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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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先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侧头看到身侧满脸好奇的少女,中原中也抿了下唇,他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延伸向远处的街道上。

“太宰告诉我的。”

中原中也一想到那时的太宰治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啦,反正绘里花又不会跑掉。”】

黑发的青年斜倚在昏暗的小巷中,与中原中也不同,他的身影彻底从街灯的光亮中离开。

太宰治慢悠悠地抬眼看他,唇角带着一贯虚伪的笑意。

中原中也对于那种笑再熟悉不过了,太宰治一个响指爆破了他的藏酒室时就是那种表情。

虽然太宰治完全没有告诉他的打算,但根据手下这几天汇报过来的关于咒术师的资料,中原中也也大概能猜出个一二。

他并不关心太宰治要怎么做,反正咒术师和港口黑手党也没有什么利益牵扯,太宰治忙着其他事不来烦他最好。

只不过咒术界顶头的那些老家伙们可能是要忙碌一段时间了。

【“啊,对了,现在的绘里花可能已经不是中也认识的绘里花了。”】

在与他擦身而过之际,太宰治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

【“大概是经历不同吧,现在的绘里花比起以前要独立许多哦——当然,如果中也惹绘里花生气了的话,我会帮你在绘里花面前说好话的。”】

太宰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尾音上挑,心情似乎十分愉悦。

然而中原中也一个字也不信。

说的好听,翻译成人话就是他最好被对方讨厌,然后那条臭青花鱼就可以说他的坏话假惺惺地趁虚而入了吧。

更何况,现在的绘里花已经不一样了这一点,他当然知道啊。

中原中也一想到太宰治的话就感到火大。

他看上去难道是蠢得连喜欢的人都分辨不出来的家伙吗?

即使出身和经历全都变了,看上去也比以前可靠了许多,但内里的笨蛋实质还是一样的。

毕竟都能毫不犹豫地做出以牺牲生命来获得胜利的愚蠢决定。

想到这里的中原中也不由地冷哼了一声。

“中原先生。”

“嗯?”

“您在生气吗?”

中原中也一愣,他很快回过神,抿了下唇,“不是对你。”

“是吗?”绘里花迟疑了一下,“之前在教堂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中原先生非常生气地在和太宰先生说话。”

中原中也停下脚步,他用那双蓝色的眼睛凝视了面前的绘里花许久,又倏地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不会提那件事。”

“我已经有经验了。”绘里花的语气里透着点不符年纪的沧桑,“不管怎么样都是逃不掉的。”

还是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街道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中原中也抬手压低了帽檐,张唇随意地问道:“想回横滨还是去学校?”

这个过于亲切的提问使得绘里花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中原中也扯了下唇角:“很吃惊?”

不,仔细想想,中原中也虽然是黑手党,但的确不是不讲理的那种人。

“你不会在心里想我是个好人吧。”

“……”

看着对方微妙的表情变化,中原中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啧”了一声,手按在了那颗金色的脑袋上,“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只是给你选择的权力而已。”

中原中也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比起平时还要低沉几分。

他刻意按低了绘里花的头,来遮掩住眸底涌动的阴暗情绪。

对于中原中也来说,他永远也忘不了[迹部绘里花]是怎样死去的。

——才十六岁,被迫卷入黑手党中的争斗,莫名其妙失去了刚刚开始的美好人生。

他自己也就算了,但[迹部绘里花]一看就是应该好好地养在温室里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一切都已经重头再来了,对方就应该拥有重新选择的权力。

不管是待在他身边,还是去其他人那里。

中原中也当然也有负面情绪,但他足够强大,因而也足够克制。

“这个。”

戴着手套的手一扬,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划出一道抛物线,准确地落进了绘里花的手里。

是一颗蓝宝石,没有镶嵌在任何东西上,只是一颗蓝宝石。

不管是纯度还是大小,绘里花一眼就看出了不菲的价值。

中原中也收回了按在她头上的手,面色不变道,“听太宰说前几天是你的生日。”

绘里花惊了:“不,怎么说这也太贵重了吧。”

中原中也倒不这么觉得。

“要是改变主意了的话就带着这个来找我。”

他垂眸凝视着面前的少女,又一次提醒道,“这可不是什么游戏,你只有一次机会。绘里花,我是黑手党,可不是什么好人。”

