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86. 双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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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蝙蝠侠、蝙蝠侠……”

“hello,小蝙蝠~好久没见到你了。想我们吗?”

“让我们看看,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你逃不了的,终有一天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贝恩总有一天会打败蝙蝠侠——然后击落你!”

像弄臣跪迎他们身着新装的皇帝到来,像落下的军舰鸟隔着牢笼的护栏围观被隔离的人类,阿卡姆的精神病罪犯争先恐后地趴在玻璃窗上,甩着他们嘶嘶作响的舌头,念叨着蝙蝠侠的名字。

那其中有甜蜜的诅咒、下流的赞美、高贵的鄙弃和恶的虔信。

而哥谭的暗夜骑士只是充耳不闻。

他笔挺而骨架支离的披风轻盈地垂在身后,像一只黑猫一样迈着无声而迅捷的脚步,静静地自两侧的牢房前飘过。

一切都恰如以往。

他回身、旋停、驻留脚步,努力嗅着空气中每一丝有别于以往的气息。

可今日的阿卡姆并无异常。

蝙蝠侠细细地扫过趴在玻璃窗上的每一张脸,试图辨认每一丝边边角角中的情绪。即使他知道每一个精神病的感情都不可在正常的领域内衡量,他们的心理学博士学位让他们比任何人都善于管理自己的神态和情绪,但他仍然抱有万一的希望。

“你看起来在找什么东西,小蝙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助你。”

这是藤女的声音。

她的嗓音中酝酿着陈年的酒。她热爱植物胜过活着的行走的人类。比起阿卡姆的其他罪犯,或许她更有原则、更容易被说动一些,但蝙蝠侠仍然不敢对她抱有万一的信任。

藤比一般的女人更加反复无常。

他不能说出自己在找什么。语言一旦落为有型的波纹,它就会化为实质的弱点。

阿卡姆的所有人都知道小丑和黑面具各杀死过一位未成年的罗宾,但他们试图阻止过吗?没有。他们有为杰森和斯蒂芬妮感到过遗憾和愧疚吗?也没有。

他们只想看到孤家寡人的蝙蝠侠,只渴望于他的抵抗和挣扎,他们盼望着踩在蝙蝠侠披风上的胜利,追求自我欢愉的解放。至于他们为蝙蝠侠身边的人带来的痛苦?那只是披风斗士自己将他们卷入这场事业的过错罢了。

“比起指责他们,蝙蝠侠更应该责骂他自己”,伤害义警的罪犯们总有理由为自己辩护,而他们知道蝙蝠侠总会如他们所愿地憎恨自己。

阿卡姆的罪犯们不在意任何普通人的生命,即使前一刻那还是他们的合作伙伴,眨眼的瞬间他们就会翻脸拧掉他们的脖子——但阿卡姆的罪犯从不伤害阿卡姆的同僚,即使反复无常如小丑,憎恶人类如藤,势力冲突如双面人和黑面具,在杀光了对方的所有下属后,他们也终究会留下对方的性命。超级罪犯的阵营看似松散,却似乎有着强大的阶级觉悟,在维护彼此的底线利益时的团结远胜于英雄们看似紧密的联盟。

因此,蝙蝠侠什么都不能说。

没有一个阿卡姆的罪犯是可以信任的。无论他或她入狱前有着多么情非得已成为反派的理由,双手是否染上过无辜者的鲜血,他们都享有着其他超级罪犯的庇佑,也曾有意思或无意识地为其他人提供过庇佑。

更何况杰森的失踪与阿卡姆有关只是一个推测——或许他早就成功逃脱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养伤,但倘若蝙蝠侠在这里露出了一丝马脚,这个原本仅是猜想的猜想就会立马变成事实。

他的大脑回放着刚才看过的阿卡姆各处的监控,双眼借由地砖上落下的每一丝纤维编织着还原后的现场。

但是一切都干干净净。

“小丑在哪里?”

最终他只能这样问道。

蝙蝠侠撕开了挂着小丑名牌的牢房,里面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哦,蝙蝠爪爪,小南瓜他不在这里,呵呵呵呵,你要不要来和人家玩呀——”

“你吃错药了吗,蝙蝠侠?我很惊讶你现在才发现小丑不见了。”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什么东西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恐惧……”

同时响起的三三两两应答声和窗口铁栏杆乒铃乓啷的摇晃吵得人耳朵疼。

蝙蝠侠走到谜语人的牢房前,从栏杆间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你刚才在说什么?”

谜语人被他勒得直翻白眼:“蝙蝠侠,这不合规矩!你要回答出我的问题才能抓住我!”

在阿卡姆的罪犯当中,谜语人对杀人本身没什么兴趣,也不借此获得愉悦。他执着于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一“提问、解答”的过程,他就会陷入空虚和痛苦。比起其他人随着时代标准的放宽或许只会被归因为野心、生理变态、稀有人格的异常,他至少承认或许自己真的陷入了一种精神疾病。

“答案是我的拳头。”

砰。

鼻青眼肿的谜语人捂着鲜血直流的牙床,不情不愿地说:“好吧,蝙蝠侠,你赢了。答案就是谜面……”

“嘿,爱德华,你不要坏了规矩!”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谜语人滚出阿卡姆!”

松开缩成一团的谜语人,蝙蝠侠猛然回头望向小丑的牢房。

在它对面,是门上标注着“罗曼≈ap;8226西恩尼斯”的黑面具曾经使用过的牢房,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他早就学会了用金钱伪造精神鉴定报告书和用钞票保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过阿卡姆了。

他立刻转身飞奔。

……

被无数把长短不一的黑色枪支指着,头戴红色头罩的青年镇定自若地踏入了“西恩尼斯化妆品公司”的大门。

无数脸上覆盖了一个抽象防面具似的骷髅打手像无声的机械一样望着他。

但他们表现出了异常的谨慎和克制,似乎只要来访者不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他们也不会扣动扳机。

“让他进来。”

一个似乎声带遭到了烟熏火燎,被严重破坏的人声在所有人头顶上的广播中响了起来。

此间的主人落落大方地作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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