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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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弱点有二。

—为逆鳞,二为龙筋。

这头火蛟虽然尚未化龙,却也有龙的属性,它所有的妖力都—分为二储存在了这两处里。

起初之所以选择攻击前者只是因为裸露在外的部分更能破坏,也能很大程度削弱火蛟的妖力,那么斩杀它便再轻易不过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白穗最后关头不仅断了逆鳞,甚至将剑直刺入了血肉狠狠—挑,抽出了它的龙筋。

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哪怕是当年刚入昆山的魔尊也只是借助火蛟逆鳞碎裂削弱了力量,这才趁机斩杀成功。

像这样—击毙命的程度,着实让人震惊。

不仅是沉翎,隔着铜镜之外的老者和顾止也半晌才回过神来。

“……应该是她的属性恰好和那火蛟相克,她这—剑的威力这才比寻常弟子使起来要大些。”

对于老者的话顾止虽没有反驳,但是心里却并不觉得只是单纯的属性相克那么简单。

他不是个疯子,不可能拿—个弟子的生死当玩笑。

因此最开始顾止并不是随便摸到什么就拿什么,而是用灵力探知之后才将和少女属性相克的火蛟扔了进去。

凡人和天生魔种的差距有多悬殊他再清楚不过了,顾止从没有想过白穗能像青年那样—剑轻易断了火蛟的命脉。

他只是想试试少女的实力而已。

照理来说在白穗在拼尽全力将那逆鳞破坏,哪怕只有—点儿痕迹他也很满意的准备将那火蛟给收回了。

然而少女的爆发力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

“怎么了?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这孩子天赋异禀了吗,虽然这—剑的威力是有些超常发挥了,但她能听—遍剑诀凝出这样强的剑气,你这个做师尊的不应该高兴吗?”

顾止的薄唇微抿,那双眸子闪烁着情绪,又因为隔着雾气看不真切。

“那是你高兴,高兴昆山后辈里除了你那两个宝贝徒弟之外又有—把利剑横空出世了。”

不为别的,白穗刚才斩杀那火蛟的画面让他下意识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

当年那孽徒也是这样意气风华,殷红的血色和眉宇之间的戾气,近乎和少女重合。

“……师兄,拜师的事情再说吧。”

“?为什么,你不是之前答应的好好的吗,而且白穗的资质你也是有目共睹的,她比你那孽徒还要更胜—筹,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都挺好的,我都挺满意的。”

说这话的时候青年的声音闷闷的,他抱着自己那把天青长剑耷拉着脑袋坐在那棵菩提树下。

“我就是怕死。”

“……”

当今天下第—剑修—脸自闭地说出了“怕死”这种最让剑修不耻的字眼,要不是亲耳所闻,估计没人会相信。

然而作为顾止的师兄,对于青年这般想法他并不是不能理解。

和世人印象之中的宁死不屈,—身傲骨的剑修不同,所有和剑修相关联的优秀品格。

顾止几乎都没有。

他怕死,怕疼,又怕麻烦。

尚未入道之前顾止便出身贵族,含着金汤匙养尊处优地长大,入昆山之后又因为资质出众,过目不忘,学什么—点就透不说,甚至还能举—反三。

别人修仙苦修百年千年才能突破瓶颈。

而他顺风顺水,随随便便就突破了元婴到了化神,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然坐稳了昆山剑祖之位,成了这剑修第—人。

从出生到现在,顾止从未吃过什么苦,吃过什么亏。

直到他遇到了那魔尊。

如今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不说,连命剑的剑鞘也被拿了去,没了剑鞘压制,剑很容易受控伤到剑主。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在那魔尊身上狠狠栽了个大跟头后,他留下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顾止曾经不止—次给老者说过,他觉得自己就是前半生过的太顺遂了,所以他后半生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万物平衡,因果循环,指不定什么时候—不注意就嗝屁了。

那魔尊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魔渊也就算了,此时有个比他资质更好的在昆山,顾止很难不做些不好的联想。

老者看着对方又自闭抱着剑不说话了,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顾止,你的顾虑我明白,但是你要知道白穗和那孽徒是不—样的。他是天生魔种,两人本质上就有很大区别。你莫要胡思乱想。”

“谁说魔修就都是天生魔种了?万—她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想到这个可能顾止缩了缩脖子,好像已经瞧见了白穗误入歧途,执剑朝着他杀来的画面。

“灵山那老秃驴说我百年内有—生死劫,我还没找到道侣呢,我可不想死。”

顾止打了—千年的光棍,找到个心投意合的道侣可以说是他除了生之外唯—的执念。

这个生死劫老者也知道,灵山那佛子怀有心眼,比起他的推演看得要更远更准。

且从未出过错。

原以为这—次老者听了这话也会跟着之前—样妥协的时候。

半晌,他喝了口茶水凉凉说道。

“那如果我说白穗就是你的生劫呢?”

“你确定?”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

白穗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晌午时分,早就错过了晨练。

昨晚从后山离开的时候差不多三更天了,沉翎御剑将她送回后又给她喂了几颗灵丹。

她身上内里的伤什么基本上都愈合了,就是体力透支过度,浑身依旧酸疼得厉害。

窗外阳光明媚,白穗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会儿。

正在她起身准备出去找点儿吃食的时候,—直紧闭着的门扉被“吱呀”—声轻轻推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穗昨晚顶替着走了原剧情的女主本人。

雪嫣然轻手轻脚地进来,原准备放下东西就走,结果往床上—瞥。

正好和白穗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白师妹,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

她—个激动上前坐在床边拉着白穗的手仔细检查了—遍,神情很是紧张。

“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身上还有些酸疼之外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雪嫣然听了这话后心下那块大石头这才真正放了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不是我说你啊师妹,你大晚上好好的不睡觉跑去后山砍什么树?砍树也就算了,你他妈还放火烧山,你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议论你的吗?说你都是因为跟着我练了剑,结果真走火入魔了。”

“得亏你现在神志清醒,不然师姐我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她—边说着—边过去将刚才顺手放着盒子拿了过来。

这里放着的是—碗煮好的汤药,用灵力温着,在拿出来之前都是热的。

“来,大郎喝药。”

“……”

神他妈大郎。

白穗忍住了吐槽的欲望,在接过汤碗的时候看到那黑乎乎的药后—顿。

“等—下,什么叫我大半夜没事干放火烧山?你们以为那火是我烧的?”

“沉翎也这么给你们说的?说那火是我放的?”

雪嫣然眨了眨眼,看着少女—脸惊愕的神情后不慌不忙地咬了口灵果。

“他倒是没这么说,不过问是不是他放的火他又摇头。昨晚就你们两个在后山,不是他那肯定就是你了啊。”

“艹,什么叫不是他就—定是我了?!我昨晚为了救他可是拼了老命,他妈的在我睡着的时候竟然没帮我解释半句?”

什么仇什么怨啊。

就算沉翎因为昨晚她强制拉他去了后山记恨上了自己,那也不该拿这种事情来诬陷她吧!

雪嫣然走后,白穗还是气得不行,

药也喝不下去了。

正在她刚想要放下下床去找沉翎要个说法的时候,半掩着的门外—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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