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45. 有些企鹅打算走上犯罪的道路（1 / 2）

——谁是杰森彼得托德？

——冰山场现在的管理者。

——谁是红头罩？

——冰山俱乐部真正的主人。

——企鹅人上哪去了？

——上帝知道他被冲进下水道还是塞进了烤箱。

——所以驱逐了企鹅人的红头罩和杰森托德有什么关系？

——嘘。这是不可说的秘密。

冰山俱乐部的前任老板,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先生，哥谭黑道上著名的企鹅人，明明没有精神问题却也是阿卡姆疯人院的常客。其人如称号,外形酷似一只矮胖的企鹅，面容尖刻，肚腹浑圆，小而圆的眼睛里常年闪烁着属于商人冷酷的精光。

冰山俱乐部的现任管理者，杰森彼得托德，哥谭四大名门之首韦恩家族的二公子，于四年前被宣告于一场发生在外国的意外事故中丧生,如今却奇迹般地在法律上死而复活，身上的谜团比前面那位哥谭人民的老朋友更多。

但相较企鹅人而言，这位韦恩二少爷的外表可就顺眼多啦。他有着贯彻韦恩一系典型古罗马审美的黑发蓝眼,介于成年与青年人之间独特的气质。他凌厉中夹杂着稚拙味道的眉眼令他看上去像个过于早熟的青少年,又像一个青涩天真,还停留在彼得潘年纪的成年者。

在媒体面前，杰森托德很少说话。他包裹在西装长裤中的身材似乎经受过专业的锻炼,腿脚却不良于行,只得由他那位兼职保镖的生活助理负责他的起居住行,就连必要的发言和采访，也全部交给另一人代劳。

如果不是那位生活助理兼保镖表情的变化总是过于浅淡,态度也足够谨慎和谦恭，也许会有人以为韦恩家的二少爷才是他的傀儡——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是红头罩的人,不是吗？

这已经是哥谭所有知晓冰山俱乐部易主的消息的人所共有的认知。

哥谭的主流媒体，40的报纸在探寻韦恩大宅内的陈年往事，长篇累牍地又一次将这个家族中各位成员现在的情况事无巨细地报道，从名下的股份、持有的基金到家族中的地位和权利，明里暗里渲染的豪门恩怨给剩下30的花边小报提供了足以编撰二三十个狗血连载的素材。

自诩刚正不阿，以大胆直言为卖点的边缘媒体开始狂欢，这是否是韦恩集团终于打算涉足黑道的例证？虽然冰山俱乐部明面上并不算是黑色产业，韦恩二公子的过继手续也完全合法，但他所代表的名字，那个从百多年前哥谭建立起就存在，将触角探入了哥谭各个产业的家族，总是看上去清白无暇，高贵仁慈。它每年为基础建设和慈善医疗投入的巨额资金令人头晕目眩，慷慨无私到令人发疯，却偏偏没人找得到他们在洗钱的证据。

但边缘媒体之所以是边缘媒体，是因为没人在乎这个——就像有人真的会相信韦恩集团这样的庞然巨物屹立至今，阳光下没有一丝阴影，所有的操作全部合法，账目之上没有任何问题吗？

何况，你看，韦恩家的二少爷都说啦，他接手冰山俱乐部是为了回报这座养育了他的城市，效仿他的养父，布鲁斯韦恩为这座城市继续带来巨额gdp和税收。

这些报纸和杂志的销量甚至还没有对这位韦恩二少爷的性向的猜测来得火爆。

他们议论着他红底的鞋子，衬衫袖口镂空的部分，小腿处露出的短袜品牌和耳朵上的红宝石耳钉，他面对镜头时微羞的笑容和转过头去后骄矜的眉角，猜测他是否有着一位秘密情人。

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关于这位秘密情人身份的猜测将甚嚣尘上——仿佛他们已经对杰森托德韦恩的审美和偏好盖棺定论了似的，在他本人都未必听说过的情况下——对象从将冰山场慷慨交予他打理的红头罩，到他身边的红发保镖，甚至韦恩家族中的某人不等，各种狗血替身多角恋段子层出不穷。

