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林钰合哭累了，从白羡月的怀里挣脱开来。

偏过头，用手抹过红肿的双眼，伸手扯了扯白羡月被泪水浸湿的衣服说：“我会洗好，还你的。”

白羡月的心仿佛被人捏住，揪成一团。

“回家吧。”

林钰合不愿离开，没有回话。

白羡月笨拙地抓住她的手，支吾半天，说：“妈要我带你回去。”

林钰合听着她蹩脚的谎言，头一次拆穿她。

“不要再拿妈做理由了。”就是她赶自己出来的啊。

白羡月凝视林钰合良久，喉咙不断发烫，仿佛有根针杵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只知道，那句话盘旋在大脑里，就是说不出口。

“你回去吧。”林钰合掰开白羡月的手，“我要休息了。”

白羡月重新抓上去，声音敞亮，道：“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她颤抖着收回手，未等林钰合反应，便转身离开，神情恍惚。

“白羡月。”

“什么。”

林钰合望着白羡月的背影，“你再说一遍。”

白羡月回身，依然是凛然身姿，话却少了些底气，近乎于气音。

“钰合，我们回家吧。”

“……嗯。”

家里静悄悄的，原本以为无人的客厅，白兰竟站在黑暗里。一听到她们的动静，便把林钰合拉到一边，关切地打量着她。

林钰合身体一震，有些不安地问：

“妈，你还没休息吗？”

白兰轻柔拂过林钰合的脸，满口自责。

“对不起，妈又说胡话了，让你受了委屈。”白兰心疼地看着林钰合哭红的脸，“都是妈的错。”

“妈，没事的，我没往心里去。”

“那你和羡羡？”

“我和羡月很好，你不用担心。”

白兰听到她这么说，绷紧的神经得以放松。还没过几秒，她突然按住脑袋，痛苦地维持平静。

“你和羡羡好好的，就好。”

留下这句话，急匆匆地往房里走。

林钰合觉得不对，回到房里左思右想，还是将白兰的事情告诉了白羡月。

“妈，真的对你那么说？”

林钰合点点头，突然说：“她一直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秦黎。”

白羡月立刻放下林钰合，停在白兰的房前，本想敲门的勇气，荡然无存。

“秦黎，我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也是被人骗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这么残忍。”

“为什么要我的孩子恨我。”

白羡月像是时钟的钟摆左右摆动，一片空白。

她敲响白兰的房门，里面传出疲惫的声音说：“是谁啊？”

白羡月的手指蜷缩，哑着声说：“是我。”

“羡羡，怎么了？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白羡月双手掩面，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克制着声音，“好，你早点休息。”

话音刚落，她平静地出门。

刚出门，手就不受控制地重复同一个动作，两眼发昏，猫着腰艰难走到电梯前，想要按按钮，却按不到。

突然，有人按了按钮。

白羡月眼前出现林钰合数个影像，她努力站直，撑着墙说：“回去吧，我很快回来。”

林钰合不肯，执着地跟着白羡月一路跟进药店，看着她在小小的药店里找个不停。

店员问：“您需要什么？”

白羡月报了一串药名。

店员很快回道：“这是处方药，药店里是买不到的。”

白羡月掠过林钰合走出药店，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层上，随时随地都会坠落。

“你好，我想问一下她说的药是治什么的？”

“一般用于抑郁，也有助眠的作用。”

林钰合顾不上道谢，赶紧跟上去。

白羡月走进小区花园里僻静的角落，坐在长椅上，仰面看天上的星星。在心底用笔把星星连成一片，描绘虚无。

林钰合坐在长椅的另一端，她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仅仅是不让白羡月一个人。

夜里的风越来越冷。

林钰合主动牵上白羡月的手，双手不断揉搓，试图把对方的手捂热。

她牵着白羡月温热的手，“我们回家吧。”

白羡月像个小孩一样听话，跟在林钰合的身边。

她以为白羡月不再难受，也许会在心情好转后，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一夜过去，白羡月照常工作。

林钰合则请了假，送白兰去医院。报告里一切指标正常，只是说要注意心情，开了些安神药。

就这样过了一周，那一夜就好像是梦到的景象一般，没了踪影。

林钰合因为这件事，格外注意白羡月，就连不愿再去的大学区，此时也不再重要。

她把饭菜推到白羡月面前，白羡月机械地吃起饭来。

“慢点吃。”

“好。”

“吃完饭走吗？”

“嗯。”

林钰合发现白羡月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她故意带了一个皮蛋，剥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