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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安城的老城区,七弯八拐的巷子最里面,陈洛珍租下了楼上楼下两层,楼上就她们母女二人住,楼下是个店面,一半用来卖花,一半用来卖刨冰。

陈若素吃完之后才去洗澡,陈若素皮肤挺好的,虽然干跑腿风吹日晒的将脸晒黑了一些,不过身上却还是白嫩嫩的。陈若素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欣赏了一下自己白皙若瓷的肌肤,然后凑到镜前,扒拉开头顶的头发,上面有一条疤,被头发挡住了,要将头发拨开才看得到。

她的头受过伤,有一部分记忆缺失,她完全不记得那段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陈若素曾经失踪了两年,那两年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在失踪前一天,她还在学校上课,那时候爸爸和妈妈还没有离婚,妈妈也还有工作,那一天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饭,第二天下午放学她就失踪了,而失踪那一天以及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

她失踪了两年时间,那两年母亲一直疯狂找她,因为找她丢了工作,整个人状态也非常不好,爸爸也跟她离了婚去了国外。

终于在三年前,妈妈在她失踪的那座大桥底下发现了她,她那时候受了伤,伤了脑袋,再醒来就只记得失踪前的事情,至于失踪那两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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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千俞休息日一般不会给自己安排工作,这个男人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于贞也知道这点,所以她知道休息日蒋千俞多半都是窝在家里。

果然她一到别墅,就听到从琴房传来的琴音。琴房的门没关上,于贞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人,哪怕是在家里他也穿得精致得体,他弹琴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王子。

高中那会儿,她和蒋千俞在一个学校,他学习好,会打篮球,会弹钢琴,家境优渥,他浑身散发着光芒,看上去如此遥不可及,是不少人心中的男神。

如果不是林清妙过世,如果不是因为她和林清妙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脸,这个男人也会是她此生遥不可及的存在。

一曲弹完,蒋千俞看到门口的她,面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随意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于贞才接手blue不久,代言人选出来了,首秀和庆功宴也该办了,于贞合计了一下,决定干脆把首秀和庆功宴都合并在一起办,于贞这次的首秀弄得挺高调的,还请了几个一线明星来助阵。当然,如果蒋千俞也能去那就更好了。

铭鹰的总裁,他要是能去帮她助助威,谁还敢小瞧她?

不过,要说服蒋千俞可不太容易,他就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于贞走到他身边蹲下,她微微仰头望着他,“千俞哥,blue过几天要办首秀,到时候你有空的话来一趟呗。”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闹哄哄的地方。”

于贞咬了咬唇,略有些委屈道:“千俞哥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这次首秀我花了不少心思。”

蒋千俞低头向她看去,正好对上她期待着望向他的一双盈盈美目。

于贞看过林清妙撒娇的样子,那时候她刚寄住到林清妙家里不久,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也有父亲是那么宠爱女儿的,并不是所有父亲都像她爸爸那样喜欢喝酒,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打老婆孩子。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儿可以对父亲用那样的表情撒娇,每次林清妙露出那样的表情,她的爸爸便什么都满足她。

大概是看得太多了,林清妙撒娇的模样简直深入她的心,她模仿起来也一下就找到了精髓。

蒋千俞对着她这副模样表情恍惚了一下,他骤然间想起了和她的初见。小时候他被送到外婆家里住,外婆家所在的小区里有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可他从来没和他们一起玩过。

父亲从小就告诉他,他并不需要朋友,因为强者永远都是孤独的,只有弱者才会成群结队,所以他从小就和同龄人显得格格不入,而他也从来没有交过朋友。

可孤独的滋味并不好受,虽然不承认,但是他很羡慕那些小孩玩闹,虽然那玩闹在他看来如此幼稚。

那个寒冷的冬日,他静静的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们游戏,她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她扎着两条小辫子,笑起来露出缺了的门牙,“你叫什么名字啊?”她问。

他没回答。

被他甩了冷脸她却不生气,咯咯笑起来,突然套了一个什么东西在他脖子上,他低头一看,是一条红色丝带。

“我选你了哦,你现在就是我的小跟班了。”

他刚刚也看到了,他们正在玩游戏,用丝带选小伙伴,她的丝带是红色的,她选中了谁,谁就和她成为一拨。

他冷着脸想将丝带扯掉,她却突然拉住他的手,她的手暖暖的,握住他被寒风冻僵的手,他骤然感觉一股暖意冲到了心里,他向她看去,却见她嘟着嘴,做出很委屈的样子,“不能扯掉不能扯掉,你扯掉我就没有小跟班了。”

不知道为何,他竟就在她那委屈的表情下动容了,稀里糊涂被她拉去玩游戏,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她的小跟班。

她们就这样成了朋友,后来成了情侣,再后来成了夫妻,因为有了她,他灰暗枯燥的生活才渐渐有了色彩。

可是后来,在他以为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时候她离开了他,彻底离开。

望着眼前相似的委屈神态,想到记忆中那个拉着他冻僵手的小姑娘,心被重重的刺痛了一下。蒋千俞眼神骤然变得锋利起来,锋利到让于贞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她心下害怕,正要见好就收,然而他却猛然伸手一下扣住她的下巴。

他的力气有些大,于贞痛得眉头皱了起来。

“千俞哥?”

他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的目光对视,眼神凌厉而沉重,像是装了情绪,却四下散开,让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他让人害怕。

她眼底漫上了泪,声音不禁委屈起来,“千俞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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