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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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最大的幸福

等车子来到了致美楼,冬麦想起自己哥哥:“今天下雨,不知道他到了吗?”

苏闻州听了,笑着说:“可惜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不然我去接他。”

这话让冬麦受宠若惊:“说哪里话,哪能这么麻烦苏同志呢。”

说话间,过去了致美楼,彭天铭和苏宛如已经在了。

冬麦和苏宛如见过一次,只是不太熟,现在重新见了,忙打了招呼。

苏闻州问起来:“江大哥还没到,你们先进去,我这里等他。”

沈烈自然不可能让他等,不过他和冬麦要请客,让客人进去,自己在外面更不合适,好在这个时候,彭天铭道:“我正觉得闷呢,我在这里等一会吧,正好透透气。”

这倒是不错,江春耕给彭天铭厂子里干过活,比较熟,这样也合适。

于是沈烈和冬麦陪着苏家兄妹进去饭店,这饭店是新开的,里面装修很气派讲究,那自然是普通国营饭店没法比的。

现在改革开放,陵城有一部分人赚了钱,人家赚的就是这些人的钱,把装修做好了,让有钱人觉得这地方有面子,请客吃饭都来这里,里面的菜价酒价自然也就贵。

冬麦看着里面的布置,心里暗暗感慨,心想如果自己哪天开一家这样的,不知道挣多少钱呢。

这家饭店的菜,听说模仿首都的一家,都比较有特色,冬麦看着菜单,大开眼界,有些是听都没听说过的,她家祖传的菜谱上也没见过,比如菜单上第一个菜叫四吃活鱼,竟然是把一条鱼四种做法,分别是红烧鱼头、糖醋瓦块、酱汁中段和糟熘鱼片,光这功夫就让人惊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比如游龙戏凤,百鸟朝凤以及炸烹活蟹等,听着都觉得稀罕。

菜价格自然也很贵,最贵的一个菜竟然要二十几块钱!

沈烈先让苏闻州苏宛如点,苏闻州苏宛如象征性地点了一个,沈烈便开始点,他要请客,当然不能吝啬,把饭店里几个招牌菜都点了,酒要的五粮液。

最好的白酒自然是茅台,茅台也不贵,才八块钱一瓶,不过这个竟然还要券,不让随便卖,只能要五粮液。

点好之后,等着上菜,沈烈才起身,出去看看彭天铭。

谁知道他走到饭店门前,就看店门外,彭天铭正和江春耕说话,彭天铭不知道说什么,江春耕面无表情地听着。

沈烈略沉吟了下,挑眉,转过身,继续回去饭店了。

江春耕是坐着人家拖拉机过来的,身上披了一块油布,尽管这样,今天特意穿上的白衬衫半截袖子也有些潮了。

他犹豫了下,想现在酒店外面站一会再进去。

他当然知道沈烈今天请的是苏闻州,是彭天铭的表哥,人家身份不一般,他也不好太狼狈出现。

他知道沈烈的心思,其实是想着和人家搞搞关系,做生意如果能有些门路那是最好了,但是像他们这种土生土长农村人,哪认识什么人,现在有这机会,当然应该把握,而他也不能太让沈烈丢份,至少应该干净规整。

谁知道一抬头,就看到了彭天铭,正站在门前。

她很高挑,穿着淡紫色木耳边衬衫,下面是牛仔阔腿裤,头发烫成卷搭在肩膀上,围着一条淡棕色方格的围巾。

这样的一个女人,洋气,时髦,也有气势。

她看人的时候,哪怕是坐着,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其实来的时候,他也知道会遇到彭天铭,但遇到就遇到,也没什么,反正就这样。

但是现在看到,脚步还是停顿了下。

彭天铭抬起手,染着红指甲的手轻轻撩起耳边的卷发,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江春耕。

她便笑了下:“冬麦怕你不认识地儿,我在这里等你。”

江春耕上前:“那麻烦彭厂长了。”

彭天铭:“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刚才不想进去?”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精准地落在了江春耕胳膊上。

江春耕这个人肤色黑,也糙,平时穿衣服不讲究,现在竟然穿上了白衬衫,白衬衫湿了,被打湿后紧贴着里面的肌肤,露出小臂结实的线条来。

江春耕便道:“本来想透透气,现在想着还是进去吧。”

说着就要往里头。

可是彭天铭却站在那里没动。

她没动,江春耕也就停下了脚步。

彭天铭:“你现在跟着沈烈干,他给多少分成?”

江春耕:“我什么本都不用投入,就帮着干活,他分给我一成。”

彭天铭:“一成?分梳羊绒关键是得下本,买机器买原料,什么本钱都不用,只出一份劳力,就分给你一成,他对你挺厚待。”

江春耕点头:“他开始要给我两成,我没要,他是不错。”

彭天铭:“这样也行。”

江春耕沉默了会,看向彭天铭,终于开口道:“彭厂长,之前你说让我负责下一批羊毛,我当时想着答应的,毕竟这是你抬举我,但是后来我看我妹怀着身子,不敢让她太辛苦,沈烈那里确实需要人,他需要,我肯定得回去帮他。”

彭天铭看他那么一本正经地给自己解释,轻笑了下,脸上还是淡淡的:“也没什么,本来你也没答应,沈烈冬麦那里需要你,你肯定得回去,我也不至于因为这个不高兴,走进去吃饭吧,不然等会只有剩菜了。”

