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39章【万字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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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铁砂掌和天蚕锤二位长老便回来了,一身轻松,并没有受伤,云竹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暗道自己太低估这些大佬了,云竹走过去问,“如何?可查出什么了?”

“没有,不过这些邪修似乎是要堵住庚城进出的各个口。”

嗯?难道真的是何林?本事不小啊。

“大概目的是什么?是庚城里的人还是事物?可有查出来?”琼脂副殿问。

“好像是一件什么东西,这些邪修说的不多,只言片语的,不太确定。”天蚕锤君皱眉,“不过,应当是针对新汀国,与我们无关。”

既然大概确定了和他们没有关系,云竹便放心了,等新汀国那边有答复之后,也可以放心去庚城。

至于那是什么东西,那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无事一身轻,云竹便带着小肥啾到沾州城里到处乱晃,琼脂副殿等人本想跟着他,被云竹拒了。

他又不是什么高塔小王子,还能被掳走不成?

沾州城里面的邪修并没有因他们的到来而增多,也没有因他们的到来而有其他行动,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新汀国的答复非常的快,不过三天多不到四天的时间,橙光剑尊便带人过来请他们去庚城。

这次来的人并不多,橙光剑尊只带了四个人,云竹觉得里面的人有些眼熟,还是上次使者队的人,没有换。

新汀国的答复和他们查到的差不多,谢海的人的确是冲着某样东西来的,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新汀国明显在保密。

不过这个诚意已经够了,云竹他们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再次来到庚城,云竹发现庚城比上次冷清许多,可能是因为上次他和霍前辈来的时候正好是庚汀军的选拔吧。

橙光剑尊带着云竹四人来到庚城的驿站,驿站外面还站着几个大能,看服饰应该是什么官员,还有庚汀军的人。

主街上有不少百姓在路过的时候好奇的看过来,外面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大家便先进到驿站里面,驿站的大门挡住了其他好奇的目光。

橙光剑尊走在前面带路,“少宫主,里面准备了酒菜,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云竹对这种酒宴没有丝毫的兴致,“还是尽快安排我们去太子府吧,救人要紧。”

他微微看了走在自己身后半步远的琼脂副殿,琼脂副殿意会,补充解释道,“贵国邪修太多,当年少宫主出海便被邪修缠上了,橙光剑尊也当知道少宫主的名号,还是先办正事吧。”

橙光剑尊自然是知道赤脚大夫的名号,前些年的事情,他也知道事情,是以云竹他们不领情,他心里虽然有些许不满,还是只能将此次酒宴作罢。

到底是庚城,这次给他们安排的院子大许多,院子虽大,橙光剑尊也没有特地安排他们住哪里,免得引起什么误会。

将四人送到院子里,橙光剑尊告退,“少宫主,三位长老,太子随后就到。”

云竹依旧住在正屋,其他三位长老则住在距离云竹最近的厢房里,和之前一样,三位长老并不会过来打扰云竹,只是防止发生危险。

新汀恭来得很快,带着一队亲卫过来,二十余人,排场很大,云竹神识扫到,将手上的书放好了,走到外面。

云竹站在正屋门口拱手,“新汀太子,半年不见,实力愈发精进了。”

亲卫队站在院外,新汀恭笑着走进来,“听闻少宫主首次年考便位列雷霄英雄柱,天资艳绝,在下又怎能和少宫主相提并论?”

云竹心中闪过一丝轻蔑,新汀恭身上的气息比上次看的时候驳杂了一丝,分明是采补过还未炼化就过来了。

也不怕道侣真的死了。

云竹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那倒是,师尊教导有方,本宫又怎么能给师尊丢脸?”

