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问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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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卿一愣。

辰妃手里的剑咣当落地,硬邦邦转过身,对上燕景涵的目光时,干笑道:“这大半夜的,不知皇上驾临,臣妾惶恐。”

燕景涵没理她,负手朝杨文卿走去。

昏暗的烛火映照下,燕景涵那身红衣显得愈发夺目。

“你怎么来了?”杨文卿忐忑道。

燕景涵虽然一直嘴边挂着笑,但那双眼睛,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

燕景涵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是杨文卿被打晕前,丢在庭院中的那方:“沈将军捡的,说是要送去给丞相府。”

沈将军说的是玄机营左统领沈观。

皇宫禁军由北衙四军组成,四个统领全是正三品将军。

燕景涵虽然对先帝旧部不放心,但一时半刻,也不能把人全部清换,只能暂时让自己的人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卫华阳宫和文宣阁,其余地方让先帝的左右羽林卫和自己的玄机营轮班值守。

每日午时到亥时,羽林卫负责华阳宫四周,亥时轮换,玄机营接替,一直到次日午时。

玄机营的左统领沈观跟徐岚交情颇深,徐岚跟沈观打过招呼,让杨文卿有麻烦,就托沈观来找自己。

当时情况紧急,没别的办法,杨文卿便故意跟来抓自己的侍卫起冲突,划破手指,然后擦血的时候,在手帕上写了辰字的一半。

玄机营巡逻的时候,都会带着灵犬,对血腥气尤其敏感,轮班之后,要发现他留在地上的手帕并不难。

但就算找到之后,沈观不便出面,也应该先通知徐岚,燕景涵怎么来了?

而且,燕景涵刚才分明话里有话,如实道:“我想让徐岚来救我。”

燕景涵:“这是朕的皇宫。”

杨文卿茫然,这不是人尽皆知么,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个。

燕景涵声音沉了下去:“你是朕的人。”

自己被打入了奴籍,出狱后又被带到了宫里,杨文卿没觉得这句话有啥毛病:“我知道。”

燕景涵看着杨文卿:“但你自始至终,就没想过朕会来。”

这几天连你人影都没见,送去的糕点也让别人吃了,抓我的又是你妃子,你妃子的爹又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现在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我敢指望你么。杨文卿别过脸:“只是觉得皇上日理万机,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惊扰您。”

“杨燃,你这是什么语气?竟敢这么跟皇上说话!”老太监呵斥道,还没说完,就被元福一脚踹在了地上。

“主子们闹个小脾气,哪有你插嘴的份?”元福瞪了老太监一眼,“紧着自己的脑袋,小心掉了。”

老太监连忙爬到元福脚边,颤声连说知错。

一直被冷落的辰妃,忍无可忍道:“杨燃,你方才还大肆编排皇上与你的艳情,说的有模有样,若非本宫知道皇上一心朝政,从不想这些事,简直都要信了你,现在你又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样,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小心玩儿脱。”

燕景涵目光一转,侧身冲辰妃微笑道:“他都编排什么了?”

虽然燕景涵的笑一直让人浑身发麻,但总归是个笑,辰妃松了口气,愈发笃定燕景涵就算生气也不敢动自己了:“他说,他在天牢的时候,皇上就跟他不清不楚了。”

“辰妃你。”杨文卿还没说完,燕景涵就拿着手帕按住了他颈侧被剑锋割出的小伤口,拇指微微擦过杨文卿的喉结,冷声道:“你现在再说一句,朕就杀了你。”

杨文卿:“……”算你狠。

杨文卿闭嘴之后,辰妃感觉燕景涵好歹是站在她这边的,说的更加随心所欲,杨文卿说过的,没说过的,全都说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燕景涵越听,冲辰妃笑的越温柔,虽然这温柔有点诡异。

但辰妃并没察觉异常,继续道:“他还说,皇上每晚都会弄他好几次,身子都散架了,嗓子也哑了,说实话,这种不知羞耻的话,让人听着都面红耳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燕景涵扭头看着杨文卿:“真是你说的?”

杨文卿无奈道:“不是,我没说过这话。”

辰妃端着姿态,冷哼道:“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吗?”

杨文卿辩解道:“我真没。”

燕景涵:“那朕喂你喝水呢?”

杨文卿不敢看燕景涵的眼睛,小声潦草嗯了声。

燕景涵挑眉:“那你入狱时,朕便与你三不五时的共赴云雨呢?”

大哥,你就饶了我吧,刚才辰妃重复的时候我已经够羞耻了,你非要羞辱我羞辱到这种地步吗?杨文卿绝望道:“是我说的,都是我说的,我承认行了吧,你别重复了。”真的没脸了!

元福突然噗了一声。

杨文卿震惊看向他,这人到底有没有心?燕景涵都要杀我了,还笑?

被捆了这么久,杨文卿手脚酸痛,身体也开始不舒服,皱眉道:“我承认我错了,所以皇上你打算怎么发落我?”

“朕得好好想想。”燕景涵说着,直接抬手举起了剑。

看着凌空悬在自己脑袋上空的剑锋,杨文卿连忙道:“皇上想把我怎样都行,但……能不能别杀我?”

没杀燕景成,张夷也还在朝堂活跃,自己就算死,也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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