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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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这凡间之事,池琉空不懂的大概还有很多。

他只是想,路就在眼前,若是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怪异的脸色,不如他就亲自去看一看。

光在身后触手可及的地方。

而他迈开步,走向那条藏于暗处的潮湿深巷。

……

山中少见城池,而这座小城镇,坐落于向西去往申国领土的必经之路上。

傅正初在山路上行了数天,来到了此处城镇,他的马车于外围的某处据点里短暂停留。只等补充过行路物资后,便可以再次上路。

城镇的热闹就在一墙之外,傅正初的车架停在远离人群的深院中。

而他却在院中石亭下的桌边,翻阅着一本典籍。

有侍卫来向他行礼,“陛下,到了此处城镇后,只需再半个月的车程,就可以抵达申国境内。”

傅正初轻轻颔首,而下人查看着他的脸色,又进言道:“您已赶了月余的路,从没有停下来休息过……难得来到城镇,陛下,当真不在此处稍作休整么?”

坐在石桌边的帝王依然裹着厚重的毛裘,他翻着厚厚的书卷,听到手下前来询问,也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

他身上的药香愈发重了,在雪山下的风中,这样的清苦冷香几乎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提神之感。只是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他脸色似乎变得更加苍白了。

傅正初神色只是淡淡,“稍过片刻就该启程了,若是再晚……一切就要来不及了。”

摊开的书分量厚重,细密的黑字着于白纸之上,字字句句,承载的是申国的条文律法。

“你说,”傅正初突然道,“一国之法形如废纸,国之根本动摇,君主却无力匡正。我们的国家,是怎么到了如此的这步呢?”

侍卫躬腰低头,不敢回答。

傅正初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件,这信封边角都有些折了,显然是有些年头。

他没有拆信,因为他早已对信件字字句句烂熟于心,“别的不说,只这一件重案,便十余年间,无人敢碰。”

侍卫的头低得更低了,“陛下……如今也只有您,才是真正的陛下了。

此处城镇四面环山,终于比山里的大风缓和了一些,可是即使是坐在院里,有院墙的遮挡,依然会有冷风透进来。

那风吹得人心头发冷。

傅正初神色却落在泛黄的信封上,“这十年中,我也时常会想,那些丢了的孩子都去哪儿了?活着还是**,为什么十数年,都再无音讯?”

他不再说话,他眺望着远处的雪山,似乎是在思考。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或许某些时刻,他还曾经存过私心,可是那些妄想在他走上这条路后,也如同雨后的露水薄雾般消散了,再没有于阳光下存在的痕迹。

汤药煎好了,侍卫将新药呈上,傅正初放下手中典籍,将苦涩的草药一饮而空。

他似是有些累了,轻轻闭上了双眼。

院中本该是安静的。

可是墙壁的另一侧,他们却听到有人闹出动静。

那是一群当地人打扮的壮汉,似乎在巷子中搜查着什么,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傅正初能清晰听到他们的对话。

“怎么回事,跑了几个,上面这次怎么派出这么多人?”

“就跑一个,男的,今天自己撞上门来的。我看过他的模样,不是那边来的,是个外地人,皮肉白得跟玉一样,那模样长得特别正,就是不会说话,是个小哑巴。”

那声音阴狠:“上面这次的命令,说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这意思,是直接把人弄死也不怕,但一定不能让人跑了。”

另一人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似是怕别人听到,却依然听得出垂涎的意味,“不过那只小兔子长得真漂亮,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看着院里的人来来去去,就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娃娃,要是直接弄死的话,嘿嘿,那可实在是太可惜了。”

“货色这么好,你怎么还让人跑了?”

“跑不远的,已经下.药了,算算时间,也该发作了……毕竟进了咱们那个院,就没有能活着跑出去的。”

或许是因为周围的雪太静了,外面交谈的声音虽然已经压低,却仍是并无隔阂的传进院内。

听到这里,院中石亭下闭目小憩的傅正初,蓦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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