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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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银绒:“……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为什么不说话?”

城阳牧秋默了默,才缓缓道:“十方刹说你是相魅的儿子,应该不会空口无凭。”

银绒“喔”了一声,又把昨夜十方刹给出的理由一五一十地告知,城阳牧秋:“你不信他?”

银绒盘腿坐着,甩了甩尾巴尖儿,“也不是完全不信。”

城阳牧秋心下一沉,就听银绒说:“但我更相信你。”

“我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的话,就对你痛下杀手。”

城阳牧秋:“……”

城阳牧秋猛然起身,一把将银绒搂入怀里,大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把他头顶狐耳的毛毛都揉乱了。

银绒手脚并用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因为一番反抗,白生生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粉红,他抖了抖头顶狐耳,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哼:“别急着感动,本妖还有话问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银绒成了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城阳老祖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架子,望着自家小狐狸精,配合道:“必定知无不言。”

银绒:“你真的亲手杀了妖王?”

城阳牧秋:“是。”

银绒抿了抿唇:“那你觉得,我会是他的孩子吗?”

城阳牧秋断然道:“不是。妖王所有在鹿吴山上的姬妾、子女都被我手刃,没留一条活口,而你又是东柳前辈从鹿吴山捡到的。”

说实话,如果他真是相魅的孩子,面对这位杀父仇人,银绒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银绒松了口气:“那就好!”

城阳牧秋:“你就这么相信我?”

银绒理所当然地说:“你说了,我自然相信。”

城阳牧秋迟疑道:“可是,十方刹与你同为妖族……”

银绒:“管他是什么族,跟你比起来,我自然信你!”

城阳牧秋心中情绪翻涌,只觉昨夜那一场冗长的“噩梦”,给他带来的阴霾霎时消散了不少,就听银绒继续说:“那只老狼妖还说,我的储物铃铛是个束灵环,说你们人族修士居心不良,想要将我收为灵宠,借此控制我。”

城阳牧秋下意识捻了捻自己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银绒忐忑地问:“这件事不是真的吧?”

城阳牧秋右手藏在袖子里,拇指缓慢地滚动左手上的玄精玉扳指,并没有直接回答:“若是真的,你会如何?”

银绒心下一沉,怀疑这件事被十方刹说中了。昨夜他并未全然相信那狼妖,便是因为还记得城阳牧秋的恩师佑慈道君的幻境,但记忆并不清楚,只记得自己脖子上的铃铛是什么玄精玉料,乃是种极其贵重的宝贝——这与东柳给出的信息吻合——是佑慈道君所雕刻,其他的印象便模糊了。

银绒干笑:“如果是真的,那、那我便立即逃走,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避过了风头再出来。”

“虽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十方刹要封你为妖族少主,”城阳牧秋,“但也许,真会有少主之实,或许一妖之下,万妖之上,你为何不去找十方刹?”要知道,小狐狸精爱财如命,为了一口吃的也能豁出去放下尊严,竟然不要这送到眼前的、泼天的富贵?

银绒脱口而出:“因为他要杀你啊!”

对上城阳牧秋的视线后,银绒不大好意思地动了动头顶毛绒绒的狐耳,找补:“也、也不全是为了你,我自己什么样,自己知道,只是个再平庸不过的小妖,怎么可能是威名赫赫的妖王的儿子?”

“退一万步讲,我真是妖王后裔,他为什么如今才来找我?依着他的意思,他早就知道我在哪里!现在找到我,多半是想拿我当枪使,”银绒越说越大声,“我又不傻!”

看着骄傲叉腰的小狐狸,城阳牧秋唇角忍不住上扬,忍着把人搂进怀里的冲动,说:“对,我的银绒最机灵。”

银绒却把骄傲的小表情一收,又沮丧起来:“我真的要躲起来,我拧死也不要当别人的灵宠。我一个兄弟罗北——就是那只兔子精——在流雪凤凰堂做灵宠,那么大的块头,凤凰堂的大师兄守心轻轻一个法咒,他就得从那么高的竹子上跌下来。”

流雪凤凰堂是出了名的爱护灵宠,尚且如此,若是落在别人手里——甚至那人本意就是为了控制自己——真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城阳牧秋没再说“是”或“不是”,而是两指并拢指天,做出起誓的姿势:“有我城阳衡在,必护胡银绒周全,不做任何人的灵宠,否则——”

银绒及时捂住他的嘴,“停停停!心意到了就行,誓不能乱发的!”

城阳牧秋:“否则令我疯死于无情——”

“?!”银绒干脆一口咬住他的唇。

“……”

其实银绒也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只迷迷糊糊地想:看来一个人若真想发誓,别人是阻止不及的。所以话本子里那些女主说‘你不要乱发誓’,对方就真的闭了嘴,只是杜撰,亦或者对方就坡下驴,既做足了情深义重的表面功夫,又不用担誓言灵验的风险。

一吻毕,城阳牧秋终于放开银绒,气息已有些不稳:“就这么担心我?”

“修道之人,不能乱发誓,我师父说,修仙本就是逆天而为,再给天道以借口,很容易应验的!”

城阳牧秋便笑:“那我不再发誓,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把“什么事”三个字问出口的时候,银绒身上的红色衣袍已经被剥开,露出奶白色的皮肤,城阳牧秋轻车熟路地吻住他的锁骨,又咬上他脖子上的玄精玉铃铛,发出一串叮铃铃的脆响,惹得人为之轻轻颤栗。

银绒本就是媚妖,意志力薄弱得令人发指,很经不起撩拨,一边用屁股后边的大尾巴缠住城阳牧秋结实的腿,一边很不真诚地说:“这不好吧,大白天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陈向晚还在外边呢。”

哪知,这句“陈向晚”捅了马蜂窝,城阳老祖的温柔褪了七七八八,换成不容抗拒的强硬,导致银绒接下来连说话气息都不够,断断续续。

“只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去深山老林隐居,跟在我身边,由我亲自护着你,可好?”

“可……可是……我总不……不能一直……啊……跟着……你……”

“银绒,跟我回太微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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