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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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美人娇滴滴[古穿今]");

韩大业发蒙。

有种掉入林间湖泊的错觉,

一潭黑水死水无波,深不见底,

他想挣扎,手脚却被水里的某些阴暗生物捆绑束缚着,只能任由它们把自己拽下去。

浮不上去,却又一直到不了最底处。

覃美芬更是心乱如麻。

她脸庞煞白,瞳孔凸出,嘴唇也失了血色,活像大白天见了鬼。

她定了定神,

勉强扯出笑容:“爸,

你在说什么?我,

我怎么会和成青……在,在一起呢?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把我当亲妈,我也把他当亲儿子,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谣言。不会是老四说的吧?他觉得我对大业前面几个孩子太好,所以就编造出这样不可思议的故事,

让你们替他教训我……”

是的,肯定是老四干的。

上次他就意有所指,

拿两个孩子威胁她,

他肯定早就猜到自己跟他大哥的关系。

他就是想报复自己。

这个孽子,

她真后悔生出他这个祸害。

“爸,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可后娘难为,什么时候对原配孩子好也成了一种过错?是,

我可能没有全心全意照顾到韩勒,那是因为除了我,他还有你们疼,

大哥四哥待他比待我还好。而成雪几个,除了大业,就只有我了。您和三叔也是从部队退下来的,应该懂大业有多忙,我既然嫁给他,自然要替他照顾好几个孩子,韩勒怎么能混账到给亲妈身上泼脏水呢?”

覃美芬一开始还有点心虚,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声音也从一开始的小声辩解到最后的高亢尖锐,说着说着,不管其他人信没信,反正她自己已经信了。

诡辩了一大通后,覃美芬表情愈发坚定,浑似当代窦娥。

她重重点了一下头,肾上腺素飙升,霎时战斗力翻倍。

她丝毫没想过其他人为什么没打断自己,还以为大家被她的话震住了,继续数落韩勒的罪状。

此时,除了仍在神游太虚不敢面对真相的韩大业,覃家三位老人随着她的义正言辞已是满脸不堪入耳,覃坚兄弟俩相似的面容上,更是流露出一模一样的怒火,只有伍木兰面无表情,仿若老僧入定,可仔细一瞧,也能瞧出她眼底的痛心。

“够了!”

覃坚气血上涌,拿起桌上的鞭子就朝覃美芬挥了一鞭。

覃美芬瞪大眼,尖叫一声。

“啊!”

连忙曲起手肘挡住迎面而来的鞭子,麻绳拧成的陀螺鞭狠狠抽在她白皙的小臂上,她被鞭子带来的余劲往后一带,连人带椅子朝后倒去。

哐当一声。

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彻在大厅里。

“啊——”

又是一阵尖叫。

不过眨眼间,覃美芬手臂上便出现了一道深红的印子,火辣辣的,从皮肤表面渗进骨头,疼得整只手臂都微微颤抖。

随之而来的是,直蹿到脑门的恼怒、羞窘。

这是她第一次捱父亲的打。

让覃美芬意识到,老爷子不仅是她的爸爸,还是一个武力值不低的老兵,即使他缺了一条胳膊,手上的鞭子棍子在打人时也一点都不含糊。

“爸——”

覃坚面无表情,又抽了一记,打在覃美芬腿上。

这一鞭子同时抽醒了韩大业。

他下意识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扶覃美芬。

脑中又回响起岳父那句话,他不愿相信,但思想不受控制,这些年妻子和长子相处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不断在脑海中回放,一遍,两遍……

那些普普通通的表情似乎被施了妖法,每一句话、每一个笑脸都显得意味深长起来,韩大业心里还没想明白,但跨出的步子收了回去,伸出的手也往回缩。

他死死看着覃美芬。

覃美芬见状,表情错愕,迅速别开脸。

不敢对上韩大业的眼睛。

就听亲爹厉声呵道:“长寿混账?再混账有你混账??覃美芬,我和你妈没对不起你啊,婚是你自己结的,对象也是你挑的,你怎么就好意思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你想过你儿子吗?”

“我让你不照顾继子继女吗?长寿下乡没到一个月,你就把韩成青的大儿子送到咱们家,有没有这回事?前阵子又想把小儿子送过来,你承不承认?长寿搬到外头这么久,你怕是连他住哪,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吧?”

着实讽刺。

亲儿子不管,继子生的孩子倒是照顾得无微不至,比亲奶奶还亲。

没点猫腻才怪。

这话没说太直白,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阅历丰富,还能不懂其中的意思?

