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北探秘(5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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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北探秘最后一景,  魔鬼湖色林错!】

        【一路行程以来,你们发现最后一位鹰笛传人行为不轨,他与神秘的象雄遗民,  与残酷的杀生祭祀皆有关系!】

        【传说他将要在色林错湖畔主持原始蒙昧的血腥祭祀,  唤醒传说的大魔王。作为正义感超强的旅客,  你们决定混进祭祀活动,收集足够的证据并交给警方,  请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旅社的提示声在狂风暴雨显得阴气森森,  当提示结束后,不详的鹰笛声更加清晰,  如泣如诉,  悠扬尖锐的笛声刺耳极了,  让人下意识心生烦躁,背后发凉,伴随着雷雨声更显魔魅。

        卫洵能看到大片庞大到恐怖的暗色魔气回荡在天际,引动着漫天雨柱里的魔氛,  它色林错湖畔向外盘旋蔓延,  如天上浓厚黑沉的积雨云,  比雾魔将的魔气要强大千百倍,  饶是卫洵也只看它一眼,还头皮发麻,脊背毛全都炸起来,  战栗不已。

        而又有一股颜色稍浅的魔气凝成一线,  随着鹰笛声一起从卫洵与错差喇嘛身后扫来,牵引向远方湖面天际浓郁的暗色魔气。

        “魔湖倒垂。”

        错差喇嘛凝望着湖面魔气,  严肃凝重至极,  不断诵念苯教字真经。他身上庄严肃穆的法光越来越盛,  竟是干扰的鹰笛声都断续不连贯起来,扭曲变形。

        “不。”

        卫洵握住错差喇嘛的手,听到鹰笛声的瞬间他恢复人形,快速穿好衣服。瞥了眼仰头看向他的白狼王,卫洵再看向从鹰笛声方向跑来的几个黑影,他冲错差喇嘛摇了摇头,拿出钻石化的喇嘛身躯。

        错差喇嘛看了卫洵一眼,两人目光交汇,喇嘛犹豫一下,还是按卫洵的,灵魂钻进了身躯。只有这具身躯才能承载喇嘛充满法力的灵魂。

        说来也奇怪,人的灵魂算作非生命体,但有活力却无灵魂的身躯却是算作生命体。旅社的判断有自己的标准。好在这具钻石化的身躯不是各种干尸水晶尸,算在无生命的范畴。

        卫洵眼疾手快把古辛人皮唐卡,降魔杵和喇嘛身躯收了起来,自己披上丁一的墨绿色斗篷,戴上兜帽遮掩神情,血瓢虫等魔虫早悄无声息挖土过来,隐匿到了卫洵的斗篷下面。

        不过五秒的功夫,噼啪踩水奔跑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警惕敌意的藏语,听这声音起码有五个人。

        “你是谁?!”

        “吼——”

        白狼王一声低沉咆哮,凶悍至极,吓得对方声音一噤。卫洵敏锐听到拨保险栓的‘咔’声,这些人手里有枪!

        “放肆!”

        卫洵让自己声音沙哑低沉,他猛地转过身来,胸前的金翅大鹏鸟纹章闪烁金光。墨绿色的兜帽遮掩了他的面容,只露出苍白的下巴。此刻卫洵下巴微抬,显出倨傲之感。

        “受伟大象雄血脉的呼唤,我是来参加祭祀的。”

        “来参加祭祀?”

        这是五个穿传统藏袍的藏人,各个都高大英武,手里都拿着武器,为首的那个手里拿着枪。不是土枪猎枪,而是柄现代枪械,不是正经手段能搞到的。

        他们不是藏在深山高原里如野人般的遗民,他们与外面人有联系,甚至是有人暗给他们运送枪械。

        一眼卫洵就获得了无数信息,而对方在看到卫洵胸前的金翅大鹏鸟纹章后,神情也缓和许多,却仍旧端着枪戒备盯着白狼王,警惕道:“它是什么?刚才你这边的法光是什么?!”

        对传说的神化白狼王不是尊敬,而是敌意。

        “它是什么?”

        卫洵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用一种轻蔑不屑的语气道:

        “参加祭祀,难道不用带祭品?”

