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想你的每一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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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范白的话,轮椅上的席一阎微微挑眉,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范白好几眼。

席一阎:“我看过你的资-料,不得不说,真人比我想象中聪明不少。”

范白已经习惯这些大人物动不动扒自己老底的习惯,甚至还有心情摸着下巴想,他的资-料看起来就憨憨的,当然跟他现实当中装傻也掩饰不住的机灵大相径庭。

“能迷住席苍几个人的,该是个祸国妖孽。”

范白一句过奖过奖了还没说出来,又听见席一阎轻笑一声:“现在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傻气。”

他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席一阎继续道:“席家继承人的竞争向来激烈,每一个疏忽和机会都会被竞争对手抓住利用,哪怕彼此之间是亲兄弟,亲叔侄也不例外。”

谈起以往,席一阎看了眼身下的轮椅,神情间满是淡漠,甚至没有不甘,只是淡淡陈述的语气:“我被我的亲大哥抓住疏漏,成了现在的样子,那你想想,他的儿子被我抓住疏漏,会变成什么模样?”

范白没说话,席一阎也不在意,操纵着轮椅就要离开。

范白没忍住问了一句,好奇:“那昨天为什么你说要送我离开?”

席一阎身形一顿,冰冷道:“只是当时还没确定你的利用价值,也不希望席秦那种没用的东西坏我的好事。”

范白望着席一阎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

席一阎的个性,虽然阴沉,但没这么偏激,非要跟席苍这个无辜侄子争个高下。

而且真要做什么,席一阎干嘛要多话跟他解释这么多?

但范白实在出不去,就只好宅在地下监狱两层。

虎哥回来后,脸上有些尴尬:“抱歉,上头有命令,你现在是不能出去的。”

范白想了想:“不能出去,我能用你们的手机打游戏嘛,很久没摸,我的手都生了。”

虎哥他们都不知道范白小傻子的人设,只以为范白是个游戏高手,这种高手一般都是长期打游戏了,几天不摸手就痒。

加上上头虽然吩咐了不能让范白离开,但也叮嘱范白有什么合理要求尽量满足,在小弟们渴-求上分的眼神中,虎哥最终答应了范白玩游戏的请求。

但做了很多防范措施,专网专用,打游戏都是在一众人眼皮子底下打等等。

范白也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老实的行动和意愿,表现得就是个无害的网瘾少年,天天打游戏打到强制防沉迷休息,带着虎哥他们上了不少分。

虎哥他们压了死对头一头,天天喜笑颜开,对范白的态度也越来越好。

于是在范白提出懒得动,想在自己房间玩,开着门,虎哥他们一眼也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看管的人没犹豫多久就同意了。

接着范白因为手机没电,把充电线放进房间的要求也顺理成章。

到了睡觉时间,范白恋恋不舍地打完最后一局,开始吃宵夜甜品。

负责收拾检查东西的小弟想了想,也懒得绕过去收充电器了,反正明天也还要用,把手机带走就完事了。

走前殷勤又熟稔地叮嘱:“白哥明天继续带我们上分哇。”

范白吃得脸颊一鼓一鼓的,微垂的眼尾,黑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很是单蠢可爱,一副完全没有心机好脾气的样子:“好的呀。”

等小弟礼貌出门关上门,范白等了一会儿,过去把门锁上,又从隐蔽的地方掏出藏好的电话手表,插上充电器。

等电话手表的屏幕亮起,范白才松了一口气。

虎哥看似大大咧咧的,实际警惕又细心,还真的不好糊弄,要不是他有这门打游戏带“妹”的手艺,说不定要坐以待毙到什么时候。

电话手表早在两天前就没了电,期间范白也一直没等到牧柏其它方式的主动联系,想来也是被难缠的席一阎卡住了,再看见熟悉的开机场景,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感动。

小巧的机器一打开,就跳出几条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

不仅有牧老板的号码,还有一个陌生号码,看语气是那天帮助他的好心小姐姐。

那头,短信中牧柏的语气逐渐着急,几乎是范白一回消息,那头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谨慎起见,两人都没有拨电话。

范白把自己了解有限的信息都告诉了牧柏,那头顿了顿:

【对不起,我食言了】

范白反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牧柏这是在对没及时找到他道歉,苦恼地摸了下头发,不甚在意:

【没关系,我知道席一阎很难缠。我待在这也没问题,没受苦,牧老板现在最好别跟他有太多冲突】

范白发完才发现,这不像是个小傻子能说出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范白已经不怎么在牧柏面前掩饰了。

