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默默耕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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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的下人们谁都没想到一向在宝二爷、二太太跟前挺有牌面的袭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出府了。明面上给出的理由是老娘病重,回家侍疾,虽然内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清楚,但都有猜测,这姑娘定是恶了宝二爷,已经没了前程。

若说宝玉刚醒时整个怡红院因其变化冷了一遭,这次撵袭人出府更冷了一遭,从麝月等大丫鬟到下面的粗使洒扫,没一个不小心翼翼,连大声说话也不敢,更别提说笑嬉闹了。

整个怡红院犹如一潭深水,再没起波澜,偏宝玉对此格外满意,不用花费精力去应付女人及各种后宅手段,太轻松有没有。不是不能搞定,是不想浪费那个时间精力。

王夫人并未亲自过问袭人的事,贾母更是装作不知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而下人们呢,也见识了宝二爷的脾气,越加小心伺候,不止怡红院,还包括整个荣宁二府。

终于不被人当成蠢货来哄,算是意外收获。

安内做好,宝玉便全力攘外,好早些在府外立下根基。

京城居大不易,生活成本高出其他地方一大截,就像后世京城同外地十八线小城市的差距。

以宁荣二府为核心、聚族而居的贾氏八房有混的好的,更多的是混的不好的。他们家中可没有荣宁二府的深宅大院可住,更没有红楼菜可吃,多数人家过的拮据。

宝玉想干一番事业,除了心腹小厮随从,用人肯定会从族人里挑,扒拉扒拉看能否找出几个有潜力的人才。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便是自己是龙傲天,也不用所有时候都赤臂上阵。难道像王夫人和王熙凤一样,放印子钱自己出面,连个白手套都不知道用?

贸贸然去找族人肯定不妥当,但若是找族学的同窗就合适了,毕竟大家都脸熟,性格为人有个模糊认识。再说,便是同窗不合格,他家里不还有兄弟么。

相信只要开口,非但不会有人拒绝,还会欣喜若狂,宝二爷的大腿能是一般大腿。

通过贾环的口将抄书的消息透出去本就是宝玉刻意为之,用以分辨哪些同窗有上进心,愿意努力,这是选才的第一回筛选。

抄书的好处不止挣银子,还能复习功课。等新请的先生就职,说不定这些上进的同窗还能考中童生甚至秀才。而有了功名,就不是白丁,不靠侯府也有了相当的社会地位,足以获得足够收入,不会陷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凄惨境遇。当然,这是在荣宁二府被抄的最坏情况下。若是二府不倒,披着侯府虎皮,有了功名的族人还能进入官场,做不了官不还有数量更多的吏么,说不定能混得相当好。

仅从这一点,宝玉就做了贾政贾赦甚至贾珍这个族长没做到的事。族人这么多,根本不可能不出人才,随手为之就能改善不少人的处境甚至未来,何乐而不为呢。只有鼠目寸光的才会造成今日之现状吧。

下了学,宝玉来到宁荣街,一路溜溜达达来到自家正装修的“钟表铺子”。没错,店名就叫“钟表铺子”,简单明了。

宁荣街为权贵聚居地,自然没有妓院馆这些玩物丧志的地方,但也很热闹。街边小摊与商铺一间连着一间,大都涉及日常生活,衣食住行教育全都涵盖在内。行人络绎不绝,可不仅仅只有贾家族人。也因此,在这里开钟表铺子生意差不了。

目前,宝玉并不想让那些关注“含玉而诞”的大佬们关注,这也是不去闹市区开铺子的原因之一。

和忙碌的贾芸打过招呼,他便随意逛了逛,直到夕阳西下,才从贾环卖手抄本的书店出来。这家铺子是荣国府的产业,他悄悄使人传了话,但凡贾氏族人,只要水平不是太差,抄的书就按市价收购。要不,贾环一个没十岁的小p孩,不搬出身份人家肯搭理?

“哎哟,大伯,好久没见您老了。”

才进仪门,迎面走来贾赦,这厮眼底青黑,面色发白,全身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丧”。

贾赦手里的扇子扇成风火轮,口气烦躁:“这天可真热,我四下里走走。怎么,你这是从哪里来?又去北静王府了?”

宝玉一愣,这才想起原主和北静王还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羞恼之下,便嚷:“谁说的。我这刚从书店出来。”

贾赦意味深长的看着侄子俊美的脸道:“你还小,可不能吃亏。”

尼玛,这话怎么听的膈应,宝玉气成河豚。

贾赦又似是不经意的道:“你姨妈一家子还住在梨香院呢?省亲别院可花了人家不少银子,你不会真听你妈的,将自个儿陪给薛家吧?”

好嘛,这话就更难听了,宝玉虽然不会脸红,但尴尬却少不了,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千万别跟琏二似的鼠目寸光,有奶就是娘,一个侯府公子为了银子给薛大傻子跑腿。”贾赦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贾赦从来不和薛家打交道显然是看不上商户,哪怕是皇商。他这个态度代表时代主流。

宝玉嘴角抽了抽,默默回了怡红院。

每日正常上学准时下学。

学堂里,有认真读书抄书的上进小弟看着,贾环已经被宝玉笼络了,当上了代言人。不管自习还是上课,已经没什么人敢喧哗胡闹。贾代儒一如既往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温不火的敷衍了事。兴许贾政也同他透过信,整个人更加佛系。

下学后也不闲着。贾芸负责招来的首饰匠人都需要培训,能熟练制作钟表还需要时日。宝玉计划开张的时候大肆铺货,顺便来一回促销,钟表数量少了可不成。

所有开铺子的钱都是好不容易从王夫人那里借的,有利息的,可不能办砸了。

回到院子里,照旧练字、听书,偶尔画两笔画,或者弹弹琴,只是很少同丫鬟们交流,主仆的界限越发分明。这反倒让她们更守本分,也是有趣。

当然,也少不了不时被贾母叫去荣庆堂彩衣娱亲,又或者被贾政叫过去考校,王夫人倒是没什么特别举动,只是叮嘱麝月她们好好照顾二爷,别耽误二爷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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