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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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喻堂被送进了医院,考虑到可能造成的负面刺激,隋驷没有被允许和患者见面。

救护车对接的是家公立医院,医生公事公办,劝阻住了没有陪护证的患者家属。

“我是他的配偶!”

隋驷被拦在病房外,匪夷所思:“那件事只是意外,我们很好,他应当是身体不舒服,他不可能抗拒接触我——”

医生见多了婚内暴力,把病情说明和缴费通知给他:“一楼交费。”

隋驷:“……”

隋驷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僵在原地,看着那几张纸,脸色难看得要命。

医生看了隋驷一眼。

精神类病情不可能一蹴而就,患者长期生活在超过承受极限的压力下,一定早就会在各个方面出现端倪。

能放任配偶的病情严重到这个地步,不论怎么说,关系也不可能算是“很好”。

眼前的人他认识,很有名气的影帝,每年都会出几部大火的作品,功成名就春风得意。没想到荧幕上那么成熟温柔的一个人,回到现实生活里,反差居然会这么大。

“为了患者的安全,我们暂时不能允许您和他见面。”

医生说:“如果放任这种状况发展下去,患者除了生命体征,一切主动性活动都会消失,病程迁延,可能有终身复发的风险。”

他们申请了患者背景调查,想要联系上配偶之外的直系亲属,却发现除了隋驷以外,喻堂原来没有任何家人。

想想也是,如果有父母家人做后盾,怎么会眼睁睁放任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隋驷听着医生的话,他蹙紧眉,喉咙动了下,没能说得出话。

直到现在,他依然很难理解……这件事为什么会这样严重。

喻堂一直稳定,像是无论有多少压力、遇到多少事,都能安静沉默地吞下去。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喻堂会撑不住。

这种家属医生也见得很多,没再多作无用的解释,看向一旁刚上楼走过来的聂驰,把缴费通知递过去。

聂驰道了谢,伸手接过来。

“等一下!”隋驷忽然回神,他还有话要问,想拦住医生,“他——喻堂现在怎么样了?他在本市没有其他亲属,没人能照顾他……”

医生有些奇怪,翻开病历看了看:“在本市没有其他亲属?”

隋驷眼尾狠狠一跳。

他不明白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他是喻堂的法定配偶,又不是什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的犯人。

他的路走得太顺了,优渥的出身护着他,进圈子又一炮而红,后面的路走得平坦顺遂,从没受过这么多的气。

怎么一夜之间,人人都跑来怪他。

这几天四处莫名其妙碰壁,隋驷的心情其实已经很不好。他被晾得恼火,神色不受控地发冷:“你——”

聂驰轻咳:“隋先生。”

隋驷被他叫了一声,身形微僵,忽然清醒过来。

“您放心。”聂驰侧身,不着痕迹拦在隋驷和医生中间,“我们会妥善安排,一定会照顾好喻特助。”

聂驰看着隋驷,声音压得微低:“隋先生,这是公立医院。”

公立医院,不是隋家的私人医疗体系。

即使有良好的安保措施,那些八卦记者和狗仔闻着味道,也有办法无孔不入地钻进来。

喻堂是隋驷的法定配偶,忽然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如果再被人拍到隋驷当众失态,明天就会被推上热搜。

不论怎么说,在这个关口,这件事都必须压下去。

隋驷被他递了个台阶,不再开口,只沉沉应了一声。

医生还要和神经科会诊,拿着病历回了病房。

聂驰示意:“隋先生。”

隋驷一言不发,和他一起下了楼。

外面不方便说话,聂驰让助理先领隋驷去保姆车上休息,自己去缴了费,回到保姆车上,把复印的患者病历交给隋驷。

隋驷暂时没心情看这种东西,随手接过来,放在一旁:“你安排了什么人照顾他?”

聂驰问:“什么?”

“少装傻!”隋驷厉声说,“我刚看了工作室的人员安排,根本没有人去照顾喻堂,你就让他一个人在医院治疗?!”

隋家雇来的这个职业经理人有工作没人性,隋驷一直都知道,却没想到他会全不替喻堂着想:“不派人来照顾他,你要他一个人在医院,还是用医院的护工?公立医院的护工是什么水平……”

“隋先生。”聂驰打断他,“先不说喻特助,你想从工作室往外调人吗?”

隋驷眉峰锁得死紧:“喻堂是我的法定配偶。他生病了,为什么不能从工作室调人?”

聂驰看了看他。

隋驷心下不自觉地沉了沉。

聂驰为人淡漠,公事公办,即使这样看过来,视线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隋驷被他这样看着,不安反倒升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哑声问:“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聂驰说:“当时在工作室的,还有w&p来考察的工作人员。”

隋驷脸色瞬间变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到工作室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叫救护车了,没有转圜解释的机会。”

聂驰把传真递给他:“刚刚w&p发来消息,决定提前接喻先生入职,先休年假,按照员工福利提供免费医疗和相关陪护。”

大概是为了照顾喻堂的情绪,考虑到喻堂对隋驷的在意和重视,w&p发来的通讯里,并没提及有关推广合作的意向变化,用词也很官方克制。

但被派来照顾喻堂的,恰好是那几个原本负责考察隋驷工作室、评估合作价值的工作人员。

这里面警示和督促的意味,已经不能更明显。

隋驷无疑也已经听懂了,他看着那份传真,心里乱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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