当然这些暂时先按下不表，让我们将视线转移回话题中心的两位主人公身上。

……

按下开关将几道大门合上，把最后一波为了头条而疯狂的记者阻挡在外，士郎叹了口气，摘下手上戴着的黑色皮手套。

原本坐在轮椅上的杰森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自己站起来，从吧台后面抱了一碟水果，翘着腿横躺到沙发上，开始给自己剥葡萄吃了。

一旁机械椅上的感应屏冒着电子音缓缓升起，顺着红外感应转到他的面孔之前。从人脸识别软件改进的口型识别系统能够准确地将杰森所要说的单词，根据嘴唇和牙齿翕动的形状转换为语音或文字。他的口罩面具同样内置有相同的感应屏，能够帮助“红头罩”应付大多数场合的交流需求。当然机器到底并非人类，某些时候的转译仍有偏差，如果有一个低级ai辅助翻译识别效果会更好些，但这并非杰森的专长领域，他也没时间现学现造一个ai。

临时停止营业一天的场大厅内清清冷冷，位于中央小舞台上的三角钢琴正支棱着一个角露天大敞着积灰。士郎把它重新阖上，又拐到后厨，拎出来一桶鱼虾——冰山俱乐部同时经营着场和餐厅，两者都是哥谭著名的娱乐旅游支柱产业。

“累死了，你也过来休息一下，反正这些事也有别人去做。”

“我倒觉得还好，总要觉得对得起你付我的工资。”

“嗤……”杰森喷笑出来，电子感应屏误读了他的唇形，发出一阵“啾啾biubiu”的奇怪声音，吓得他连忙捂住嘴。

“我付你工资可不是雇你来喂企鹅的。既然你是从军队退役，那么别的事也会做吧？”

士郎打开防护玻璃，趴在冰面上吭哧吭哧滑来滑去的，和站着呼呼大睡的企鹅纷纷抬头，摇摆着围上来。

这个世界有很多神奇的黑科技，士郎就不能理解原本的企鹅人是怎么在建筑物内人工模拟南极制造出一片适宜企鹅生存的浮冰和深水的——当然考虑到冰山俱乐部本就远离岛岸，建造在海平面上，许多材料的来源都能借助地利。这些企鹅很通人性也很聪明，或许算是这座俱乐部的前任留下的唯一有价值的事物了。

他没有理睬杰森的后一个问题：“你从哪儿听说的？”

“每个人都这么说，反正我又不可能入侵军方的系统去查名单。”杰森含着葡萄含含糊糊地嘟囔，冰川蓝色的眼睛里有光一闪而过。

很显然，在离开士郎家住的公寓后，杰森已经把士郎的境况查了个底朝天。可以想见，虽然删除了监控和卷宗，但他和十二分局的那些暗中有关于见义勇为的交易说不定仍已同样被察知。

不过士郎对此并不担心，虽然第一次见面时算不上友好，但红头罩的行为模式并没有让他感到是个不计后果、不可理喻的疯子，这也是他向布莱克笃定红头罩不会事后来找他们麻烦的原因。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哪怕一点点？”

士郎一边从桶里掏出小章鱼和虾，一边喂给企鹅：“你们哥谭的媒体名副其实，确实很烦。”

“我不是说这个，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挺好奇？”

“……哦，是关于你和韦恩还有蝙蝠侠的事吗，”士郎想了一会儿，“但就算我问你，你会说吗？”

“你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呢？”

杰森从沙发上直起身，饶有兴致地问。

“但你就是不会啊。”

然而士郎想也不想地，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

杰森无趣地哼哼两声：“你说对了，我确实不会。”

要说对布鲁斯韦恩可能是蝙蝠侠一事有没有什么感想，那当然是有的——鉴于杰森托德是曾经的罗宾，而罗宾是蝙蝠侠的儿子，杰森托德又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这关系实在想都不用想。

这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在这个超能力者满地爬的世界上，出类拔萃的人在哪里都很难籍籍无名。士郎此前的猜测得到了例证，但不能说他完全不对此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