中原中也的克制是有限度的。

他是黑手党,黑手党的血液里天生便浸着掠夺两个字。

既然已经做出过一次选择,之后不管再怎么后悔,他都不会退让了。

如果到那个时候,中原中也会亲手将这枚宝石镶嵌在颈圈上。

中原中也这么阴暗地想着,又忽然想起资料上写着的现在的绘里花欠了一屁股助学贷款的事。

的确是不小的数字,但对方似乎每个星期都在按时还钱。

当然,对于中原中也来说,这点钱还没他一个领结贵。

毕竟他的领结值八百万。

“要是不想打工的话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但如果被我发现你拿它去典当行的话,你就完蛋了。”

中原中也故意摆出颇为严肃的表情,威胁一般地说道。

然而绘里花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她明白了中原中也的意思,因而将宝石收进了口袋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为什么中原先生您觉得我会做出那种事啊,至于打工——请不用担心啦,最近投资的东西赚了点钱,应该很快就能还完负债了。”

投资?

中原中也没从绘里花的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他皱着的眉头松开,决定回去之后让樋口查一查,免得她被人骗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到这里就可以了。”

绘里花在车站前停了下来。

从公寓里跑出来的时候,绘里花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从这里过去到高专,应该还赶得上基础课。

“这次的事情非常感谢您,下次……”

中原中也刚想打断对方告诉她不用在意,却忽然感到人群中的一道尖锐的注视。

他稍稍抬眼,目光准确地捕捉到了人潮之中那抹黑色的身影。

都避开破坏结界了,真亏那家伙能发现得这么快啊。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活动了一下指关节。

“不必等到下次。”

“?”

“要感谢我的话,换个称呼就行。”

被手套包裹的纤长五指落到了绘里花的肩膀上,在五条悟逐渐落下的唇角弧度中,中原中也嚣张地笑起来。

“直呼名字就不错。”

-

[东京的咒术师们,你们还好吗?]

[不好,勿cue。]

[咦咦咦,怎么了?]

[哈哈哈,五条悟那个魔鬼在街上直接和人打起来了,电线杆都掀飞了,他们这些可怜鬼大概正在扫尾吧。]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要来铺地砖,打死我也不当咒术师。]

[别歪楼别歪楼!楼上的楼上,快分享一下八卦。]

[也没什么啦,听说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无能狂怒!出现了!无能狂怒!]

[情敌?原来五条悟也会拥有和我们这些凡人一样的烦恼吗?]

[不要妄自菲薄啊!]

[没有妄自菲薄,只是我们是凡人,五条悟是烦人而已。]

[啊?我倒是听说是对方先动的手,说是要给五条悟这自说自话的家伙一点教训。]

[在现场,我听到了。]

[感动天地,终于有人能管住五条悟了吗?]

[哈哈哈哈哈,夜蛾要流泪了,他从五条悟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管,结果到现在除了升高的血压外一无所获。]

[等等,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能打得过五条悟的人吗?]

[据说对方是操控重力的异能力者,总之打架的场面十分惨烈。]

[谁赢啦谁赢啦?]

[谁去把监控偷来看看,让我们这些被五条悟压榨多年的人快乐快乐。]

[伊地知,就决定是你了伊地知。]

[要不约在晚上好了,我们去私人影院看。]

[你们是真的不怕被五条悟发现吗?]

[只要三轮不告密,一切都好说。]

[哈哈哈,自从我上次说他戴墨镜是盲人同款,他企图把我像咒灵一样拍扁后,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家入硝子看着聊天群里不断冒出来的匿名消息,稍稍感到一些头痛。她叹了口气,按灭了手机,抬眸看向面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你怎么想的?”

五条悟无辜地眨了眨眼,“真过分啊硝子,地砖可是中原君掀的哦。”

“电线杆呢?”

“那是我合理的反击手段。”

五条悟说得真诚,然而家入硝子气得把手里的板垫直接往他头上扔了过去。

五条悟一抬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什么啊,为什么只骂我一个人,是中原君先挑衅我的啦。”

他不满地抱怨道,低头瞄了一眼作业板上夹着的绘里花的身体报告。

家入硝子冷笑:“光偷偷地把迹部从我这里带走然后藏起来的事,你难道不值得被骂吗?”

五条悟撇了下唇。

“我可是为了绘里花好。”

“谁管你什么理由,不管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做都会被讨厌的吧。”

五条悟哼了一声,“硝子才不理解我呢。”

家入硝子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双腿跨开半倒在椅子上的五条悟,“那你倒是说说。”

五条悟抿了抿唇,罕见地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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