新汀恭脸上的笑微滞,也不知是因为云竹的直言不讳,还是因为云竹在他面前自称本宫。

好在,新汀恭脸上的不自然很快就消失了,表情不变,“少宫主,不知琼脂副殿三位长辈在何处?父皇听闻琼脂副殿三位长辈莅临新汀,很是高兴,特意吩咐本殿向三位长老问好。”

“治人的是我又不是他们,我们办完事就走,有什么好见的。”云竹转身,“新汀太子,咱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一直留在屋里看云竹如何应对新汀恭的三位长老也不是第一次见云竹气人的样子了,第一次让他们开眼的还是橙光剑尊吃瘪,如今又轮到了新汀太子。

看来少宫主的确是不喜欢新汀恭了,不然又怎么会如此口下不留情面?

不过还是年轻,这毕竟是一流势力的太子,也该给点面子,但也因为年轻,总会犯错的,他们也不会强制少宫主现在就学会长袖善舞。

新汀恭心里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不满,不过他忍下来了,不欲与雷霄宫对上。

云竹的态度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冷淡了很多,上次还算留点情面,如今倒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丝毫不留情面,也不知道是听说了什么。

新汀恭跟在云竹后面进入正屋,云竹照旧坐在首座,新汀恭眼神闪了闪,虽然这里没有人,却也不想落于下风。

新汀恭走到云竹旁边,袖子状似不经意的将桌子撞歪了,看了看,将不远处的椅子摄来坐下,两人又回到了平起平坐的情况。

“少宫主,上次雷霄宫初相见,未能与少宫主多聊几句,如今总算是有机会了。”新汀恭拿出一套酒具,给云竹倒酒。

瞥了一眼桌上满上的酒,云竹薄唇轻启,“太子要与本宫叙旧,可是要问什么?”

既然云竹问了,新汀恭便说了出来,“少宫主好像不是很喜欢本殿,可是使者队在路上怠慢了?”

新汀恭将酒杯推过去,“若是有什么怠慢之处,少宫主多多包涵。”

“啊,这个啊,倒是没有怠慢之处。”云竹没动酒杯,“只是本宫与太子也没有交情,也不爱虚与委蛇这一套。以前本宫总听说,太子爱妻如命,算是挺欣赏太子的。”

看来是真的听说了什么啊。

新汀恭笑了笑,没有继续问,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他的态度却没有变的冷淡,反倒是热情了些,“看来少宫主是听说了本宫采补之事?”

云竹没回答,他的确是因为这事,本来他还想当不知道,给大家留足面子,摆点小价值就行了。

只是新汀恭身上的采补气息,让他心里厌恶,这气息与他相融,分明是道侣的气息。

禽兽不如的东西,太子妃尚未痊愈,竟然

哼,若是以前的身份,云竹也只就当不知道了,可他现在是雷霄宫少宫主,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有资本给人没脸。

既然不喜欢,那便不用掩饰。毕竟,大腿不能白抱不是?

不过还是留一丝面子吧,虽然人家自爆了。

“少宫主一路辛苦,听橙光尚书说,少宫主在沾州城受惊了,本殿在太子府设了晚宴,不知少宫主可否赏脸?”

不应当先去看看太子妃吗?

“本宫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云竹微微蹙眉,脸上略有些不喜,“师尊说了,喝酒误事,本宫就不奉陪了,祝太子尽兴。”

“但少宫主也当知道,太子妃如今需要休息。”

“那就等太子妃休息好再说吧。”云竹抬手送客,“时候不早了,我与琼脂副殿他们还有事,便不送了。”

新汀恭看了看外面的烈日当空,叹气,“许久没有见过少宫主这般直言不讳,单纯耿直的人了。”

单纯耿直?不,只是老子知道畜生听不懂人话罢了。

“既然少宫主还有事,那本殿便先告辞了。”新汀恭起身告辞,“这几日太子妃会得到很好的休息。”

新汀恭带着亲卫队呼啦啦的离开,等他走了之后,三位长老走出房门。

“少宫主,您说的话,有些重了。新汀恭到底是新汀国的太子,您便是不喜欢,还是要留点面子的。”琼脂副殿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云竹和新汀恭的谈话并未特意隔音,是以三位长老能听得到,他们没想到少宫主胆子这么大,一点面子都不给。

“本宫是雷霄宫的少宫主,他新汀恭是新汀国的太子,论身份地位,我与他平起平坐,为何要顾虑这些。”

琼脂副殿还要说,云竹继续道,“我知道副殿的意思,新汀恭是未来的新汀皇,我与他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对宗门,对新汀国都有很大的益处。”

“既然少宫主知道,为何要这么做?”铁砂掌君很是不解,“属下看,新汀太子已经释放了足够的善意。”

“善意?”云竹意味不明的笑了,“时刻都不愿被我压一头,上次登门雷霄宫的时候,姿态还算是低。如今我们到了新汀国,他反而是挺起腰杆了。这叫善意?”