彭天铭和江春耕进来后,大家也就开始吃了,饭菜相当不错,果然那么贵的价格是有道理的,冬麦对做菜感兴趣,吃着的时候,也下意识琢磨人家这个怎么做的。

沈烈和苏闻州在说话,两个男人倒是相谈甚欢,彼此欣赏,江春耕和人家不熟,坐在旁边,也只有喝酒或者提到他的时候,他才应下景搭腔,不过喝酒倒是痛快,连苏闻州都夸他好酒量,有气魄。

彭天铭偶尔间说说话,苏宛如则是热络地和冬麦聊天,她比冬麦小两岁,目前在陵城中学当老师,说话轻声细语的,和冬麦说了几句后,就亲热起来,竟然很快姐妹相称了。

苏闻州从旁看着,自然有他的心思。

他先侧面打听过,知道自己姑姑当年下乡去的红旗公社,就紧挨着冬麦所在的油坊公社,而东郭村位于油坊公社的最东边,其实距离自己姑姑工作的红旗公社也不过是十几里地。

当时姑姑在红旗公社,曾经谈过一个对象,但是没成。

他以前问过自己父亲,听那意思,姑姑和那个对象其实生下过一个女儿,不过那女儿早早地夭折了,姑姑的对象恰好那个时候得到了公派留学波兰的机会,就这么留学离开。

姑姑伤心之下,也前往首都亲戚家里,并考上了首都的大学,留在了首都。

之后二十年,姑姑一直孤身一人,哪怕追求者众多,也再不结婚了。

冬麦和自己姑姑那么像,冬麦也是下乡女知青生的,冬麦的年龄又和姑姑下乡的年纪吻合,当一个事情出现太多巧合,那必然有一个内在的原因。

苏闻州便侧面和自己父亲提起,意思是遇到一个姑娘,长得和姑姑像,但是父亲却断然否认:“不可能,这件事当时是你爷爷一手操办的,他说那孩子没了,还特意让我在城里买了小孩的棺木送过去,说是要将那孩子安葬了。”

在苏闻州小时候的印象中,爷爷是一个威严睿智的人,他断然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弄错,所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还是说姑姑当年生的是双胞胎女儿?

对于这些疑问,苏闻州并不急,他想先接触下冬麦,试探下冬麦的意思,挑个合适的时候,和冬麦提一提,让她干脆回去问问江家,到底当年那个女知青,是不是自己姑姑,按说冬麦养父母应该知道。

而今天的苏宛如也是抱着这个目的了。

苏宛如小时候母亲去世,曾经在首都姑姑家里住过一段,如今对着长相神似姑姑的冬麦,自然生出许多亲切感来,打心眼里喜欢。

此时的冬麦没多想,只觉得苏宛如说话温柔,而且长得很投自己眼缘,怎么看怎么觉得亲切,关键是一点没有架子,也觉得苏宛如不错。

一顿饭吃下来,倒像是关系亲近了不少,后来说起第二天的打算,冬麦便说第二天打算先过去参加同学婚礼,后天再去医院检查,苏宛如意外:“是吗?你同学叫什么?明天我们也要参加爸爸朋友家女儿的婚礼。”

冬麦也觉得巧:“我那个同学叫孟雪柔。”

苏宛如一听,眼睛亮了:“就是她啊,她是孟伯父的女儿,我爸认识他爸,以前接触过,那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了!”

这倒是意外,于是双方说起来,孟雪柔的父亲叫孟成松,以前和苏闻州苏宛如父亲当过同事,现在同在陵城,偶尔也有些来往。

苏宛如:“雪柔性格不错,孝顺,之前她家里出了事,她正好毕业,就主动说要去公社,照顾她姥姥姥爷,结果就因为这个认识了现在的未婚夫,听说那个未婚夫长得不错,而且特别上进,对她也好。”

冬麦默了下,没说话。

她心想这个世界真小呢,原来她和苏宛如竟然认识同一个人,要去参加同一个婚礼,而且那个新郎恰好是陆靖安。

苏闻州这时候道:“明天这婚礼我肯定也得去,人家请帖下了,不去也不好,对了,听说雷东哥现在也筹划着做羊绒生意了,天铭你如果过去,也能一起交流交流,以后大家都是这个行业,也应该互相帮助,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做,才能把事情做大。”

彭天铭却皱眉:“那个陆靖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算了吧,我不去了,你们帮我随个礼得了!”

沈烈听了,道:“昨天我去过派出所,我们那个介绍信偷盗案,已经有眉目了,现在正在查指纹,查指纹的结果,大概也就是明天出来。”

彭天铭微诧:“是吗?到底是谁偷的?”

沈烈:“现在案子还在办,需要指纹对比的结果,在正式结果没出来钱,人家肯定也不好给我准信,我也问不出来话,不过好在明天肯定能出来结果。”

明天出?

苏闻州听这话,挑眉看了眼沈烈,这个案子彭天铭和他提过,那意思是怀疑陆靖安。现在沈烈这么说,显然他也是怀疑陆靖安,只不过人家派出所没确认的事,他不好乱说罢了。

毕竟自己再笃定,派出所没结果,他也不能说。

但如果真是陆靖安的话,那明天的婚礼,说不定就得出岔子了?

彭天铭想了想,突然笑了:“行,那我明天也去凑个热闹!”

饭后,苏闻州问起来沈烈他们住哪里,听说是招待所,便说顺路,将沈烈他们给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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