        他低头盯着白狼王,原本与藏民警惕对峙的白狼王敏锐侧头,即使在黑暗那双狼眼仍冰蓝纯粹。和卫洵对视一眼,白狼王坚定上前一步,它狼耳直立,颈部厚实白毛向后蓬起,白狼王皱起嘴唇露出锋利獠牙,尾巴平举,已表露出危险的攻击态。

        当了一整个任务的狼,卫洵大致能了解白狼王的意思。明明敌我力量看似悬殊但白狼王从不后退,它是要为队伍的尖头率先冲散敌人阵列,咬死为首的那个,而卫洵紧随其后和它一起冲锋,敌人就要杀掉,这是白狼王的本能!

        杀掉?大可不必。

        卫洵暗让狐崽附体,消耗大量积存的阳气提升在力量方面。然后他在白狼王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蹲下·身来,右手抓住白狼王的两条后腿,左手抓住它的两条前腿,浑身使劲,竟是把白狼王像抗猪一样扛了起来!

        白狼王:??

        白狼王先是本能挣扎,卫洵早有准备,夹在指缝间的金蚊口器直接把它吸虚,刚消耗的阳气顿时又得到大量补充。表面上是念了几句瞎编法决,原本挣动的白狼王顿时逐渐平静下来。

        太重了,一头狼怎么这么重。

        卫洵心里吐槽,表面上却站的很直,装出副轻松姿态。他看向那些藏民,就见这些人后退了十几步,脸上满是震惊紧张,见卫洵看向他们这些人又后退几步,像是生怕他把白狼王扔过来一样。

        “这就是我带来的祭品。”

        卫洵粗哑不满道,上前两步:“还不快带我过去,别耽误了时间!”

        旅社景点提示既然说了‘混进祭祀’,要么是祭祀环节不严密,要么是这些人也不是全都互相认识的,而是来自藏区不同地方,为了祭祀赶过来的。

        卫洵有金翅大鹏鸟纹章,有象雄王国的庇佑,当然是尝试后者。当然他也可以杀掉面前这几个藏民,用他们的衣服混进去,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顶多就拿枪的那个有点地位,戴着个铁徽章,显然以他们的身份只够外围巡逻,该是很难涉及到祭祀核心。

        卫洵看不上。

        机遇险求。

        他成功了,这些藏民收起武器,毕恭毕敬向他道歉,分出两个人来拥他在前,往鹰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其就有原本拿枪的那个藏民,他叫扎旺。

        看白狼王被卫洵抗在肩上,凶性活力全无。再细看过卫洵胸前纯金的金翅大鹏鸟纹章,以及他‘不经意间’露出的,从藏经洞三层得来的金链,这藏民越发恭敬,在卫洵试探知无不言。

        原来他们这象雄遗民确实是来自藏区各地,甚至有境外潜入的。但只有祭司那般的人物才会带祭品,祭品的珍贵程度,会决定他在祭祀的位置。

        白狼王绝对够格当祭品,甚至是超格的,哪怕它现在被卫洵抗在肩上,这藏民也不敢与它正面对视。卫洵感到冰冷湿润的鼻尖碰了碰他的脸颊,白狼王少了些许攻击性,多了几分慵懒。它身体很沉也很热,热度甚至能透过斗篷到卫洵的肩颈处。

        卫洵就像扛着有一个沉重的巨型暖炉,在冰冷的暴雨甚至热的有点出汗。

        对白狼王的亲昵,卫洵不动声色,白狼王听不懂卫洵的话,丝毫没有作为‘祭品’的自觉,温顺被卫洵抗在肩上,甚至还想要舒展身体,伸个懒腰——

        白狼王腰部背部肌肉发达,哪怕是被吸了大量阳气仍旧强健有力,它比世界上最大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狼都要更大,体长超过两米,因此在它活动四肢时,卫洵会警告般更用力攥住它的小腿,让白狼王老实点。

        卫洵其实不太能完全攥住白狼王的腿,他手不小,但白狼王的小腿也不细,更何况是一手握着两条前腿,两条后腿。虽然说它比猪还重是夸张,但白狼王起码有七十多斤重,加上被雨水浸湿的厚毛那就更重了,狐仙也不是力量占优的生物,卫洵全靠大量阳气化作的力量撑着。

        阳气不够就直接从白狼王身上现抽,卫洵再没有半点顾忌,不像当初对雪豹时的小心,生怕把它给抽废了。他听到白狼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舔了舔卫洵的手,又回头想舔舔卫洵的脸颊。

        卫洵一偏头,兜帽挡在了他和白狼王的间。

        他仍旧用那种傲慢低哑的声音:“祭司都到齐了?”

