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行吗?容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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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文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跑下楼,她没有看到她身后已经前倾准备伸出手的江容,又像被碰了触角的蜗牛一样,缩回了自己的壳子里面。

“院子里找过了吗?”顾小文问汪莲华。

“我让保安去找了……”

“院子里没有!”

两个保安这时候打开客厅门,对着汪莲华说。

顾小文只说了一句“调监控”,就快速朝着大门口跑去。

这两个孩子,乖巧懂事的出奇,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算不会很熊,也会有任性的时候。

但是她们从大别墅被梁惠带到了贫民区去住那种小房子,却一点也不闹,更不吵着要见爸爸,顾小文之前就有所疑惑问过梁惠。

梁惠只说孩子们都不知道简文对她动手的事情,她每次伤都不伤在显眼的部位,就算被发现,也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毕竟简文也不是毫不顾及孩子的。

但是顾小文现在看来,这俩孩子未必什么都不知道。

顾小文迅速朝着梁惠家方向跑,这条街平时除了路灯之外并不热闹,但是此刻不远处梁惠家的大门口,却灯火通明,警笛声还有嘈杂的人声和哭喊声传来。

顾小文眼看着那两个小孩在路灯下手拉手的影子。

远远地喊她们,喊人保安去追,今晚的事情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梁惠只有孩子完全不在身边才能彻底豁出去。

但是谁知道这两个小女孩是怎么在白家保安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简家的大门口,姐姐拉着妹妹的手,很用力。

几乎就是在掐,“你知道一会怎么做吗?”

妹妹眼泪被掐得哗哗掉,“我知道。”

姐姐点了点头,又问,“你怕爸爸吗?”

妹妹摇头,“不怕,我最怕妈妈被爸爸打。”

两个人拉着手进门,顾小文带着保安追到简家的门口,晚了一步。

顾小文冲进去的时候,看到两个小姑娘正在抱着满头血的梁惠撕心裂肺地哭,边哭边喊,“别打妈妈,你这个坏人不要老是打妈妈!”

简文被两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壮汉给按住,很快警察也从警车上下来了,用手铐将简文铐住,抢下了简文手里的一截酒瓶子。

院子里人群都有序的被服务人员隔离在这闹剧几米之外,本来放着教师节祝福语的大屏幕上,赫然反复播放的是简文拉着梁惠进地下室,又拖着昏死的梁惠出来。

反反复复,显示着近三个月来的很多画面,最后停留在九月三号那天,简文把一只狗给拖进地下室,然后过了很久,狗跑了出来,拖着一条断腿,和一脑袋的血,简文没多大一会儿也冲出来,手里拿着大剪刀。

画面定格,后又重新播放起来,人群中来的老师们包括简文的朋友都震惊得无以复加,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一把把迟来的刀刃,将场中被狼狈按在地上,满脸凶狠看向梁惠的简文割去,将他的人皮割裂,将他的骨肉分离。

这显然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简文生平最在乎的就是他的人皮,他像个疯子一样在嚎叫,他不敢置信的一直看着梁惠的方向。

被自己养的“小老鼠”咬到的滋味让他疼得发疯。

简文撕心裂肺地喊,“是你!你居然敢!你怎么敢!”

梁惠本来就豁出去半条命,故意站到简文的身边让简文得手,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看看,简文被扒下人类的外皮底下,是怎样一副禽兽模样。

顾小文说得对,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她哪怕被伤,也要让简文彻底无所遁形,但是她没想到两个孩子跑回来了,在简文用酒瓶子打了她之后。

梁惠不想让两个孩子看到这些,尖叫的趺坐在地上,却被两个孩子给抱住,然后一左一右地护着她,喊着要简文不许再打她。

原来孩子们都知道啊……

梁惠傻愣愣地哭得不可抑制,眼泪和脸上的血糊在一起,母子三人抱在一起痛哭,何其的悲惨,在场人无不动容,就算和简文有生意利益往来的,也不敢出来当出头鸟为简文说一句话。

简文被警察带走,连带着那监控录下的一切,包括他们家的保姆一起都被警察带走。

人群开始散去的时候,顾小文看到梁惠抱着孩子又哭又笑,这一场仗她赢了。

赢得十分漂亮。

而一些平时跟她很要好的老师们,自发地留下帮着她处理剩下的残局。

顾小文隔着一整院子的灯火和狼藉跟梁惠对上视线,梁惠流着眼泪对她笑得很灿烂又温柔。

白家的保安和顾小文都回到了白家,顾小文心中百感交集,上楼去找江容,然后被她的江容小可爱拒之门外。

这是第一次顾小文被江容拒之门外,她十分无奈地敲门,和江容解释一切,说了那虐狗人的下场肯定好不了,还有两个孩子跟梁惠。

江容却始终不肯开门,一直到了顾小文手机上收到消息,白康城要回来了,顾小文才不得不回去睡觉。

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结果第二天早上汪莲华黑着眼圈跟顾小文说,江容的娱乐室灯亮了一夜,他一夜没睡。

白康城今天也没有上班,两个人一起敲江容的门,但是能够听到江容在里面时不时发出的声音,画板挪动的声音,他似乎在画画。

但他就是不肯开门,不肯回应。

顾小文和白康城都愁得不行,白康城终于忍不住问顾小文,“你是不是和他闹矛盾了?”

顾小文她总不能说江容只是嫉妒,只是不知道怎么合适的表达嫉妒之心。

为什么嫉妒?这没法跟白康城解释。

于是顾小文只好硬着头皮说,“我跟他……是吵了两句嘴。”

“哎……”白康城没有怪顾小文的意思,江容有多难相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他一个劲儿地看平板上的资料,连回避顾小文的都给忘了。

拖到了早上九点半,实在是再也等不了了,度假村的项目今天正式和几家联合开会,他不能迟到,于是拍了拍顾小文的肩膀说,“好好哄哄!”

然后接了电话,急急忙忙地走了。

顾小文哄到中午,江容早饭也没吃,中午饭总要吃,自从上一次拿备用钥匙开门,江容发病了,这一次汪莲华根本不敢开门。

顾小文接了午餐,找汪莲华拿了备用钥匙,在再三跟江容说了他不开门要进去之后,把门打开了。

顾小文以为发酵了一夜,迎接自己的是江容的冷漠,排斥,甚至是暴躁的伤害,这都是正常的行为。

但她没想到,看到的是江容躺在一堆画纸的中间,打翻的颜料将他的衣服全都弄脏了,大部分都是黑灰色调,他脸上手臂上蹭的全都是,像是从泥地里滚过一次。

他躺在成堆的废画纸中间。

因为顾小文急忙把吃的放在地上,跑到他身边发现他只是睡着了。

她半跪在地上,让江容吓个半死,无奈地笑了笑,心说看着这么绵软的人,气性可真够大的。

一晚上不睡,都在画什么,这屋子里让他弄成垃圾堆了。

不光是画稿,还有很多扔在地上的手写稿子。

顾小文随便抓起一个展开,正想看看他画的是什么,突然间电话响起来了。

梦中的婚礼部分在这空旷的娱乐室响起格外地突兀,甚至带着回音,惊醒了才睡着的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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