到给我们准备清粥,还早早的送了过来。

三下五除二,她便将碗中的清粥喝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了几片姜在碗底孤零零的待着。

她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将拿着碗的手朝着还在喝粥的正苦的方向一伸:“正苦伯伯,我喝完了,怎么样,很快吧!”

正苦笑着走过来把碗接住,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嘴角眉梢含着的笑被胡绯月看了个真切。

正苦拿了碗,又回到了桌子边喝着自己的粥,一口、一口……他吃饭一向很慢,毕竟也是上了年纪,可是没有胡绯月那般好的胃口的。

而胡绯月现在没什么事,又精力充沛,她无聊的四下环顾着看了看,正巧瞥见了一边还在愣神的楚秋皓。她坏笑着一下下的慢慢爬到了他的旁边,一则她的手脚够轻,二则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也确实是不远,所以两三下便过去了。

“你怎么还在发呆,再发呆,粥可就凉了……”突然旁边传出的声音吓了楚秋皓一跳,他哎呀一声,回头一间是他,便摸着胸口说道:“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胡绯月用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那碗粥说道:“我是说,你这粥再不喝的话,可是真的要凉了……”

楚秋皓一愣,低头一看,果然,清粥便的感觉更稠了,明显是快凉了。他赶忙将碗中的东西送到了嘴里,大口大口,很快,便见了底,一干二净。

胡绯月一看,好家伙,合着自己的速度在这位跟前不值一提?这么快就见底了?可是,这也太干净了吧:“我说,你的姜呢,你不会把姜吃了吧,那可是很辣的,要不要吐出来?”

楚秋皓拿袖子擦了擦嘴角,摆了摆手说道:“哦,没事,这是我喝过嘴甜的粥,不辣的……”

胡绯月说道:“最甜的粥?不对吧,这里面放的可是姜,清粥没有什么味道,说是寡淡也是对的,加了姜,只会是辣的,怎么到你嘴里是甜的呢?莫非……是明贤哥哥另外给你放的是糖?也不对啊,明贤哥哥为着我们的身体特意放的姜片,何况就算是放糖,明贤哥哥也定会给我也留一份的。不对……不对……”

她怎么都想不透,这个孩子莫非是吧舌头伤到了?

“正苦伯伯,你快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舌头也被伤到了,竟然说姜是甜的……”她赶忙招呼正苦过来,想让正苦过来瞧瞧。

正苦只是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说道:“他的伤口所有能看到的和看不到的,我可是都处理好了,不会有问题的,说姜甜?可能是真的甜呢?”

楚秋皓起身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说道:“胡枫,我的伤口正苦大师都处理过了,我的舌头没有受过伤,也没有出现问题,这碗粥我觉得是真的很甜,心里的那种甜!这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有……”

说着,他抓着胡绯月的手松了劲,颓然的垂了下来,落在了榻上。

接着,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喃喃低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要提防身边的所有人,为什么身边的所有人都要害我?什么父亲,什么母亲,既然那么容不下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既然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又为什么从未好好对待过我……,谁会想到,我这样的一个人,第一个对我好的人竟然会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到最后,眼眶通红,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吼着几近癫狂。他双手胡乱的捶打着,也不知道在捶打什么,只见剧烈的动作拉扯着身体,牵动着身体上的伤口,很快,伤口又重新撕裂,血迹渗了出来,染红了刚换上不久的白色里衣。

胡绯月被眼前这个癫狂的人吓了一跳,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竟然不知为什么,揪的生疼,剧烈的绞痛撕扯着她。

但这次只是几下,很快便没有那么痛了,可是内心的酸涩和痛楚却在她的心头始终挥散不去。

好像刻了上去一般。

她一只手撑着床榻,稳了稳身形,一手摸着胸口,大声的喊道:“正苦伯伯!快来,他的样子有些不对!”

实际上,正苦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所以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正苦就已经走到近前了。

正苦按住了楚秋皓的两个肩膀,他还在挣扎着,两只眼睛猩红,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两颊滚落到枕头上。

身上盖着的被子也被提到了一边,散乱着,上面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这般模样,正苦心道:这个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便向胡绯月问道:“小月,怎么回事?”

胡绯月大口的呼了几口气,缓解了一下憋闷难受的胸口。

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他刚喝完粥,明明放的是姜丝,他非要说是甜的,我以为他的舌头受伤了,他说不是。

然后就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通什么话,什么父亲母亲的我也没听清,然后他就这样了。”

正苦并没有听懂她说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一只手紧紧的按住了楚秋皓的胸口,另一只手在怀中摸索了摸索,掏出了一副银针。

对胡绯月说道:“小月,你且先按着他,我得让他先安静下来。”

胡绯月看了一眼还在挣扎了楚秋皓,并没有按照正苦的话按住他。

而是径直爬到了自己刚才睡觉的地方,拿起了自己刚才睡觉的枕头。

因着这个枕头是木质的,所以很硬,她拿着这个枕头朝着楚秋皓的脑袋使劲的一砸,楚秋皓便直接晕了过去。

正苦按着的小孩的身体也停止了挣扎,他抬眼一脸惊讶的看着睡榻上拿着枕头一脸得意的小人。

问道:“小月你干什么?按住他就好了,干什么要打晕他?”

“这不是更直接吗?何况他怎么说也是个男孩,我也不一定能按住他,他那样子的挣扎,伯伯你一个穴位扎坏了怎么办。

这不是安静了很多了吗?你看都一动不动了……”

说着,还探身朝着已经晕死过去的楚秋皓看了看。

正苦一想,说的好像也是很有道理啊。点了点头,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那好了,你先去再休息休息,下午,明贤就过来接你去柳婆那边了。我先出去了。”

说着,便收拾起了针包,和几个空碗,推门出去了。

果然,到了下午,明贤准时的到了正苦的禅房来接胡绯月回去。

一推门,便瞧见胡绯月探头探脑的逗弄着睡着的楚秋皓。

准确的说,是昏死过去的楚秋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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