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Ch203. 同样的招数（1 / 2）

“j先生,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阿嚏！”

上西城的一处直饮水水库顶端,被小丑从阿卡姆带出后就失踪的哈莉·奎因正蹲在此处瑟瑟发抖。

现在哥谭的天气开始变得炎热，只是由于比热容的缘故，水库附近的气温还停留在春季夜晚的程度。

暴雨、大风加上暴晒，出于某种原因无法离开原地的小丑女连日来饱受摧残，如一片枯萎的花瓣蔫嗒嗒地委顿在地。

“j先生……是j先生！”忽然她惊喜地跳了起来，朝着远处连蹦带跳地挥手。

那个方向并没有她心心念念的j先生的影子，但就在刚刚,一颗云爆/弹在空中炸裂成一团巨大的气，那些漂浮在城市上空每个角落，仿佛在徘徊巡逻的绿色无人机都向那团气扑了过去，力图将它压回云团,这一幕哥谭城的每个人都能看到。

恐惧气没能给哥谭市民造成什么危害，它们还没扩散就被绿光包裹住了，两者现在正如装满了一个麻袋的老鼠互相做着斗争。

但这并非什么重点——重点只在于，绿光离开后哥谭城的四处留下的空隙。

一堆又一堆化着五颜六色小丑妆的人，从城市的窨井盖下、拱桥洞里、废墟砾上成群结队地钻出来,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一路打砸，闯入沿途的商铺,破坏橱窗，抢掠其中的物资和金钱,又举着火把将它们践踏撕毁,丢弃在途中。

与瓦拉齐亚之夜生成的幻影不同,这些人显然是真人,小丑帮的小丑拥趸。

“派对时间！是j先生承诺我们的派对时间！”这样的混沌和混乱当然正是反派们最爱的环节,当小丑女才举着双手欢呼了一小会儿,道路的尽头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

“怎么会这样……”

像是目睹了无法理解的一幕，小丑女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渐渐消失。

——骑着高头大马的哥谭警察手握缰绳，整个人伏在马背上，如一发导弹正从街道的尽头疾驰而来，从天而降的雨落在他们的身上，在前方溅起了一片雨幕。

“是时候弥补我们的错误了！”

冲在最前方一名口音有着浓重俄语腔调的警察发出怒吼，他怀里抱着一挺雷明顿870霰弹/枪，装载了数台32转轮榴/弹发射器和电击/枪的马上负重累累，一路疾奔。

“猜猜这次是用的豆袋弹还是实弹？杂种们！”

但甚至用不着防暴武器亲自出场，警察仅是驱使着马匹一路从小丑帮的帮众中来回穿插两次，沿途的暴徒就被逐次撞飞，筋断骨折，倒地不起。

“你们因为非法持枪、入室盗窃、私闯民宅、妨碍公务罪被捕！”

他身后又赶来几名警察，他们跳下马来，熟练地给他们扣上罪名，拽起地上的暴徒们串上手铐拖走。

严格来说他们还没来得及闯入民宅，也许其中有那么几个人真的拥有持枪证——但这种时候谁他妈的在乎？

从这一句充满了法尔科内旧时代黑警风格的语气可以看出他们的年龄至少都在四十五岁以上。

“噢，我亲爱的j先生，gcpd什么时候从异时空穿越回来变回了美国警察？”哈莉拼命揉着眼睛，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

而这样的场景在哥谭城的其他地方都在同样地发生着，有些方向甚至能听到零星的交火声。

“我还是继续躺着吧……”

听到动静立刻怂了的小丑女抱着双臂重新蹲下来，被彻底淋湿的两条糖果色马尾辫粘在身上，只像是两条毛毛虫。

“好冷啊，小布丁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

……

“所谓恐惧……是每个人无法摆脱的一种感情。”

“当你拥有什么，你就害怕失去什么；当你知道的更多，你所恐惧的未知就越多……”

稻草人，或者你可以叫他的本名，乔纳森·克莱恩，正用低沉婉转的声音娓娓道来。

这座西恩尼斯钢铁厂中空无一人，但稻草人仍然如同巡视自己的宫殿一般在吊桥上缓缓漫步。

他脚下的模具中正翻滚着赤红的铁水，然而恐惧之王对此凛然不惧。

“在绝大多数的人心中，都有一个不见天日的黑暗角落……那里有嫉妒、憎恨、或者封锁着无从坦言的过去。

“最浅层的恐惧是曾经的阴影……老鼠、蛇，或者蝙蝠；火焰、高处，或者锐器……镌刻在基因深处的恐惧遗传自人类的祖先，它无害且有益，人类依靠此生存下来……人们不该拒绝它，正相反，他们应该接受它，作为自身的一部分……”

他如同陶醉于毁灭的皇帝，在自己燃烧的宫殿里吟诗。

“第二类的恐惧是失去……童年暴力的父母，中途夭折的孩子，自杀的亲朋好友，被霸凌殴打的经历……人类的感情像纸一样脆弱，一点环境的变化，半点他人的施舍就让他们的内心翻天覆地……他们总以为自己能掌控自己的感情，但人类甚至连毫无新意的死亡都不能接受，更遑论根植于自身的恐惧！

“保护者痛恨于自己的无能；有智者恐惧于自己的软弱；压抑者害怕封印的解除；最伟大的人却恐惧于他自己！”

“当然……还有更上一层的东西……”

稻草人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面向城市的正面张开了手。

“啊，多么美妙，我听见了城市在哭泣……恐惧黑暗，恐惧罪恶，恐惧更多的可能性……海浪拍打着礁石，酸雨腐蚀钢铁……但最有效的恐惧莫过于亲手制造！即使你们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怕……”

他喃喃自语。

“当我亲手撕毁明天，见证一力保护的街巷变为白纸；潮水涨起，尚未完工的沙堡化为污泥……届时，你们的梦里，每一晚、每一晚都将重现今日的场景，你们会在深夜惊醒，痛恨自己的无能与愚蠢，懊悔自己为何要与我为敌，然后成为恐惧最忠实的奴仆……”

在稻草人的身后，是一整个工厂的高压气体储存罐，它们中的原料几乎全部被他全部换成了恐惧气。

“那你真的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