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97. B.O.B（1 / 2）

士郎把武士/刀挂在腰上,继续回场巡视去了。

虽然杰森已经通过种种规格内或规格外的手段帮士郎和他自己办理了各类合法持枪证件——甚至有什么万一还能让他们把手/枪带上民航飞机,但是主管负责人在腰后亲自佩枪实在不怎么好看，或许还会给客人造成心理压力。

士郎原本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打算，他最信任的还是自己投影的刀剑——需要的时候支出九牛一毛的魔力就好,不需要的时候不再对抗世界的修正让它们直接消失，用途多样,经济环保。

但每次遇到上来踢馆和寻衅滋事的家伙掏出餐刀也不太像话,因此就有人建议士郎把枪换成武士/刀。反正在这个外星人、神族、异域生物满地走的年代,时不时就真的有什么陈年老怪从棺材里爬出来决定统治世界或者拯救世界,复古也是一种潮流。

虽然士郎认为这只是市场部提高客流量的一种手段——在某份部门调研员交给他的市场调研报告中，曾经向他暗示俱乐部近期有相当一部分女性会员的增加，虽然她们并不能直接为场增加多少营收，但是连动的吧台、餐厅和美容馆业绩都有显著上升。

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士郎提出了一些建议。

——这就是现在后者一般带刀出行的缘由。

士郎本人对此倒没什么想法,他一向很有职业素养，既然这是工作需要，他就照做了。

杰森知道这件事后倒是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士郎认为那就是默认的意思。

自从上次gcpd和他们在哥谭上演了一场警匪追逐战，场里的便衣警察就多了起来。

倒不是说士郎有什么分辨制服者的特殊能力——说实在的，有时基层的某些警察比罪犯都更加凶恶——但在有限的行动经费下，便衣警察们只能在场内部不断游荡，偶尔投注也只是下的最小注。他们反常的举动早就被场内部盯着一屏幕监视器的幕后观察员尽收眼底，并且提交了一大摞报告给杰森和士郎。

怀着某种隐晦的期待，他们暗自揣测着这些报告会经由谁的手交给行踪神秘的红头罩老大过目,但只有士郎知道它们的下场是被杰森草草地翻阅过后就塞进了碎纸机。

冰山场确实具有洗钱的性质，但杰森自己还是个出色的黑客，冰山场的资金流向做得比企鹅人时期更加隐秘，除非gcpd请出自家局长的女儿芭芭拉追踪冰山俱乐部的海外账户。可蝙蝠家族的“神谕”也不会在蝙蝠侠如今已经对杰森的行动采取默许的前提下挖自家的墙角。

冰山俱乐部赚到的资金一部分用于日常维护，一部分用于购买军火，维持红头罩对哥谭地下世界的掌控，这也是杰森现在就敢于下手压缩哥谭品产业的底气所在。

看起来gcpd自己也很清楚自家的实力，他们把目标放在了摆在明面的士郎身上。士郎时常感觉到有几道审视的视线在自己周身打转，有时还能遭遇到跟踪。显然他们试图从士郎身上寻找突破口，找出红头罩违法犯罪的证据，或者红头罩的踪迹和真实身份——当然，最好士郎自己就是红头罩啦。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些“误入”游客止步区域的“迷路人士”，总是能被服务生“及时发现”，送回大厅。

于是仿佛抓到了小鞭子的他们就表现得更加起劲了。

对此，杰森的评论是：随他们去，正好帮我们维护冰山场的治安。

甚至在有便衣警察出没的场合，他们都可以双双消失一会儿抽手去干别的事情。

腰间胯着武士/刀，士郎戴着黑色皮质的半掌手套例行公事地巡逻了一圈，顺手解决了几起小型纷争，满足了各类客人提出的稀奇古怪的要求，又路过了几个日常领工资的便衣，最后在吧台处同两名鼓起勇气向他搭话的姑娘合了影。

但当他敲开办公室的门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士郎指间夹着两张今晚在百老汇巡演至哥谭大剧院的《西贡小姐》的贵宾席门票，拽住了一个路过的服务生：“你看见托德先生了吗？”

男服务生困惑地摇头。

士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询问其他人多半是无用功，杰森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冰山俱乐部，有的是办法，这些普通人都不可能察觉。毕竟杰森托德只是红头罩用来当作不在场证明的一个幌子。

不出意料，在监控室里的录像里也没有线索。杰森没跟他打一声招呼就玩了个当场消失，士郎发过去的邮件也石沉大海。

正当他犹疑着拨通电话，放在士郎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发出了振动。他打开新邮件的提示瞄了一眼，随即皱起眉，按掉了正在拨打的手机。

