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新世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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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曾经身为政府暗杀者的银狼剑士福泽谕吉与工藤优作相识,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除去为政府要员做脏活外,福泽谕吉时不时也会接到保护政要的任务——而这些任务之中,又有不少是和他们交好的财阀。

工藤优作拥有优秀的家世与天赋,他所写下的作品甚至得到了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的欢心,这也使得工藤优作变得愈发地炙手可热起来——至少这些高高在上、衣冠楚楚的贵人们,愿意与他来往,为他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福泽谕吉与工藤优作相识在一场酒宴上,那是一场只有政治经济高层的人员们才能参与的高档酒宴,原本该是如同以往无数个宴会一样,在无聊的致辞与寒暄、加深联系后完美落幕,但是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这首平静的乐曲。

一位身居高位的政要被谋杀了——虽然表面上似乎是因为意外,高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因为维修工粗心没有拧好的螺丝钉而摇摇欲坠,最后将这位政要压在了下方。

这位政要刚刚才斗倒自己的竞争对手,而据传他已经坐着的这个位置是通过不名誉的手段从原本的上司那里夺过来的,不仅如此,他抛弃的前妻、曾经的情人,政敌,踩着上位的朋友,也都在这场酒宴的受邀名单上,简而言之,拥有动机要谋杀他的人非常多。

最为糟糕的是,福泽谕吉受命保护他——或许这位政要也察觉到了有许多人怨恨着他,甚至想要他的命,只是就算请来了大名鼎鼎的银狼剑士,他也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对于福泽谕吉来说的确有些棘手,若是让他与数十个敌人在最恶劣的天气中战斗,他并不惧怕,但是眼下要从数个怨恨着死者的嫌疑人中找出凶手,这并不是他的专长。

幸运的是,在福泽谕吉尚未遇见江户川乱步之前,这场宴会的邀请名单里有着工藤优作的名字。

他的推理快速而精准,从几乎要超出两位数的嫌疑者名单之中,找出了真正的凶手,当然,还有真凶是用怎样的手法杀掉了这位政要。

如果要工藤优作回忆的话,这绝不是他所遇到的案件中最让人难以释怀的,但一定是最让他觉得厌烦的。

有的时候,加害者比受害者还要值得同情,不过幸好,工藤优作还是在这个案件中遇到了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

虽然碍于距离,工藤优作无法经常与福泽谕吉这位朋友相见,但他们之间的联系却从未中断过。

而关于异能者与地下世界的种种,也是工藤优作从福泽谕吉这里得知的——银狼剑士认为与其让自己的这位朋友不知道从哪位异能者的口中得知那些似真似假的危险信息,倒不如自己来告知。

福泽谕吉如约而至,他们约在了一间明亮的咖啡馆里,这里弥漫着可可豆的浓郁香气,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也让人觉得心情愉快。

工藤优作要了一个小包间,私密性很好,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只是在临近开口时,工藤优作也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把这件诡谲的事情告诉福泽谕吉到底对不对,是否会把他这位朋友也拉入泥沼之中,但对于自己血亲的关心,以及对福泽谕吉的信任,还是让他开了口。

话开了个头,之后便很容易了:“福泽君,我的孩子新一在前几日遭遇到了□□徒的绑架。”

他将自己那个莽撞的孩子是如何察觉到一个路人可疑的行踪而追踪上去,结果发现是一个□□团的祭祀——所幸的是工藤新一没有受到严重的外伤,但是他的行为非常诡异,在回家后手就没有放下过笔,并且画出来的东西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福泽谕吉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沉吟了半晌,略带歉意地对工藤优作说道:“抱歉,更多的详细情报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进行的处理是正确的。”

“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原旨宗教团,它们的一切东西都不要去碰触,也不要试图去理解。”

“我只想知道,新一他以后会没事吗?他那日所遭遇的一切,不会在日后突然爆发出后遗症吧?”

