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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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神情有些凝重:“像她那样的身体,如果被诅咒沾染到一点的话……”

“我必须要保护她。”

言犹在耳,曾经亲口说出来的誓言,仿佛变成了诅咒一样的东西。

五条悟不怎么认真的想,余光在房间里转过一圈,确定没什么可遗漏的细节了。

和上面那群蠹虫不同,他并不认为如今的夏油杰,会再次踏足这栋房子。

今天之所以过来,或许只是……

突然,青年原本抬到一半的脚,重新踏回了地板上。

只有“六眼”能看到的世界里,沿着脚下残秽突兀抹消的地方,凝聚出了几点陌生的痕迹。像是被拖拽后滴落的血,星星点点,反方向蔓延到卧室另一侧的窗台上。

“……”

没有过多思考,五条悟几乎是冲了过去。然后随手扯断门栓,推开那通向狭窄阳台的门——

然后,他在宽不过一米的阳台尽头,看到了一团……接近于人形的“活物”。

一团活物。

是的,在睁开的苍蓝色眼瞳中,那居然是某种“活着”的东西。

不是咒灵、不是咒具、更不是遗留的残秽。它具备真实的生命力,安静的服帖于地面,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自行修复。

“这是……天与咒缚?”

仿佛看到了难以想象的东西,如今的咒术最强吐出一个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词语。

虽然有太多不同,却是唯一勉强能联系上眼前这一幕场景的发音。

天与咒缚,可以理解为“被老天强加的束缚”。拥有天与咒缚的咒术师,生来就注定失去一些东西,换取咒力或者咒术的强大。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反向”的天与咒缚。可以用一部分、或者全部的咒力,换取肉|体力量的极大增强。

然而,即使不是咒术师,在普通人的身体里,也会存在极其微量的“咒”。而真正的“无咒力者”,在五条悟十七年的人生里,只遇到过一个。

这是一种同样罕见,却因为咒术界的某种歧视,极少记载于历史的天赋。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刚死过三个普通人的房子里,凶手自己的卧室阳台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团……明明与残秽共处一室,却没有丝毫咒力的个体?

如果是天

与咒缚,它所束缚的这团血肉……又是谁呢?

五条悟摘掉了墨镜,低头俯身,用手指靠近那团未知的“东西”。身体周围被动运转的“无下限”术式,构成无法触碰的绝对防御。

“……”

什么都没发生。

准确地说,五条悟自己毫发无损。而被“无下限”术式贴近的瞬间,原本正在修复肉块的微弱力量,就像被被巨浪拍击的栅栏一样濒临溃散了。

五条悟胳膊一抖,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退后到安全距离之外。

几秒之后,在他屏住呼吸的注视下,那团几乎崩解的血肉,再次苟延残喘的发动起来。没有任何咒力的人形包裹挤压着,修复的速度慢到肉眼无法分辨的程度。

但是……它,或者是他她,确确实实,正在从残缺变得完整、轮廓从模糊到清晰。

最终,从死到生。

五条悟站在阳台与卧室的分界处,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直到某个时刻,他终于再次走入阳台,走近那个正在缓慢复苏的……人体。

然后,撤掉了自己身上被动发动的“无下限术式”。

用不带咒力的手指,触碰到柔软的肉块,以及其中正在成形的骨骼。

不会再有另一种可能了,他想。应该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五条悟就有了几乎确定的预感。

这个本已死在夏油杰的卧室,尸体被咒灵吞吃的……人类,是对方曾经承诺保护的女朋友。

他还是没想起来,这个少女姓津岛还是橘。

这不重要。

十分钟后,白发的少年背着一个狭长的行李袋,走出了那栋家具已经落灰的民宅。然后他找了个地方停下,顺手拨了个电话:

“是我,老师。我现在……”w,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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