“少宫主,新汀恭乃是新汀太子,自然有自己的骄傲。”琼脂副殿的语气由无奈转为了不赞同。

“当然,他有自己的骄傲,我也有自己的脾气。”云竹耸肩,“之前是他有求于我,如今是两宗交易,不落人情,他自然不需要低头。”

“难道少宫主是喜欢时时刻刻压人一头?”琼脂副殿突然听不懂了。

听少宫主的解释,字面意思是这样,可她知道,少宫主不会这么蠢。

“新汀太子看起来挺喜欢少宫主的,如今新汀太子采补自己道侣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顾于他的身份,心里看不起他,面上却是恭维。少宫主则不同,这应当就是新汀太子对少宫主另眼相待的原因。”铁砂掌君分析,然后试探着看了看云竹。

云竹表情不变,琼脂副殿心里暗叹,果然还是年轻啊,眼里揉不得沙子。

可很奇怪,少宫主平日里并非这么犟的人啊。

“新汀太子采补一事,看起来另有隐情,少宫主或许可以继续观望。”琼脂副殿建议。

云竹当然知道他们的意思,新汀恭一开始的确是与他有些争锋相对,虽然这个无声的争斗是他主动挑起,但新汀恭也不甘示弱。

态度的转折点,便是云竹坦白。

两宗关系恶劣与否影响深远,琼脂副殿的意思是,不论新汀恭做了什么,左右他们也管不了。既然新汀恭释放了善意,且最后也没有恼羞成怒,明显很喜欢云竹。

不如顺水推舟,与他保持好的关系,日后二人继位,两宗关系是微妙还是其他,两位少主的私人交情影响不小。

但云竹有自己的准则,他从新汀恭后面态度的转换,看得出新汀恭采补之事有所隐情。

但他就是不喜欢,他哪里管得了人家的隐情是什么?

道侣便是伴侣,陪伴一生的人,连道侣都能伤害,不论有什么隐情,都是借口。

这样的人,没资格跟他谈交情。

他拜师尊为师,当这个少宫主,一开始的目的本就是减少身上的麻烦,现在少宫主的责任他担,但不意味着他要束缚自己。

什么两宗关系,修仙界不是看拳头的吗?

劝说无果,琼脂副殿和铁砂掌君对视一眼,也只得叹了一声,没有继续劝说。

倒是一旁的天蚕锤君一直没有说话,云竹已经低头看书了,显然并不准备听他们的话,也没有准备说服他们的意思。

三位长老只得离开,没有继续打扰。

他们都知道云竹是个有主意的,并非不谙世事的孩子,既然心里做了决定,他们说再多也是无用。

还真别说,云竹态度太过坚定,琼脂副殿反而是看不懂了,“天蚕,你说少宫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毕竟关乎两宗关系啊。”琼脂副殿摇头。

天蚕锤君负手,“与少宫主道不同的,又何止新汀太子一人?宫主的态度,便是我雷霄宫的态度。”

琼脂副殿二人恍然大悟,原来少宫主不说服他们的原因便是,他们与少宫主也是道不同的人?

如今少宫主地位渐稳,虽不是武修,圣灵道体的资质却是苍洲难寻,足以位列顶级天骄,更不用说赤脚固体药方对雷霄宫的重要性。

他的地位,其实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人能去动摇,能未见面就能让太上长老们同意,便是诸位太上长老和殿主遗憾他不是武修,也不会真的撸掉他少宫主的位置。

试问,全苍洲有几个道体?又有几个如此出众的少年医修?