而牧柏就算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只要范白不说,从始至终也什么都没问过。

范白担心被发现,没有聊太久,确定还是静音,关机将手表藏好。

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接触充电线的机会,谨慎起见,范白节省着电量。

规律的日子又过了两天,起见席一阎来了一次,还是冷冰冰的脸,说话的态度意味不明:“我那冷心冷情的侄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执着。”

范白想了想,拍马屁:“毕竟是您的侄子,当然跟您一样有情有义、铁血丹心。”

看着席一阎的脸色和离开的背影,范白觉得这马屁应该是拍在马腿上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在虎哥他们敬佩的目光中新开了把疯癫赛。

变故发生在席一阎来之后的第二天,眼看着因为几位继承人的动作,席一阎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虎哥他们面上都多了些严肃,连游戏也不敢拉着范白打了。

虽然f4羽翼未丰,跟根基已久的席家小叔无法相比,但认真起来还是能给席一阎造成些麻烦。

虎哥讲义气,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等几天风头过去。”

范白理解地拍拍他:“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

看管的“绑匪”和“人质”达成一致,关系良好。

杨西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范白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听虎哥几个人聊天打牌,尖嘴猴腮的男子眯着眼睛,得意嚣张地笑,故作指责:“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就这么看管犯人?”

虎哥皱眉头:“范白不是犯人。”

杨西嗤笑一声:“怪不得老板会让我来看管他,把人交给我吧。”

虎哥死死拧着眉头,确定了杨西手上的文件,的确是席一阎的手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范白从虎哥几人口中听过杨西,同级别的竞争对手,干着相似的活,不过杨西的风评和手段比起虎哥他们脏多了,偏偏很会吹牛拍马地站队,见风使舵有一套。

提起他,几人语气都十分不屑。

范白没想到席一阎会把自己交给杨西。

难道真的想靠折磨他达到折磨席苍的目的?

这也不能吧,席苍对他也不是那种什么“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的角色”。

命令在这,虎哥几人没办法反驳。

犹豫下,等杨西把人带走后,亲自去找席一阎询问。

他怎么也不相信,老板会把范白这么干净的人交到杨西这种人手上。

范白默默地跟在杨西身后,这群人的确不像虎哥一伙人这么客气规矩,说话的语气和看人的眼神,都让范白觉得怪不舒服的。

杨西打量了范白一下,又注意到下属的目光,愤愤地打了下他的头:“干什么呢你,现在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吗?怎么就这么没出去,等事情成了之后,兄弟几个要什么没有。”

小弟这才讪讪收回了目光。

范白机敏地从几人寥寥几句话中抿出了不对劲。

果然,杨西把范白带到一辆面包车上,把人推到后座,堵了嘴、绑了手脚,用杂物挡起来。

车一路开出席家庄园,门口的保安看了眼里面,懒得跟杨西这伙二流子纠缠,不耐烦地潦草查了下,放人离开。

等出了庄园的范围,几个小弟不甘:“呸,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还好咱们清醒,及时投靠了席少爷,要不然不知道要在这里受气多久。”

一人啐了一口:“席一阎这个残废也是个没眼光的,咱们杨哥不比那个什么虎哥强?眼看着咱们都被排挤成什么样了,早走早好。”

范白垂着眼眸,知道反抗不过还会挨打,十分俊杰地配合,这时候安安静静地听着。

看来杨西是被人买通叛变了,那带走他的证明多半也是假的了,不过……席少爷?

范白本来以为几人口中的席少爷会是席苍,在看到席秦的时候,眼中不免闪过惊讶。

现在见到的席秦早已没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双眼猩红,着装也有了些狼狈,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席秦显然也注意到了范白眼中的惊讶,自嘲道:“怎么,觉得现在的我很狼狈?”

随即语气逐渐强硬,几乎疯狂:“我不会输,绝对不会输给席苍那个恶心又低贱的私生子。”

杨西和他带来的小弟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什么态度。

他们之前和席秦联系都是隐蔽线上,哪里知道现在席秦成了个这么个狼狈的鬼模样。

几人开始后悔背叛席一阎带着范白投诚的行为,甚至想着能不能再把范白带回去,交代清楚说成是自己试探的计谋。

杨西等人的神色没瞒过席秦,在席秦的示意下,几个高大的男人一拥而上,把杨西几人绑了起来,绝不是客气的态度。

席秦脸色很冷,语气残酷:“连席一阎都敢背叛,为什么你们不敢背叛我?”