一边往更衣室赶过去他一边把怀里的门票往擦身而过的人手里一塞：“送你了。”

脑子里刚刚还在计算这个月员工绩效的财务小姐捧着两张看上去似乎非常文艺的门票傻了眼：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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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波克之家”，中途士郎已经在脑海中设想了各种可能遇见的场景和作战方式，然而他的目的地却灯火通明，呈现一片异常安静祥和的景象。甚至还有隐隐的交谈的笑声隔着玻璃门传来。

他落下的身形骤然顿住。以防这是陷阱，士郎站在窗边仔细倾听了一会儿，才猛然推门进去。

仿佛在讲脱口秀似的说笑声浪戛然而止。

好像还嫌这尴尬的气氛不够尴尬似的，一个声音从房间正中的老板椅上响了起来：“怎么不继续了？”

在士郎的视野中，一个十分让他怀疑场景错位的人出现在那前。

自他的周围，一大堆穿着制服的壮汉围坐在那里，他们像起锅前的章鱼香肠一样冒着小花，啪啪啪地准备为他的任何演说鼓掌。

同一时刻，对方也将士郎的影子收入眼底。

戴在多米诺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似乎骤然一亮，红头罩从店面内仅此一张的宽阔皮椅上悠站起来，走到士郎的面前与他对视。

在一言不发的静默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咳咳咳，咳咳咳。”布莱克忽地大声咳嗽好几下，打断了气势惊人的两位黏着在一起的视线，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终于遭到吸烟过度的报应得了咽炎。

他用夸张的语调大叫道：“哎呀老大，您来得真是太巧了！多亏了红头罩老大，事情已经解决了！”

“………………”

两边齐刷刷调转过来落在自己身上的沉重目光让布莱克恨不得撕了自己多话的嘴。

“怎么回事？”白发金眼的青年平静地问道。

“只是赶巧。”杰森代替布莱克主动回答道。

他环视了一圈屋内的装潢：“你的点子？还不错。我刚刚感受了一下他们的手艺，倒也不赖，凑合着能混口饭吃。”

士郎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只见不少人或心虚或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只有汉克大胆地抬头朝他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火钳帮”还没解散前人人都对红头罩的名号闻风丧胆，甚至抱着士郎的大腿哭着喊着求他从红头罩的手下解决他们于水火，也只有汉克这种性格才敢当真把手放到哥谭教父的背上捏捏打打。

“……谢谢。没想到你会来帮忙。”

“不碍事，几个不长眼的混球而已。毕竟你们这个什么……（“火钳帮。”布莱克立刻机灵地补充）哦，‘火钳帮’，”杰森转了个身，“是我罩着的，就算要交保护费也该交给我才对。”

说实在的，如果他不提起，士郎都差点忘了“火钳帮”和“三腿椅社”在明面上都至少向红头罩投诚过。虽然事后被发现他们上缴了大半箱假/钞，“红头罩老大”很是请他们吃了一番苦头，最后直接导致了士郎同他的第一次碰面就狠狠打了一架，但杰森似乎打算就这样认下这件事。

很难说这其中没有看在某人面子上的因素。

而对于“火钳帮”而言，若非他们早就解散，红头罩也不想建立一个真正的黑道家族，凭“火钳帮”的这份资历，甚至够他们狐假虎威在现在的哥谭混出个名堂。

“那可不是什么‘收保护费’的小事。”

士郎露出淡淡的笑容。

倘若就是几个不长眼的混混，布莱克等人自己就能把他们打出去。但新来的某个帮派胁迫了店铺内工作的一名曾经的妓/女，策反她盗出他们的手艺诀窍，并且被用来威胁他们交出店面，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了。

士郎当然能解决这个问题，但很容易把事情搞大。“红头罩的出面”在这里的规则下几乎就是最符合规矩最有效率的解决方式。

虽然只是他眉峰眼角中常年不化的冷漠的偶然松动，但这也足够让布莱克吃惊了。他咽下了原先准备的各种打圆场的腹稿，视线的焦点在两人之间不断转移。就像一部中间跳过了80章的，红头罩和自家老大之间的关系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实在令他困惑不解。

布莱克对他俩的印象还停留在两个月前“saber先生”在仓库里打退了红头罩的不欢而散——然而听起来他们两个人后来似乎见过了不止一面，关系甚至还超乎寻常的想象。

难道这是打架打出来的友谊？

“虽然他们已经不在道上混了，好歹也曾经是红头罩的手下。要让大家乐意跟着我混，总得立个规矩。”杰森意味深长地说。

“再说了，旧的不干了，又长出了新的，那可真就没完没了，岂不是要让你做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