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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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在明黄的幔帐顶上扫了扫,脑子里那一幕幕令他窒息的回忆,一瞬浮了上来,皇上的脸色苍白,张开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

王公公赶紧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陛下......”

待那口气顺了过来,皇上才侧过头,看到了床边的范伸后,眸子里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身子还会坐稳,一双手便伸了过去,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急切地道,“太子要造反。”

他不能让他得逞。

太子不仅想要造反,还想要自己的名声扫地,遗臭万年。

他太歹毒了。

在自保面前,有无儿子与他而言,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他要将太子,还有韩家一并都灭了,要将其碎尸万段。

他不能在史册哈上留下如此一笔污点。

为帝几十载,临到终老了,他就是豁出去这一条命,也得保住自己的名声。

周家的天下维持了数百年,历来哪届帝王,不是名垂千古,到了他这儿,却被自己的儿子算计,名声狼藉。

他得让范伸扳倒太子后,再替他想个办法,让大殿上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成为无证无据的诬陷。

“宫中的护卫和禁军,加上大理寺的兵马,大抵有多少人?”皇上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去应付这一场争斗,太子的势力大多都是靠着韩家,因自己这些年对他的打压,他在宫中的势力薄弱,羽翼还未丰盈起来,他只需全力应对韩国公便是。

同当年的秦裴两家一样,只要韩家敢同他动手,他便能打着正义的旗号,将其归为乱党逆贼,再诛之。

什么韩老夫人,什么免死金牌。

他不在乎了。

他要让这些心存异心之人,都统统地死在自己面前,永远都翻不了身。

忤逆背叛他的人,都该死。

范伸立在那没动,由着皇上攥住了他的手。

皇上问完后,心头自己又衡量了一番,若韩家当真不在乎忠诚的名声,要同他决一死战,他如今手里的人,怕是不够。

皇上忙地又唤来了王公公,“快,快去将兵符取来。”

昨夜朱贵妃死后,王公公已经将那半枚兵符从她身上搜了回来,加之皇上自己身上的那半枚,整整一块,皇上都让王公公拿了出来,急切地交给了范伸。

如今他能靠得住的人,就只有范伸一人了。

能不能扳倒太子,也是看他范伸。

皇上的目光期切地望着他,“去边关走一趟,务必撤回十万兵马到长安城外。”

范伸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他抓住自己的那只苍老的手背上一扫,眸子深处闪过了一丝让人无法察觉出来的厌恶。

再抬起头,便平静地接过了那兵符,“臣领旨。”

王公公见范伸要走,心头打起了鼓。

如今这宫中的形势混乱,范伸一走,若是再出个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过来。

他以为,太子今日既然能放陛下回到乾武殿,没有带人攻入进来,便没有谋逆之心。

皇上还是皇上。

很多事情,皇上可以留在身子恢复了后,慢慢来,不急于一时,如今最主要的是要稳住朝堂的臣子和民心。

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皇上该和太子好好谈一回。

太子要的不外乎是秦裴两家的公道,皇上便依了他,给他罪己诏还给秦裴两家一个清白,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历代帝皇也不是没有犯过错。

先皇也曾立过罪己诏。

按着世人对皇权的敬畏,再稍微加以引导,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外头所流传出来的最坏结果,也只是陛下被‘狐狸精’蛊惑,一时乱了分寸,才犯了错。

在史册上虽够不上贤名,总比如今这般拖着病,将手上唯一能拿得出的‘筹码’给放出去,将形势愈发劣化要好。

若范大人回来了,便是一场大战,长安城不会再有安宁。

若是回不来,范大人,多半也就没了。

王公公及时出口劝道,“陛下,范大人离不得长安啊,皇上能想得到边关的支援,韩家又岂能想不到,范大人这一去,怕是正中韩家的下怀.....”

这个时候,韩家盯的最紧的恐怕就是范伸。

谁都知道范伸是皇上如今唯一的亲信。

若是换做以往冷静之时,皇上或许还会听听王公公的劝解,可此时皇上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今日太子的所言所行,早就让他丧失了理智,恼羞成怒,此时也只看着范伸说了一句,“朕相信范大人。”

这些年,范伸替他办的每一桩事,都让他非常满意。

虽说如今落到了如此地步,也不怪他。

是最近发生的这桩桩事件,太过于不寻常,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料,更别说范伸。

对上皇上信任的目光,范伸也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陛下放心。”

**

范伸走出乾武殿时,已是半夜。

一匹单骑,从乾武殿出来,连夜出发,直接赶往了城门。

到了半路,寂静的巷子内,便有了动静声,范伸轻轻地勒住了手里的缰绳,脚步缓了下来,如此走了一段,前面的几盏灯火便亮在了他的跟前。

“范大人。”

王公公料得没错,韩国公早已经带人堵在了路口上。

等了这半夜,初时见范伸一人而来时,韩国公还有些不敢相信,如今见他人走到了跟前,确实没有带上任何随从之时,心头便提高了警惕。

同朝为官数载,他无比清楚,范伸此人,甚是阴险狡诈。

韩国公没再上前。

反而是范伸一步一步地靠近,面色从容,没有丝毫紧张,马匹快要走到韩国公跟前时,韩国公手里的刀剑不由紧了紧。

动手之前,到底还是先同其劝说道,“范大人莫怪本官今日冒昧,只是范大人这一去,我大周的百姓必定会遭受一场生灵涂炭,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范大人行一回善,为自己积一分功德。”

韩国公没指望他这样狠毒之人,能有什么善心,同期说话时,便已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今儿他就算赔上自己这条命,也不会让范伸拿着兵符去边关调兵。

十万大军一调回来,整个长安城都会深陷战火之中不说,兵将一旦被撤走,边关无人把手,辽国本就对大周虎视眈眈,必定会趁此机会,摔兵攻打大周。

届时,大周将会内外大战。

如此下去,建国数百年的大周,能坚持多久,谁也不能保证。

韩国公今夜打定了注意,视死如归。

对面的范伸却突然翻身下马,渡步走到了韩国公跟前,仰起头冲着他一笑,摊开了双手,道,“韩大人今夜倾巢而出,范某是个识趣惜命之人,自甘认输。”

韩国公的神色明显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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