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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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她就要逼近太子,三步、两步、一步……就差一步了。王氏捏着剪子的把手,心跳不由加速,就差这一步了,她就能为她的善如报仇了。

太子恍然不觉,仍旧面上挂着笑意,一副虚伪和善的面目,可是他这样的人,却轻易地欺骗了她的善如的感情,并且将她杀掉。事后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这副虚伪和善的面目。

她准备着从袖子里抽出剪刀,一刀捅进这个男人的心口,到时候鲜血流出来,溅在大殿之上,便是为她的善如祈福了,她的善如泉下有知,也一定会觉得高兴的。

可这时候守卫军忽然从一旁过来,将王氏与太子隔开来。那军官将王氏挡回去,恶狠狠道:“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大殿。”

王氏低着头,眼神阴狠着,收起袖子里的剪刀,与其他人员一同退到不远处。她又和太子的距离隔得远了,眼看着到手的机会又流失了,不过没关系,一定还有下一次。

王氏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盯着太子的行踪,就这样,跟了他一日。

直到晌午十分,祈福结束后,太子被僧人尼姑们迎去厢房里稍作休息。王氏也悄悄跟着,她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王氏混在送茶水的人之中,端着茶水,靠近太子。又是那把剪刀,她将茶水放在一旁的桌上,道:“那贫尼便先告退。”

话虽如此,走出去的动作却十分缓慢。

太子原本揉着眉心在稍作休息,见她还没出去,不由有些烦躁,便呵斥道:“退下吧。”

他起身去看身边的小儿子,小儿子朝他笑起来。太子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儿子,长得也像他,又一股机灵劲儿,日后必定能成大器。

他抱起孩子,并没有什么警惕。直到忽然感觉到身侧的脚步声扑过来,太子下意识地躲闪,这才看着那尼姑,发觉她有些眼熟。

过了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谁。王氏的变化太大,她憔悴了不止十岁。脸上爬满了皱纹,面颊凹陷到挂不住肉,露出一双微微突出的眼睛,眼珠子有些浑浊,眼窝深陷,仿佛一个女鬼般。

太子记得她是季霈的夫人,却没当即想起自己的风流债,一面喊来人,一面面目狰狞地呵斥道:“你这恶毒妇人,胆大包天,竟想行刺孤。”

王氏冷笑,他竟还有脸说她恶毒,真是贼喊捉贼。王氏抓紧剪子的把手,朝着太子扑过去。

她动作又狠又快,似乎拼尽了全身力气。太子躲闪不及,一下跌在床榻边。眼看着要被刺到,竟将手边的孩子往前一送。

于是王氏的剪刀便扎进了那小婴孩的身体里,鲜血涌出来。这时候那些士兵们终于赶来,王氏孤身一人,自然不是对手,叫人擒住。

她看着那个婴儿,却大声发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行为举止活像个疯子。

太子看着怀里的儿子,一叹气息,竟已经咽了气。太子满脸怒气,面目全非道:“这大胆贼妇,在这种时候行刺于孤,分明是意图搅乱祈福,引起骚乱。”

太子从旁边抽出一把刀,眼神凶狠地扎进王氏的胸膛,并且握着刀柄转了一圈,搅动着她胸口里的肉,“此等罪大恶极之人,应当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来人哪,这人行刺小皇孙,拉出去尸体喂野狗。”

王氏直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她用那双微微凸起的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太子,像是冤魂讨债。看得人心里发毛。

底下人不敢耽误,连忙将尸体拉出去处理了。另一边,在询问太子情况。原本是一个高高兴兴的祈福,可小皇孙忽然遇刺,虽说太子失势,可他毕竟还是太子,皇上也并没有废弃他的太子之位,难保皇上仍旧器重他。可他的儿子却这样死了,他们战战兢兢,不知道如何上禀。

“太子殿下可安好?”那将领问道。

太子捂着额头,一脸烦闷,他的活泼可爱的儿子,上一刻还朝他笑的,这一刻就成了冰冷的尸体。都怪那个疯女人,她和她的女儿一样愚蠢且疯狂。

太子这时候才想起她的女儿来,但一时竟忘了她的名字,只记得是个蠢货。

蠢货死不足惜。太子冷笑。

他看了眼旁边儿子的尸首,心里忽然有个念头,这或许是个大好的机会,能博取父皇的同情,使父皇再度信任他。太子当即面上流露出悲痛欲绝的神色,和那将领说:“无妨,此事我会亲自与父皇禀明,你们便不必管了,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将领问言松了一口气,抱拳退出去:“多谢太子殿下。”

小皇孙遇刺一事,纸包不住火,很快传遍全城。听闻是遇上了一个疯子,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孩子还那样小,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百姓们自然深信不疑,一时间,皆在讨论这事儿。

但内情却不是如此,太子在勤政殿内和皇帝悲痛欲绝地倾诉:“父皇,儿臣实在是太无能了。儿臣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儿臣愧对云音,愧对父皇。”他说着,眼眶红起来,却又不敢落泪,仿佛真是悲痛欲绝的样子。

皇帝人越老,越发看不得自己的亲人离世,尤其是年轻一辈的。那终究只是个孩子,他甚至没能活到长大成人,没能活到懂事的时候,多看几眼这个世界。皇帝不免也心痛起来,因此不免怜惜这个儿子几分。

始作俑者却是个疯子,要追究却也不好追究。皇帝只好补偿这个儿子。

于是太子很快又得到了一分实职,此举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局势又掀起轩然大波。

刘琰尚未归来,陆乘云在信里和他说起这事儿。陆乘云冷笑,这个太子,十年了还是毫无长进。十年前冷血自私,十年来更甚,甚至于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俗话还说,虎毒尚不食子。

他背过手,看着信鸽飞远。

从书房出来,便见承欢在屋里坐着,似乎是有些热了,还摇着扇子。陆乘云从书房走近,见她昏昏欲睡,下巴不时轻点,手上的扇子几乎要脱手。

陆乘云轻手轻脚地拿过扇子,在她身侧坐定,替她扇风。承欢眯了会儿,睡眼惺忪看着陆乘云,往他肩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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