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特别篇：致曾经的我们（1）（1 / 1）

虎杖悠仁在梦境中睁开了眼睛。

身体抬手，用手掌心接过热得发烫的太阳，墨镜遮挡了一部分阳光。咸湿的海风吹过鼻尖，给炎热的天气带来一点清凉。海水冲上脚背，冲浅了沙上的凹陷痕迹，留下脚底一层光滑柔软的细沙。

明明我应该在高专的宿舍里啊？！是做梦吗？他一时间有些昏头转向。

悠仁尝试张嘴说话，但是身体纹丝不动，只抬眼看到额间垂下一缕打湿的垂下来的白发。

虎杖悠仁才发现自己的意识被禁锢在另一具身体上，而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

他恍惚地想，奇怪啊，明明是我在做梦不是吗？他记得清楚，自己躺下睡觉，然后沉入了梦乡，可是比起做梦，这更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不是吗？

「你好？」

「你听得见吗？」

「你叫什么呀？」

「我是虎杖悠仁——」

悠仁在心底呼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又犹豫地想，这应该是梦境。

“悟！到时间了！”

悟？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夏油前辈？意识愣住了，慢了两拍反应过来，那这具身体就是五条老师吗？自己竟然梦到了五条老师？

即使知道夏油杰和五条老师是同期学生，他也没把“夏油前辈”这个称呼改过来。

“欸，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吗？”身体听到一边的麻花辫的女孩颇为失落的嘀咕，转过身来冲对面的两个人说道，“杰！我们明早再回去吧！”

面前的人的黑发扎了干净利落的丸子头，细长的眼睛，印着玉兰花的短袖半敞，落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显女气，在阳光下朝这里微笑，仿佛镀了一层光似的。

不是夏油杰又是谁？

旁边的丸子头女性是一张陌生的脸，她也跟着看过来，在女孩的“耶——”的欢呼声中，无奈地笑了笑。身体理直气壮地列举出让他们多呆一天的理由，在夏油前辈担心的询问下，自信与轻松地说出“不是有你在吗”，得到对面的习以为常和无奈的微笑。

五条老师和夏油前辈关系真好啊……意识的思维飘远了，他想到那一天晚上他无意中询问老师这个世界的夏油前辈的问题，老师摆了摆手说等会再说。

直到深夜，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老师把一脸困意的他摇晃醒，他得到了答案，五条老师讲了一点关于他的挚友的事情。

——「杰叛逃后成为特级诅咒师，在一年前的圣诞前夜发动百鬼夜行，抢夺特级过怨咒灵祈本里香失败，被我杀死了」

回到现在，在身体与他们的交谈中，意识得知，他们刚刚解决掉最后一批敌人，那是信仰天元大人的人们，和「q」组织的非术师们，他们高价悬赏了面前的少女。护送面前少女的任务即将完成，接下来只要在同化时间之前把这位少女——天内理子送回都立咒术高专就可以了，而在五条老师的决定下，他们会让这段时间在飞机上溜走。

他们在冲绳疯玩了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时间线被迅速拉扯着，很多无意义的闲逛时间在意识面前以几十倍速的时间流逝，周围的陌生人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是梦，是一个人的记忆。意识想。

从海滩上去之后他们去吃了午餐，加冰的可乐和香喷喷的豚骨拉面，看得意识也咽了咽口水，他想，醒过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像上次去过的店的牛排就很美味。

……

……

“好漂亮啊。”

来到水族馆的女孩的眼睛亮闪闪的，一刻也不停地看无色玻璃内几十种海洋生物，它们游动着，好像从身边穿过一样。静静地注视它们，就好像内心也安静下来了，仿佛行走在寂静的深海一般。

女孩像是很少出来玩一样，克制不住自己东张西望，像一只飞出笼子的小鸟，她的手贴在玻璃壁上，透过指缝与其中的海洋生物们对视，嘴角的笑容又渐渐淡了下去，皱起的眉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走到所有人前头的女孩身后跟着姓氏为黑井的女人，夏油前辈拉着他走慢了些，远离理子她们，将独处的空间留给理子。

“她在迷茫。”夏油前辈温和的目光落在前面的两位女性身上。

“正常人都不会想接受被安排的糟糕命运吧、哪怕是为全人类牺牲什么的，也没有人考虑她的意愿吧，”身体撇了撇嘴，双手抱在脑后，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含糊地说，“理子是人，又不是没感情的木偶娃娃。”

“……”夏油前辈看起来在挣扎犹豫些什么，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心底的想法，“我想，我们可以守护她的选择。”

“说的对——”身体偏过头和夏油前辈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如果她想要活下去，继续感受这个世界，那我们就帮助她跑吧！你说呢杰？”

“好！”夏油前辈笑道，伸出手和他碰了碰拳头。

他们拍了一些照片，逛完水族馆又去了别的地方，周围的画面不是很清楚，只看到在逛完商场之后，身体还饶有兴致地给同样在冲绳的两位后辈发了邮件，并且收到了他们的回复。

「欸！这不是娜娜明吗！」

意识在照片里发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严肃的表情，没有戴眼镜，三七分的金发被乖乖地捋在耳后。他旁边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学生，意识听到身体称他为“灰原”。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第二天中午，一行人乘坐上了去东京都的飞机。

十几年前的老式的手机和飞机，时不时模糊的画面……意识终于有了一种穿越的和割裂的感觉。

在飞机上，身体头一歪，靠在夏油前辈的肩膀上假寐。海拔的差距让身体的脖颈并不是很舒服，但是他不在乎，像猫似的呼噜呼噜磨蹭对方。夏油前辈翻了个白眼，没作声，推他推不动，就默默地把自己垫高了些，又向机场上的乘务员要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体的身上。

“不睡吗？你已经连续保持了很久的无下限了。”

“不要，回去再说——昂？杰，你这是在写什么？”身体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夏油前辈手里的纸，想看他写了什么。

夏油前辈无奈地笑了笑，“只是一些的想法的雏形而已，我在想，如果理子妹妹想反抗被同化的命运，之后我们应该带她到哪去，以及之后应该怎么办。”

身体咧嘴一笑，竖起拇指，轻松道：“我们就带她逃吧，亡命天涯！像少年漫里面的主角一样，对这不合理的东西给予反抗——”

“你说的对。”

夏油前辈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