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平地起涟漪(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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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好。

徐烟抬头朝他勉强扬起一个笑,声音低了稍许,“所以从那件事后,我便不太喜欢跟人交往,也不习惯和人靠得太近。”

“从小到大,我没有朋友,也不喜欢交朋友,所以最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

“读中学时,我看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但因为没什么效果,后来放弃了。”说到此处,她顿了顿,柔柔一笑,“不是医生的问题,而是我的。”

“我知道自己问题在哪里,可我并不想…也没办法。”

看心理医生这种事,是要双方配合才能有效果的,她是那个例外。

“我很抱歉。”听到这里,江应天低声打断她。

为昨天分开时自己的情不自禁。

徐烟一下便明白他的道歉是为何。

她视线再次躲开他的,抿了抿唇,“江先生…不必道歉。”

昨晚,她不是不能躲开的。

…也许。

“今天想和江先生说的是,”徐烟转身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又渐渐阴下来的天,轻声坦白,“如果江先生真的决定和我结婚,请一定要考虑好,因为我很有可能……”

永远都这样。

永远无法同人亲近,也永远无法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跟自己的爱人撒娇耍赖,耳鬓厮磨。

会有人不介意这个吗?

懂事以来,她一早便知这会是一座难以越过的高山。

以往自己安慰自己,一个人便也就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想也并非是人人都是成双成对的。

可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了,她又妄想着攀过这座峰。

……

玻璃上的人影瞧不真切。

徐烟没有回头,却把注意力全然放在身后头。

花厅里是离奇的安静。

少顷,身后人动,徐烟心悬悬吊起来。

几近悄无声息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电梯门开的声音,终是让她的一颗心如鲸落深海。

只一霎,百年沉寂。

徐烟一直等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方才回头看。

满室花香里,空落落的,像从未有人来过。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古人诚不欺她。

徐烟看着屏幕上数字由5变为1,轻轻笑了笑,走到小桌旁,用指尖将手心里那早被揉成泥的可怜小花一点一点地从掌心拨下去。

泪融残粉花钿重。

玻璃景后又落了雪,那阴沉的天像压到她胸口,雪砸下来,落地有声。

身后电梯门又响,徐烟算着时间,人该是离开了。

她不想祖母看到自己的失落难过,回头时已经挂上一如既往的柔柔笑意。

只是这笑意在看到来人时,慢慢停在脸上,人怔在原处。

徐烟看着江应天踩着软毛毯一步步到自己跟前,隔着两小步的距离站定。直到面前多了个黄梨木盒,她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个东西。

所以…他刚刚并不是因为听了她的坦白而选择离开,只是为了到楼下取东西吗?

徐烟怕自己自作多情,没有贸然开口,只是拿一双眼睛瞧着他。

瞧着他,将拿在手里的黄梨木盒举到她眼前打开。

憨态可掬的佛公圆润精致依旧,如此近距离看,那耳饰和镯子上的蜡梅小刻便更是“人间巧艺夺天功”了。

“原本是想找个更合适的时间送你,”江应天回瞧着她,笑着温声道,“你若是愿意,我们就把它做定情信物如何?”

徐烟听着他的话,微红的眼角又红了些许。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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