        “是的,十二位祭司都到齐了。”

        扎旺恭敬道,突然他眉头一皱。

        卫洵仍旧扛着白狼王往前走,暗准备动手。这藏民想必也想清楚了,十二位祭司都到了,怎么会又出来他这个人?肯定有蹊跷——

        扎旺浑身紧绷,用藏语急促和另一人说了什么,卫洵听在耳,心里讶异,按下动手的念头。果然那人匆匆点头离去,扎旺回身对他仍经尊敬,却多了几分焦急。

        “尊敬的祭司,祭祀肯定混进了妄图破坏祭祀的邪恶之人,必须要尽快告诉大王子!”

        【象雄王国的庇佑:在与象雄遗迹,象雄遗民有关的事情上,你将获得更多的运气】

        扎旺竟是没有怀疑卫洵,而是怀疑上了其他人。大王子,看来这祭祀是鹰笛传人搞得?他想用恶魔之力洗净身上血脉?以王子的名义……他难道还想复辟象雄王国?

        象雄王国都灭亡一千多年来,哪来的这么多对‘大王子’忠心耿耿的象雄遗民,苯教祭司,还专门全都赶过来参加仪式?看这座不详的黑石祭坛,恐怕一切都是大恶魔恰巴拉仁搞的鬼。

        “你说的对。”

        卫洵颔首,加快步速:“祭祀不得有失,我们快去。”

        他们一路急行,又遇到几处关卡,拿枪的藏民多了起来,算得上戒备森严。卫洵看到他们对扎旺严肃搜身检查几次,却没人敢靠近卫洵,一个个都恭敬极了。有一两个藏民看到他肩上扛的白狼王,一脸骇色直接跪拜下来,不住磕头,却被拿枪的藏民粗鲁捂嘴拖走。

        不再崇敬雪山圣兽?

        卫洵看在眼里,记在心。他被领着一路向前,却不是直着走,而是有各种曲折。卫洵感知到了或浓或淡的魔气,明明他们最初是向与色林错相反的方向走,但现在却成了向湖面走去。暴雨越来越大,但没人撑伞避雨,甚至有人故意抬脸张嘴,去接从天而降的雨水。

        又走了一会,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处巨大黑石堆积而成的七层平台,底层直径将近百米,每层有一米半左右高,越往上越窄尖,像一座奇异的金字塔。明明没有水泥黄土等物填充,祭台却搭建的非常稳。

        奇异的是十步外看这边,还是平坦的湖边荒地,走近后才能看到这座祭台。而且当走到祭台附近时,这暴雨也小了许多。

        祭台还未完全搭建完成,有人驱使着一列背负黑石的牦牛,见卫洵等人来了皆是行礼。卫洵记住鹰笛声传来的方向,给他带路的从扎旺换成个戴银色徽章的,引卫洵去了祭台后面,一座宽大的,由土石垒成的一层建筑去休息。

        “祭品放哪?”

        见他总是望向白狼王,卫洵主动道。他抬眼看见那栋建筑旁用黑石垒成兽圈,里面有各种野兽的气息,即便是暴雨也冲刷不掉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放那里吗?”

