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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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回来就好。”太后貌似激动,实则脚底已生冷汗,看着单薄的少女,总觉她少了些人气,尤其是那双冷幽幽无什情绪的眼睛。心里打着颤,手僵直地掏出掖在宽袖里的丝帕,摁了摁眼角。

当真是有趣!墨姿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板着张脸,在娘亲的示意下,屈膝深蹲学起女鬼说话的调调,有气无力地将尾音拉得长长的:“墨姿…拜见太后…祝太后……”

鬼啊!这调调太后是永生难忘,被吓得老眼紧勒,骨头缝都冒凉气,强忍着惊叫的冲动,泛紫的唇张了又张才发出声。

“快……快快起来,你身子弱。”

“多谢太后。”

这效果墨姿很满意。皇后对女儿作为,是既觉好笑又是心疼。正想告退,就闻一声冷嗝,转眼看去,还行着礼的迟贵妃又是一声冷嗝。这是被吓到了,皇后眼神一暗,她的墨姿就这么叫她们害怕?

迟贵妃也不想的,此刻只恨不能昏死过去。投在身上的目光愈来愈寒,冷嗝却打得更起劲,接二连三。慌忙间,灵机一动,干干脆脆磕头请罪。

“臣妾失仪,这就回宫思过,请皇后娘娘恕罪。”

话音一落,她拽起女儿脚底抹油,头都不回地逃出祥安宫。

坐在殿上的太后,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恨得心口都疼。

皇后装着不解,回首明知故问道:“迟贵妃这是怎么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难道是平日里儿臣太严厉了?”

墨姿半阖着眼看太后。太后身子紧绷,扯起僵硬的嘴角故作和蔼地回道:“你也该严厉些,不然她总不知天高地厚。”

安也请了,皇后不想把母女团聚的宝贵时间浪费在旁人身上:“时候不早了,儿臣和墨姿不叨扰太后了。”

太后老眼一亮,面上的笑自然了些微:“那哀家就不留你们了,”手撑着座椅把手,勉强站起身,“墨姿回来,哀家高兴,也准备了些小姑娘家家喜欢的首饰,一会就着人送去凤禧宫。”

“多谢太后,”皇后亲挽着女儿,屈膝福礼后转身向殿外。太后笑眯眯地目送二人离开,眼瞧着她们就要跨出门槛了,不想一角粉纱入眼,顿时脸僵。

皇后亦不禁挑眉,迟漾月这个时候来?

墨姿眼神一动,她的“鬼姬”盛名宫里能喘气的都晓得,这位……想必也不例外。

美眸潋滟,唇若点樱,轻颦浅笑间是道不尽的可人。入乡随俗,换上了齐胸襦裙手挽轻纱,削减了异域之野性,衬得美人如其眉心的紫樱,清雅婉柔却又不失娇俏。

“央月请皇后娘娘安,”女子规规矩矩地行宫礼。

皇后上前亲自去扶:“央月帝姬客气了。”

迟漾月就着皇后的虚扶站起身,转眼笑看向一旁:“这位就是七公主吧?”

“央月帝姬也知道我?”墨姿没有躲闪,与其对视。

这女子跟迟贵妃有些不同,迟贵妃自持身份高傲非常。可这位却与之相反,知礼得体,举止间也透着友善。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迟漾月的气息让她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很微妙。

“是,”皇后温婉笑之,回头看了一眼墨姿:“今日刚回宫,本宫带她来给太后瞧瞧。你呢,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是陪太后用晚膳吗?”

迟漾月莞尔:“是,”取下挂在腰间的紫樱琥珀石坠饰送出,“不是什么贵重物,还请七公主不要嫌弃。”

皇后眼波晃动了下,脸上笑意不减,抬手轻推婉拒:“这块琥珀石中紫樱花不但完整,又是开得正盛时,想来应是帝姬的心头物。墨姿不夺人所爱,况且今日她在她父皇私库里也拿了不少好物了。”

不提紫樱是绥玉国花,单论墨姿身份,大岳皇帝的嫡公主。迟漾月送这份礼是以什么身份?长辈,她不配。平辈,她又不是。

未曾想会被拒绝,迟漾月略显尴尬地收回手,垂目敛睫似顺嘴说:“皇上私库集天下宝珍,琥珀石入不得公主眼也不冤。”

墨姿盯着迟漾月许久,没什表情的小脸蓦然扬笑:“你这琥珀石和我今日在父皇私库里得的一物一样奇妙。只不过琥珀石中是紫樱,而我那珠子里则是颗种子。”

迟漾月闻言眼周一紧,只瞬息又松开,微不可查。

但这并未逃过墨姿的眼睛,思及楼门国的覆灭和绥玉国的建成,她心里有一猜测。楼门元汗突然退位修佛,绥玉迟夷也是自动退位。元汗有一奇特的珠子,而迟夷神秘到诡异。

下午时,她听娘亲说,迟漾月同迟贵妃一样,是迟夷的亲孙女。就在刚刚,她想起迟漾月给她的熟悉感是哪来的了。珠子上的“温气”。

“是吗?那我倒是想要见识一番,”抬眸看墨姿,迟漾月将手中琥珀石送至她眼前,不无挑衅地说:“我这琥珀石虽不算珍贵,但在绥玉仅此一块。”

墨姿没去看那琥珀石,一直注视着迟漾月。

这“鬼姬”眼底空冥,很是摄人。迟漾月硬逼着自己迎视她,不要露怯。

皇后见此,蛾眉蹙起,正欲带墨姿走。不料墨姿先她一步动作,一声招呼不打地拉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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