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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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光线暧昧,薄光年不语。

鹿溪今天穿了条墨绿色的无袖长裙,细吊带是系带状的设计,胸部蓬松着往里收,高腰的系带将腰线收得不盈一握,露出锁骨处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整个人半趴在他身上,像一件等待解开的小礼物。

他真切地感受到某种分量,眼神微暗,问:“你喝了多少酒?”

她说话还很利索,他直觉应当不算多。

鹿溪眨眨眼,老老实实:“没多少,同行的小哥不让我喝太多。”

薄光年冷笑:“哦,同行的小哥。”

“是公司同事,我们一起去团建的……”

“哦,公司同事。”薄光年冷淡地复读,“同事让你别喝太多,你听他的;我让你早点回家,你不听我的。”

鹿溪愣了一会儿,在暧昧的光影中睁大眼:“我没有,我这人诚实守信,很尊重结婚协议合约条款的,今天是个意外。”

“你还记得协议?我们的协议里写,必须在十一点之前回……”

薄光年话没说完。

她借这三分酒劲儿,已经垫脚吻了上来。

鹿溪唇釉花了,唇齿相撞,透出清淡的玫瑰气息。

她整个人扑在他怀里,薄光年扣住她的腰,深不见底的眼中燃起火星。

事不过三,他没有再推开的道理。

不过鹿溪太主动的结果就是……

起不来床。

-

这一宿格外漫长,鹿溪的记忆时断时续,身体不太听使唤,可被人折腾着亲吻的时候,又觉得意识很清醒。

再醒过来,天光已经大亮。

她没什么力气,睁眼望着屋顶的吊灯思考人生。

身边如她所料空空如也,双人床另外半边没有温度,她的塑料老公果然非常无情,回家就只是为了上床。

结束就立刻消失。

“唉。”鹿溪叹息着爬起来,艰难地伸手去摸床头的内线电话,“阿姨,送杯水上来给我好吗?”

住家保姆应了声好,鹿溪慢吞吞地捏住被角,又缩回去。

就……

是因为太久没有运动吗。

浑身难受,小腿无力,腰也很酸。

她好柔弱。

掐着时间数了二十秒,卧室门准时响起“叩叩”三声。

鹿溪小声:“进来。”

门被,窗下碎金的阳光流动着滚到脚边,身形修长的男人长腿迈入。

高大的影子沉默地将玻璃水杯放在床头,用遥控器拉开窗帘。

大片光芒涌进,鹿溪皱了皱眉,一抬眼,就看见逆着光立在床边的薄光年。

他换了家居服,亚麻色的长裤卷起裤脚,米色的衬衫开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的肌肤——和锁骨下方的草莓印。

昨晚被她咬的。

鹿溪眨眨眼,再眨眨眼:“你没走啊?”

薄光年在床边坐下,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希望我走?”

“没,就是有点意外。”男人就是这么无情,上头的时候抱着她低吼鹿鹿,上完床拔吊起身就换一副脸孔朝她冷笑。

她舔舔唇,声音有点哑,“感觉平时见你一面,还挺不容易的。”

“是吗?可我看你很高兴的样子。”薄光年思考半秒,眯眼回忆起她办公软件上的个性签名,“老公不在家,夜夜剧本杀?”

鹿溪蹭地睁大眼:“你怎么知道的!”

薄光年语气冷淡:“你是怎么知道你的下属们逛会所的,我就是怎么知道你夜夜剧本杀的。”

“我跟他们不一样。”鹿溪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我玩的都是正经游戏。”

薄光年盯着她看了两秒,没什么表情地移开目光,收回注意力。

鹿溪看出来了,他不信。

她坐起来喝水:“我知道我们在协议里约定了,要十一点之前回家。但既然你也没有完全严格遵守协议,那我们偶尔给对方放放水也没关系吧?”

薄光年撩起眼皮:“我哪条没做到?”

鹿溪谨慎指出:“协议要求我们每个双月至少要有一次夫妻生活,可你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

“哦,可我昨晚补齐了。”薄光年视线落在她胸口,语气平静,停顿一下,“三倍。”

“……”

-

鹿溪尴尬得不想跟他说话。

虽然两个人是莫得感情的塑料夫妻,但在这件事情上确实称得上和谐,薄光年也足够认真,她没什么可指摘的。

但每一次他当她面把窗户纸戳破,她还是觉得……迷之羞耻。

薄光年只觉得夫人娇气又害羞,他内心毫无波澜地当着她的面换完衣服,问:“你下午要不要去公司?”