杨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白自己这是被卸磨杀驴了,破口大骂,被堵住嘴带了下去。

范白看着风格大变的席秦,谨慎闭嘴,不去刺激他。

席秦慢慢靠近范白,把他嘴上贴着的胶布揭开,又把绳索解了,动作温和得诡异。

胶布撕下来的过程还是让范白皱眉。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范白一时间不知道席秦是在骂谁。

席秦看着范白,眼神压抑又有种疯狂:“我一定不会输,一定不会。”

“席苍现在没办法把我赶尽杀绝了,就让席一阎和席苍去狗咬狗。”

逻辑几乎混乱的话语。

范白试探着询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席秦看着范白,眼神诡异,伸手想把范白额前被海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去,但被退了半步躲开了。

他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述说着:“我小时候见过你。”

“你为席苍擦伤口,安慰他。我当时就在想,这么可爱的人,为什么会关心席苍那么卑贱的私生子,而不是光鲜亮丽的我。”

范白眉目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段渊源。

“那个杂种总是抢我的东西,继承人的位置,家族资源,爷爷的夸奖,艳羡。”

“现在还来充当什么正义使者,他又是什么好货色?”

原著里也写过,席家有个公子从事违-法交易,最后是席苍处理的,因为这事,席苍和席一阎的关系还缓和不少。

范白想,大概那个走-私贩-的人就是面前的席秦了。

席秦讽刺一笑:“想不到席苍那种东西还是个痴情种,通过你,我还能得到眼高于顶牧大少爷的帮助,能让我顺利逃脱远走高飞,真是划得来的买卖。”

范白抿唇。

席秦话锋一转,眼中突然亮起光:“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会对你很好。”

“我有转移财产,在a国还有人脉,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会给你光明正大的身份,不会让你像在他们身边生活那样,无名无姓,任人欺负。”

范白尽量让自己看神经病、变态的眼神别那么直白:“我跟他们的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席秦反复无常地冷下脸,自嘲:“也是,我现在一无所有,还有什么资格。”

范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学着热血漫的主角们嘴炮反派,试图感化:“倒也不是,钱财乃身外之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席秦看着范白,居然笑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席秦让人好好看管范白,就离开了。

范白看着席秦的背影,内心苦着脸尔康手,你回不了头,倒是别拉着他一起自爆卡车啊。

范白窝在角落,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海边,海浪声滚滚,不远处有临海断崖。

可能席秦等船到达后就会跑路。看席秦现在莫名其妙的态度,范白到时候的去向不好说。

范白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现在他成了一个砝码和累赘。

小木屋,房顶开了扇天窗,能瞥见微闪的群星。

范白认不出那颗叫“小白”的铱星卫星,但知道,那颗星星一直为他存在着。

按照以往范白的性格和作风,在这种情况下自救,是不相信f4会为他妥协,放虎归山养虎为患。

但现在自救,大概是为了再见面时别那么狼狈。

至少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而且席秦走前那个眼神……

范白果断出声,试探周围看管他的两个黑衣人,有了这么多次经验,他现在说话已经很熟稔了:“那个……我想去卫生间。”

不知道是自信范白难以在这种三面环山的环境逃跑还是什么原因,席秦都没吩咐人把范白捆上。

黑衣人听话,似曾相识地皱眉,又似曾相识地对视一眼,道:“走吧。”

把范白带到一处断崖,两人背过身,警告:“快点,别耍什么小花招。”

他们也不担心,除非范白会飞,不然跑不了。

范白看看露天“生态”卫生间,摸了摸鼻子。

别说他本来就不想,就是想,现在也不想了。

范白装装样子,靠近悬崖边上的几块大石头。

他听着热情浪花拍打在悬崖上的声音,又看了眼黑压压的海面,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经典电影。

男主角为了逃避修罗场,把靴子脱了放在悬崖边上制造出跳崖的假象,借此金蝉脱壳躲避追踪。

虽然情况跟现在的范白不符合,但做法是值得借鉴的嘛。

大不了就是被发现然后抓回去捆起来,情况也不会更糟了。

范白趁着浪花声音的掩盖,把鞋脱了放在悬崖边上。

甚至考虑了下角度,制造了些似是而非的痕迹。

然后就蹲在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后面,静静等待。

黑衣人们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惊慌地过来查看情况,又走了。

不是没想过人在石头后面,但夜色太黑,范白又找到个绝佳的凹处跟两人绕着石头躲猫猫,两人最后还是惊慌失措地走了。

范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打开手表手机给牧老板发了定位说明了情况,得到回应后就默默窝着了。

又有几组脚步声匆匆来过,范白有惊无险地把人躲过去了。

席秦得到消息匆匆过来,看着眼前一片苍茫的夜色,还有黑压压的海面——偌大的石头掉进去也只是短暂的一片浪花。

更别说一个瘦小的人。

他咬牙,目眦欲裂:“给我下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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