覃坚说完,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太阳穴、脖子上的血管暴出老高,手背血管更像是从皮里挣脱出来一般,可见气得不轻。

伍木兰担心他气出好歹,赶紧拍了拍丈夫的手背,覃坚反手握住她的手。

告诉老伴儿自己没事。

他今天把人叫回来,也不是为了听女儿狡辩,就是要把她和家里撕拉开。

他和老妻都这把年纪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名声被闺女败了就败了;但不能因为她一人,影响到覃家所有的子孙后辈。

不说老大、老四名声不能有瑕,还有长寿呢?

摊上这么个亲妈,他才是最难的那个。

不过这事也不能瞒,谁知道哪一天就暴露了?到时让韩大业知晓他们早就知道,还不知怎么疑心呢。

为了长寿,同样不能嚷嚷得天下皆知。

“从现在开始,覃美芬就不是我覃坚的女儿了,对外我就说覃美芬对父母不孝,朝我和她妈动手,不会提及她的丑事。至于你想怎么处理她和韩成青,我们不管。但我希望,不管你们当爹妈的决定怎么解决,这事都不要影响到长寿。毕竟,这二十多年你对长寿没尽到父亲的职责,覃美芬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这样不体面的事,还是别闹到他面前,你说呢?”

这话也就是隐晦地提醒韩大业,韩勒对亲妈和兄长的丑事不知情,也不是他告的密。

免得韩大业回头再迁怒到他身上。

韩大业听到这儿,再也无法逃避,眼前一黑,喉头腥甜。

再看覃美芬心虚的表情,登时气急攻心,脸胀红成了猪肝色。

“覃、美、芬!!”

覃美芬身体一抖,脸色惨白,到了眼前这个境地,她还想着蒙混过关。

她扯扯嘴角,强颜欢笑:“老韩,老韩你冷静点,这只是爸的一面之词,他们连证据都没拿出来,你怎么能信呢?对不对?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比你儿子大了七岁,我们怎么可能……有那种关系。”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她跟韩成青还不是夫妻,只是背德苟且的野鸳鸯。

否认得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但她终究看扁了韩大业。

韩大业人鲁,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部队,对待家庭,他是最传统最保守的。

即便是对原配妻子,也是年轻时互相扶持的亲情,是感激她照顾家里老人的恩情。什么爱不爱,对他这种没有家世做依靠,只能把命豁出去拼搏的人来说太奢侈了。

他对待覃美芬就更公事公办。

这是组织上分配给他的妻子,他会像忠诚于党那样忠诚家庭,但感情这种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他不会费心培养。

覃美芬帮他照顾好家庭,他给她妻子的体面,家中钱财也由她支配。两人在家庭里分工协作,这在他看来,就是相处得最融洽的夫妻。

他很少过问家里的琐事,但能爬到这个位置的有几个是蠢的?

七岁,呵!

年龄何时成了遮羞布。

他不欲当着老丈人的面失态。

韩大业憋着气:“爸,这件事我们会好好解决的,韩勒那里……”他顿了顿,脸上特别复杂,说恼不像,说悔也不像,半晌后,竟又添了几分释然:“这些年,辛苦你和妈了。”

算是承认了覃家这么多年的心血。

转身看覃美芬时,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回家。”

覃美芬先是一喜,以为韩大业没怀疑自己。

等她吭哧吭哧爬起来,对上韩大业阴云密布的眼睛时,立刻明白他是想秋后算账。

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害怕地往后躲,摇头急切说道:“不,我不回去。”

说完,趔趔趄趄跑回伍木兰面前,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妈,我不回去,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伍木兰闭上眼,没开腔。

如果是二十年前,她还能管一管。

可现在她和老头子已经是坐七望八的人了,美芬也四十好几。人活到这个岁数,说难听点,社会关系稳定了,性子定了更没得改,她骂与不骂,已经没有区别。

何况这事,不仅她和老覃脸面无光觉得丢人又恶心,韩大业也无辜。

都快退休了,妻儿一起给他送上一顶绿帽,那打击着实不小。

哪怕她和老覃看他再不顺眼,再厌恶他在两个儿子上的双重对待,但一码归一码,在这事上,当真怪不到韩大业头上。

覃坚不想纠缠,当即挥了挥鞭子:“赶紧滚出去。”

覃美芬害怕亲爹的鞭子,她更怕韩大业。

她笃定亲爹不会往死里教训她,却不敢保证韩大业不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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