少宫主的态度,便是日后雷霄宫的态度,他们只需要遵守便好了,就算是有错,那也是宫主、诸位太上长老和殿主们来纠正,轮不到他们。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陪同,最大的任务便是保证少宫主的安全。

“看来,还是我们越距了。”琼脂副殿露出笑,“不过,我们也算是长辈,少宫主能坚持自己的观点,怪不得宫主只说让我们保护少宫主,没说其他呢。”

天蚕锤君晃悠着往前走,“便是如此。”

所以,他方才一句话没说。

这件的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是一个小插曲,太子府第二天便派人来请云竹,为了云竹的安全,琼脂副殿也跟着一起过去,其他二位长老则留在驿站。

太子妃的住所并不在主殿那边,而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湖心小筑,距离主殿非常的远。

湖心小筑只有一条桥通向外面,湖水中的水灵气非常的足,走上小桥的时候,云竹听到了压抑着的咳嗽声,听声音像是一位少女。

太子府的侍官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越靠近小筑,咳嗽声就越清晰,云竹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踏上岛上的土地,侍官站在桥边没有继续往前走,小筑门口有一位女官,看服饰应当品级挺高,恭敬的过来行礼。

“见过雷霄少宫主,见过琼脂仙子。”

鼻间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云竹眼神闪了闪,点头,“带路吧。”

进到屋里,那种味道更加浓郁了,床榻在珠帘后面,垂着帷幔,里面半坐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靠在一位男人身上不停的咳嗽。

看身形,那个男人就是新汀恭,此时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拿着帕子在给太子妃擦汗。

“太子,太子妃,雷霄少宫主到了。”女官站在珠帘前跪下行礼。

“快快请进。”

站在珠帘两边的两位宫女掀开珠帘和后面的帷幔,一股很冲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味道让外面的几个宫女把头垂得更低了,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琼脂副殿微微皱眉,这味道连毛孔都可以侵入,就算是五感封闭,也会觉得恶心。

云竹他们走进来之后,帷幔就落下来了,将里面的味道隔绝,云竹看向床榻上面,新汀恭坐在床沿,太子妃咳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呛人的味道是从药碗传出来的,云竹走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药碗,微微皱眉。

“少宫主,还请快来看看,连清今早便一直在咳嗽,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性发作了。”

他让开身子,将太子妃放下躺回床上,焦急的站在床边看着云竹,半弯着腰,手上握着太子妃的手。

太子妃的脸色非常的苍白,形销骨立,甚至还有一丝的死气,跟进来的女官搬过来一张凳子让云竹坐下。

太子妃的一只手露出被子外面,皮包骨似的手腕非常的恐怖,因为不停的咳嗽,手腕也无力的垂着,不停的在动。

将一方帕子放到上面,云竹开始把脉,这次把脉格外的长,来来回回几次,两个手都号过脉了。

云竹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但就连一直咳嗽的太子妃也极力的克制自己的咳嗽,眼底染上一缕恐惧。

室内的气氛慢慢变得沉重,云竹也如同大家担心的那样,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病况。

云竹将太子妃的手放开,新汀恭忍不住紧张的问,“少宫主,如何?”

“太子妃是何时生病的?”

“约莫有三年时间了,还差三个月就到了。”新汀恭如实回答。

三年

云竹抬头看了看新汀恭,左右他也没给新汀恭留过多少面子,直接就问了,“你们的结契契约是什么?采补功法是什么?可否让本宫看看?”

新汀恭愣了下,只犹豫了一丝便拿了两份卷轴出来,一份是结契契约,一份是双修功法,而非采补功法。

新汀恭知道云竹是如何看他的,看了一眼功法,想解释,云竹抬手制止,“本宫自己会看。”

结契契约自然不是书面形式,不过一般王朝的皇室人员结契,契约都会记录下来,当做信物或者是某种象征。

道侣契约有许多种,誓言一模一样,结契信物或者是结契方法都有可能不一样,尤其是新汀国这种有着古老传承的王朝,更是有自己的结契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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