福泽谕吉犹豫了一会,对自己面露担忧与焦躁的老友道:“我无法与你保证,不过只要不让他回忆起来,就不会有事。”

横滨也有一个原旨宗教团,在日本战后,无处可去的流浪者与游民们看不到希望,只能无力地挣扎在温饱线边缘,而这时宗教便能比美酒更加麻醉他们痛苦的精神,是以这个原旨宗教团的势力比一些新兴的组织还要强大。

福泽谕吉也曾经处理过因为这个教团的一些事物,他所接触到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人类范围的理解,甚至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会让坚定沉稳的银狼剑士背后发寒。

不可靠近、不可名状、不可理解——这是身为人类的福泽谕吉唯一能从那些混沌之中保护自己的方法了。

而另一边,从工藤新一眼前消失的荒木空世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这是当然了,他在太宰治身边的时候,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大厦、商业街以及书店,而往往他的身边也会有为他引路的保镖存在,而这些保镖不会不长眼地故意把他们首领视若珍宝的情人带到危险的地方去。

是以荒木空世虽然听说过自己所在地的名字,但他一时半会还真没能对上号。

这里是擂钵街,据传在数年前这里有人拿神明做实验,结果触怒了神明,导致这里被炸出了一个宛如疮疤一样的巨型坑洞,丑陋地袒露在横滨这片土地上。

而失去家园的人们在没能得到及时救助的情况下,只能用废弃的材料搭建起自己新的家园,但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里不会有警察维持秩序,逐渐的这里便成了一些违法犯罪份子的聚集地与乐园。

一些孤儿也会出现在这里,若是因为他们稚嫩的面庞而小觑了他们,那可是会得到难以忘记的教训。

荒木空世从由铁皮与建筑废弃材料宛如积木一样搭建起来的房屋背后走出,这些低矮的建筑没有窗户,但是从那悄悄移开的铁门缝隙中可以看到,有不少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这个误入擂钵街的‘羊羔’。

之所以会将荒木空世称之为羊羔,除了他那过于美丽、并且容易引起觊觎的外表,还因为他那与擂钵街格格不入的气质。

气质这种东西是很玄妙的,人们无法将其完全形容出来,但却是可以感觉到这摸不着的东西。

荒木空世没有穿鞋子,但是他身上穿着的黑色长袍足以盖过他的脚背,并且还有部分和充满尘埃的地面亲密接触,这身长袍对于他来说有些过于大了,敞开的领口让他宛如羊脂玉一样的肌肤袒露在各色的目光下。

一些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更加坚定地将可以供人出入的门洞掩盖好,而另一些人则无法忍耐自己内心汹涌的贪婪,他们围住了这个黑发的少年,宛如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一样,盘算着可以将对方卖出几斤几两的价格。

荒木空世动了动手指,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立刻让在场的人类发疯,并且自相残杀,不需要自己耗费半点精力,但是他回想起自己现下的状况,他身无分文,没有居住的地方,并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没办法立刻找到太宰治。

要想狭窄的世界使用自己新捏出来的躯体,并且还是比上一个更加坚固结实的壳子,总得妥协一些什么,就好比想要钻入过于狭窄的走廊里,总得取下一些会妨碍行动的东西,不过荒木空世并不在意,他对这个拥有太宰治存在的世界还有些兴趣,暂时不想因为自己为了一些蝼蚁而将这个世界挤破。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懒得和这群人说些什么,所以荒木空世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些心怀不轨的亡命之徒便眼神呆滞地定住了身形,随后神情变得狂热起来,他们宛如迎接着最高贵的国王一样,恭敬而谦卑地簇拥着荒木空世去往舒适的住所。

当然,一切的花费都是由他们出,这些新出炉的信徒们是不会让自己的神明受到半点委屈的。

一个全新的宗教团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擂钵街,但擂钵街足够混乱,却也足够包容,它包容着一群未成年的孤儿成立了可笑的‘羊群’,自然也可以包容一个全听的宗教团体席卷着这片区域。

哪怕他们的‘神明’只是一个看上去纤细的黑发少年,但是在老信徒们带着半信半疑的新信徒去觐见神明时,这些新信徒会比老信徒更加虔诚,与疯狂。

能够让那些新人们变得虔诚的并不是他的外表或者神力,而是金钱与利益,以及被他默认的庇佑与安全。

擂钵街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短时间内,彻底变成了荒木空世的地盘。

那些想要从擂钵街中补充新鲜血液为自己效命、或者是试图在这个混乱的街道脱手来历不明的赃物的人,都愕然地发现这里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那些高低不一的低矮铁皮屋依然待在原地,但是在最中间的位置,却是出现了一座绝不可能出现在擂钵街的华美屋栋。

宛如城堡一样伫立在擂钵街的中央,而以它为中心辐射出去的地方,也都逐渐地立起了一些正常的建筑——他们甚至看到了按理来说只会在被军警守护着的城市中央才会出现的热闹与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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