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吻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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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社区之后,车速减缓下来。

六月中下旬还没到七月,学生们都没放假,社区内人和车都不多。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迎来整个北戴河的旅行旺季。

这会儿社区内北城前缀的车牌很少,摆渡车来来去去,鹿溪觉得他们的车有点显眼。

她降下车窗,看见夕阳在天边烧成一片,云朵散成鱼鳞状。靠近海边,晚风也透出凉意,迎面吹来,带起她微卷的长发。

“我好久没来海边了。”她舒服地眯起眼,“我们放下行李,去海边散步吧。”

薄光年有些冷淡:“嗯。”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脸上没什么表情,挑了房子报了门牌,让司机带他们过去。

须臾,车在靠近海岸的小别墅前停下。

【这房子离海真的好近,说个价格让我死心,我上次住别墅后面的瞰海公寓,一晚两千四[裂开]】

【我的人生毫无追求,如果有一套这样的房子,让我死在这里:)】

【小别墅好漂亮,后院有游泳池喔,那鹿鹿今晚就可以跟光光在水里诶嘿嘿】

【?你清醒点,没有游泳池也不妨碍他们嘿嘿嘿】

管家帮忙搬行李,鹿溪一下车,就收到阮知知的消息。

阮知知:“你们到啦?导演没去接你们吗?我去催催他!”

鹿溪笑起来:“不用,我们已经进社区了,晚上见呀。”

阮知知兴奋起来:“你们住哪呀?我正跟域域在一起玩沙子,如果你们现在过来,还能跟我一起堆沙子城堡!”

她没进门,薄光年就也没动,长身玉立站在旁边,听见了这条外放的语音。

他身形微顿,有点费解地看了鹿溪一眼。

鹿溪接住这个眼神,看懂了,是“你俩有事吗?”的意思。

鹿溪:“好呀好呀,我也想玩沙子!我好多年没玩沙子了!等我们放下行李收拾好东西,叫我老公一起去!”

薄光年:“……”

他老婆,是不是有点,叛逆?

【哈哈哈光光一副“你俩玩就你俩玩,别带我”的嫌弃表情】

【但是鹿鹿如果真的不带他,他又会在背地里偷偷哭哭】

【光光哭哭的话,不还是鹿鹿使劲哄嘛,然后他们就可以顺势那个那个,为了那个,你俩搞快点!】

跟阮知知约定好时间,鹿溪收起手机,投来期待的目光:“光……”

薄光年平静地打断:“想都别想,我不玩。你多大了,幼不幼稚。”

鹿溪搭了把手,跟他一起将最后一个行李箱搬进屋。

她一边走,一边认真指出:“结婚那次你也这么说——可也没有很幼稚吧?难道你从小到大从来不玩沙子的?”

她一凑过来,身上清新的香气也跟着靠近。

薄光年身形微顿,没有说话。

他一直不大能形容这种气息,起初觉得像橙子的后调,像她洒在衣角的昂贵香水,后来在某些地方更亲密一些的时候,又觉得她整个人透出说不清的水汽,连身上的味道都好像有质感,吸附着他让他不愿退出。

也许跟嗅觉无关,她像一团云朵。

见他不接茬,鹿溪又乖乖替他挽尊:“好吧,就是很幼稚,婚礼那次也是。”

他们在爷爷的海岛上办婚礼,私密性很好,请的客人不算太多。

那会儿付司晨正跟未婚夫冷战,看到闺蜜发请柬,她大哭一场;看到闺蜜确认婚礼现场,她大哭一场;看到闺蜜马上要跟别的男人步入婚礼殿堂,她又大哭一场。

鹿溪哭笑不得,婚礼前夕,牵着她在海滩上散步,跟她一起捉藏在沙子里的小螃蟹和贝壳。

两个人玩到太阳落山,遇到带着外套来找老婆的薄光年。

薄光年看着两个人满手的沙子,平静地问:“你们今年几岁?”

想到第二天就要跟一个这么严肃冷酷的人成为夫妻,鹿溪心虚又叛逆:“可是我们捉住好多小螃蟹啊,是你的话,一只也捉不到。”

薄光年冷笑,一句话也没说。

激将法对他没用。

只不过后来后来,鹿溪始终保有一个小疑问:

虽然那天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但薄光年这种心眼比针小的人,真的没有把报复心,放在新婚夜某些别的地方吗?

正常人,新婚夜,真的都那么……上头吗?

“咔哒”一声轻响,别墅门在面前打开。

鹿溪的注意力被拽回来,见薄光年抽出钥匙,声线清冷:“既然已经答应阮知知了,那就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他每次都说下不为例。

但鹿溪永远都下次还敢。

面对着镜头,她隔空奖励薄光年一个wink:“你最好啦亲亲老公,喜欢你呀。”

弹幕一片沸腾,薄光年唇角微动,想说什么,抬眼就见她已经蹦跶进了屋子。

这别墅离海很近,跟海滩就隔着一条窄窄的骑行马路,后院是波光粼粼的露天泳池,被围在一个郁郁葱葱的小花园里。

房子内部是个小跃层,平时没人住,但家具床具早在他们抵达之前就已经清理干净,后院的泳池也已经换过水,所有安保和灯光都处于可使用的状态。

他看鹿溪已经兴奋地蹦远,想应一应她上句话,张了张嘴,又咽回去。

算了。

他移开目光。

她说这些话,估计也没往心里去。

本就不必当真的。

-

鹿溪将行李和房间收拾好,换好衣服补好妆,夕阳的残光已经将海面染成了大片大片的玫瑰色。

阮知知给他们发定位,鹿溪走出门才发现,他们距离他们很近,就在隔壁的隔壁。

鹿溪牵着薄光年的手,推开白色的篱笆门:“太巧了吧,你们也住这儿?”

时域给他们开门,将他们迎到后院,笑吟吟地解释:“这套房子是节目组准备的,导演应该也没想到,竟然恰巧租在了鹿溪姐的别墅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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