        “这……”

        对方迟疑,卫洵干脆不理他,直接向兽圈走去。带路人想拦没拦住,反被白狼王威吓瞪了一眼,吓得腿一软坐到泥里,浑身无力站不起身来。

        卫洵走到兽圈往里面一看,只见里面有两头白牦牛,十数头岩羊,一小群狼,几只被绑住羽翅的,像雕一样的猛禽,还有数十个被困住手脚的人。奇怪的是兽圈的野兽们没有互相攻击,而是被喂了药似的恹恹各自卧着。

        卫洵靠近时除了那一小群狼以外,其他野兽都惊慌后退,连嘶鸣都不敢。它们动起来更显得人群麻木无力,卫洵往人群那边一瞧,竟看见三个熟人,正是秦欣荣,季鸿彩和翡乐至。

        他们和木然的人不同,都在小心提防周围,卫洵到兽圈时他们状若不经意间抬眼望来,随后再佯作麻木低头。

        秦欣荣和季鸿彩表情掩饰的很好,但卫洵却注意到翡乐至眼里有一抹愤怒。

        愤怒?对他?不,是对他这身墨绿色的斗篷——翡乐至以为他是丁一?

        看来他们三个被关进兽圈,和丁一脱不了关系。

        卫洵随眼看过就离开兽圈,对滚了满身污泥,好不容易追到他身边的带路藏民,傲慢嗤笑道:“这些也算祭品?要是把白狼放进去,我怕它们被吓死。”

        “是是,您说的对。”

        藏民不住点头,试探道:“要么,您——”

        “我倒要看看,是哪位祭司来了。”

        威严低沉的藏语响起,卫洵回头一看,却见有十余个身披祭袍的人从那建筑物走出,听到卫洵说‘这些也算祭品时’,为首的那个脸色不变,其他祭司却都或多或少露出震怒的表情。

        但当他们看到卫洵肩上扛着的白狼王时,那震怒全都变成了震惊不敢置信,看起来着实滑稽得很。

        “哪位祭司来了?当然是我来了。”

        卫洵理直气壮道,目光扫过这堆祭司……十一个,少了一个。正想着时,卫洵看到五个藏民把一身披墨绿色斗篷的人压了出来,其一个藏民正是当时和扎旺在一起的那个。

        “大祭司,他完全没有挣扎,像是灵魂——”

        藏民向为首的那个祭司汇报,大祭司听了后沉着脸去检查被他们拖着的那人。这身墨绿色的斗篷让卫洵一眼认出他是丁一。

        导游是可以有多件导游披风,之前卫洵出了考核任务,觉察到丁一反叛后直接摧毁了他的神志,眼下他的肉·体和灵魂都还在,但却成了活死人,如一个植物人般被大祭司摆弄着,看起来就像失了魂一样。

        “他不是真的祭司,是混进我们之,妄图扰乱祭祀的恶徒。”

        大祭司严肃道:“无所不知的神发现了他的不忠,夺走了他的灵魂要投入九重血池。我们要剥掉他的皮,将他的血倒在祭台上以示威严,连同他献上的三个祭品一起——”

        听到这卫洵明白了,感情是丁一把季鸿彩他们献为祭品,用跟他同样的办法当上了祭司。季鸿彩他们各个身有特异之处(称号),自然是三人就能比得上两头珍贵的白色大牦牛。

        知道这点后,卫洵不再沉默,他开口道:“等等。”

        被打断话语的大祭司仍旧沉稳冷静,并没有生气,最后命令道:“将他拖下去。”然后抬眼望向卫洵,冲他点头:“请站到我身边来。”

        十二名祭司也有排位,从前往后地位越来越低。大祭司让卫洵站到他身边,正是肯定了卫洵的祭品,要让他直接成为第二位的人物。

        但卫洵却没理他,语气不善对要把丁一拖下去的藏民叱骂道:“我说等等,你们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藏民不敢动了,大祭司见状肃然道:“他是恶徒,是罪人,是——”

        “什么恶徒罪人,我呸!”

        卫洵粗鲁道:“他是跟我同地区来的祭祀,你是瞎了眼,看不出我们身上披风一样吗!”

        大祭司看向卫洵身上墨绿斗篷——其他人也是,刚才全被卫洵扛着的白狼王夺去注意力,现在一看,他身上的斗篷竟然真跟那被打为恶徒的祭司同样!

        “你们是哪里来的?”

        大祭司瞬时警惕起来,但卫洵质问的声音比他还大:“你是大祭司,是神派来的,代行人间的使者,怎么还不知道我们是哪里来的?!”

        我,我是神派来的,代行人间的使者?

        大祭司被吹懵了,反应过来后立刻认真辩解:“不,我并不是神的使者,我只是为神明主持祭祀的忠实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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