鹿溪藏在被子里露出脑袋顶,瞄见男人赤/裸的上半身。

他身材很好,肌肉线条分明,人鱼线被裤子挡住了一部分,看起来十分诱人。

主卧落地窗正对着后花园的湖,一眼望去波光粼粼,他长身立在床边,她一抬头,就看见他肩膀上昨晚留下的浅粉色指甲抓痕,和一道年头久远、盘踞在右肩后侧的旧疤。

想到昨夜,鹿溪柔弱可怜无助:“我不去,我好累,我歇会儿。”

薄光年也没多说什么,换下材质柔软的家居服,拿起衬衣。

鹿溪见他要出门:“你工作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嗯。”男人系扣子的手微停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又强调道,“短时间内,我应该暂时不出差了。”

所以老公晚上都会在家。

麻烦你取消一下之后的剧本杀。

鹿溪没听出他真正的意思,探着头问:“那,付司晨那个综艺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薄光年:……

他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一言不发伸长手臂穿好衬衣,转身下楼去了。

最后这个眼神鹿溪看懂了。

是在说她是傻子。

鹿溪:……

鹿溪:【薄光年骂我!】

付司晨:【哟你老公回家啦?怎么骂的,‘小笨蛋放松点,三个月不见怎么更勾人了’?】

鹿溪:【……】

鹿溪:【你倒倒脑子里的废料。】

付司晨:【这哪倒得干净,你俩cp感这么强,旧的前脚倒了,新的立马又来。】

鹿溪:【你真敢说,他连跟我上综艺都不愿意,哪里来的cp感。】

付司晨:【你劝劝他呀,劝不动可以给他看看你们的同人文——你不会没看过吧?很带劲的,保证你看一眼就忘不掉。】

鹿溪:【我……】

虽然不想承认。

但她还真看过。

薄光年的父亲是美国人,在旧金山生下薄光年。

所以严格说起来,薄光年其实是美籍华裔,只不过他初中就转学回来改了国籍,在国内生活的时间更长,久了大家都不记得这茬事儿。

他父亲那时候喜欢滑雪,从小带着他一起滑。

他学什么东西都快,两地往返,私人教练团拿着高额的薪水,配合薄光年的时间指导他训练,滑着滑着,还没成年,就把他滑成了世界冠军。

听说薄光年父母后来在教育他这事儿上有些小分歧,但在鹿溪的记忆里,他其实接过一些大牌的代言,也有过一大波粉丝。

不知道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好看,还是因为家世智商都开挂开太得厉害,他那波粉丝粘性奇高。

鹿溪跟他结婚时,他已经停赛好几年了,在网上搜他的信息,还能看到巨量的同人文。

嗯……就……

鹿溪面无表情:【我宁愿自己从没看过。】

欧美的尺度大得惊人,她明明还是一个少女,婚前就在另一个次元里解锁了跟薄·体力惊人·准霸总·光年的八十一种姿势,以至于她一度对结婚这件事都产生恐惧。

确切说是恐惧男人。

于是新婚之夜,她小心翼翼地问薄光年:“我们还能改协议吗?”

能取消夫妻生活那条吗?

薄光年解领带的手微顿,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为什么?”

鹿溪惶恐:“我不想死。”

薄光年:“……”

薄光年面色古怪,手指停顿一下,一言不发地脱了衣服。

后续的一切都并没有因为鹿溪的惶恐而发生一丝丝改变,只是那晚他俯身亲吻她的时候,她听见一句很低的叹息:“如果哪里不舒服,可以叫停。”

过了很久,鹿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起吧。

薄光年就老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因为她确实,非常,愚昧:)

付司晨笑到崩溃:【谢谢你的分享,又为同人提供了新素材。】

鹿溪黏黏糊糊在床上到处拱:【不,这只能说明他没有心,喜欢用怜爱的目光注视我,还爱嘲笑我。】

付司晨:【但他娶的是你。】

鹿溪:【他内心另有所爱。】

鹿溪到现在都认为,跟薄光年结婚是个意外。

因为直到现在她也没懂,薄光年为什么娶她。

她是大院儿小公主,从小到大被父母爷爷奶奶保护得太好,没什么男生能接近她。

一直到出社会开始工作,才真正开始谈第一段恋爱。

对方是影帝,幽默风趣又温柔,鹿溪恋爱脑上头,满心满眼都是他。可这段惊天动地的恋爱只存活了五个月,就由一条爆炸的热搜草草结尾——

“初恋女友回国,‘univers’年度娱乐夜影帝景宴抛下众人追车离去。”

那时候鹿溪跟景宴恋爱的事情,圈儿里知道的人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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