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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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七流

陆言跟随在宁淮的身后,周身吹拂着的白色雾气,带着一点淡淡的怪味,不是很难闻,像是血和腐烂水果混合在一起的气息。

在高度畸变的形态下,宁淮的节肢完全展开有104米长;站立行走时,高达37米。称得上是一句庞然大物。

从陆言的角度看,正在走路的宁淮就像是一只抱窝的老母鸡,八条蜘蛛腿刚好撑出一个牢笼式的空间,里面窝着一笼小蜘蛛。这些蜘蛛有些还有人形,有的已经完全变成了蜘蛛形态。

这些都是宁淮靠着裂变生产出来的军团。虽然没有第一个几乎完全一样的裂变体好用,但最低的,灵力阈值也有两千二。

[如今圣神的门外,守卫只有两人。一个是逢青,另一个叫地苔。]

和其他被植入副脑的污染物不同,地苔本来是一块青苔,本身没有大脑,也没有思维。比起神国守卫,它更像是从其他地方移植而来的植物类污染物。

地苔生长在地面,很像是草坪,无法自己移动,但本身具有吞噬的特性。铺满青苔的地方会随机生成沼泽似的泥潭,把入侵者吞进自己的胃部。

过去,它是靠着其他神国守卫的定期投喂生存的。

[对付这种植物污染物,最好有火。你没有,但好在地狱之火的匕首,也勉强凑活。]

一片混凝土废墟里突兀出现的青草地,的确很是显眼。然而陆言却没办法绕过去它,因为这是通往圣神本体的必经之路。

他蹲下身,把匕首插在了草坪的边缘,这块草坪宛如被划开了皮肉,从泥土里渗出鲜红的血色。

地狱之火对污染物的灼烧性在此时显示的一清二楚,哪怕没有火焰,地苔依然像是被灼烧的纸似的,伤口边缘出现微微暗红的火光。

与此同时,裂变体们也纷纷从宁淮支起的空间里钻了出来,走在前方,用自己锐利的节肢充作剪刀开路。一时之间草屑飞扬,青苔枯萎的地方,布满了累累的、属于人类的白骨。

这里的异常,终于惊动了另一边的神庭守卫者。

天幕处,逢青张开背后的羽翼,像是一闪而过的流星。

他悄无声息地,立在了房檐之上。

宁淮手里的长枪狠狠地朝着逢青掷去,逢青的羽翼微微扇动,但这杆枪来的太急,也太过炙热,他被划伤了小半边翅膀,天青色的羽毛纷纷扬扬的飘落。

长枪深深刺进土地,爆发一道惊雷似的的巨响。

宁淮朝陆言道:“我来拖住他——你先走!”

陆言很清楚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就遵循着系统的指示,朝着圣神所在的地方跑去。

逢青的视线挪到了陆言的身上,只是还没来得及吟唱,宁淮已经一跃而上,握成拳的手直袭他的面门。

逢青蹙起眉,低声道:“风。”

迎面而来的强风吹得附近的房屋倒塌一片,然而宁淮巨大的身躯却依然死死抓着地面,不动如山。

风铸成了一面风墙,挡在了逢青的四周。无数小蜘蛛趁机跳到了逢青背上,长开獠牙,咬住他还在流血的伤口,想要扯下一点皮肉。

这些骚扰对逢青来说不算致命,但的确让他没有机会再去追上陆言。

逢青的唇紧紧抿了起来。

他的天赋是有施法范围的。

这一点,和他当了几十年队友的宁淮,比谁都更清楚。

宁淮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长枪,脸上绽开一个疯狂的笑容:“你的对手是我!”

蜘蛛对上了飞鸟。

对于这种能飞行的污染物,总部强调过很多次,一定要想办法折断它们的翅膀。

宁淮自然也是照做,他一跳十几米高,用锋利的臂刃切开了青鸟的羽翼,一把抓住了他暴露在外的骨头,狠狠往外一拉。

一截碎骨被抽了出来。

逢青的半边翅膀无力地垂下,再也支撑不起他的飞行,跌落在地上。

他扇动着翅膀,羽毛像是一根根利箭,扎进了四周的裂变体和宁淮的身上。

不少裂变体直接在原地爆开,留下一地的残骸。

逢青开口捂住了背后断裂的羽翼,开口道:“电。”

疼痛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像是设定好的机器。只是嗓子已经开始沙哑。

天赋的使用并不是毫无限制的。污染值和灵力阈值,决定是天赋强度的上限。但短时间过于频繁的使用,依然会让天赋能力陷入技能cd中。

紫色的闪电在瞬间通过宁淮的全身,他强大的心脏在一瞬间几乎休克,身体各个部位都出现了严重的焦黑。

宁淮张嘴,吐出了一个个蜘蛛卵。里面的小蜘蛛已经具有了活性,不少蜘蛛腿还能轻微动弹一下,但依旧不曾破卵而出。

当看见自己裂变体里有蜘蛛的时候,宁淮心里其实已经很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甚至都没有停下来,去等待另一个队员。

哪怕有三双眼睛,宁淮的视线依然一片模糊。

他看向了远处捂住喉咙的逢青,嘶吼了一声,再次冲了上去。跟着他一起冲锋陷阵的,还有幸存的裂变体。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倾盆大雨落在宁淮身上,把血冲刷成淡淡的粉色。

他抱着必死之决心,也抱着必胜之决心。

庞大的身躯没有成为宁淮的累赘,反而让他在雨幕中,快得像是天边一闪而逝的电光。

逢青没有躲,或许是来不及避开。

宁淮完全异化的手臂宛如利刃,刺穿了逢青的胸腔。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没有心脏,有的是一团血红色的脑花。

宁淮的手在他的胸膛里旋转着,温热的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淅淅沥沥,跟着雨水一起落在了地上。

明明是惨胜,但宁淮这一瞬间却笑不出来,只想哭。他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衣领,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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