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想睨睨的第24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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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们的穿衣风格已经从大金链破洞裤大皮鞋的地下土嗨潮牌风走向了圆滚毛绒软萌风,他们都穿着动物睡衣去食堂了。

效果不太好,他们的改变没有勾引到月月的眼神,只跟食堂的整体童趣氛围更融洽了。

达瓦大姐每天都对食堂进行一些细微的改变,方形桌慢慢地换成了圆形桌,墙面上挂着的原工厂安全守则牌被取了下来,整面墙画满了女孩们嬉笑哭闹的卡通画,特点统一:圆、短、胖。

他们听说这些卡通画都是夏韵画的,他们还听说夏韵从两岁就开始学画画。

女孩们做的太多了,把圆、短、胖的审美渗入到了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和她们相比,他们的改变浮于表面。不怪月月瞥都不瞥他们一眼,是他们圆的不够深入。

拿不到这百分之三十的偏好分,他们不急,他们数学概率还是学的不错的,他们求月月写歌给他们的失败率是30%,他们求三次的话,失败率就是30%乘以30%再乘以30%等于2.7%,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是说他们求三次就能成功了!

“可是,如果按照你们这样的计算公式,成功率应该是70%乘以70%再乘以70%等于34.3%,也不约等于你们的百分之百呀。”

从小只擅长记忆不擅长逻辑而总是数学成绩不合格的李桃桃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男生们傻了一会,强词夺理:“这个公式只能计算失败率,不能计算成功率。”

孔极智揉揉太阳穴。

难怪他们没有继续读书选择了唱跳,这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你们计算的分别是连续三次失败和连续三次成功的概率。”

男生们和桃桃还没有转过来这个弯儿,傻呆呆地看着孔极智,“然后?”

孔极智头疼,“然后,你们开心就好。”

孟都和瓦京笑的天崩地裂,大老远都能听见她们在食堂里的大笑声。

“月月,你一直在看我吗?”傅俏俏捧着脸蛋问月月。

“嗯。”

“是有什么事情让我帮忙吗?”

“嗯。”

巫月从黑斗篷的大口袋里拿出一个用a4白纸折叠的小白马,“你们搬到创作室。”

傅俏俏小心地拆开小白马,看到八个名字,她的名字也在里面。

孟都放下筷子,看着月月,问道:“他们可以不搬吗?”

“嗯。”

“他们不搬的话,月月会生气吗?”

巫月摇头,她会再想其他的办法。

孟都嘴角翘了翘,认真纠正道:“月月,以后不要用命令的语气,用询问的语气。你要说,你们可以搬到创作室吗?”

巫月微微歪头,疑惑地看着孟都。

格林小镇的人很少说话,他们从来不用询问的语气。她有些不明白命令的语气和询问的语气有什么区别。

第二次看见月月歪头,傅俏俏在桌子下偷偷地拉其他人的衣服,让她们看月月。

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看就没了!

孟都耐心地给月月解释:“询问的话能带出更多的信息,让对方知道,对方是有选择的,对方可以不答应,你只是希望对方答应。这能让对方感到被尊重,心情会变好了。心情好了,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排斥和拒绝。”

巫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即使月月点头了,孟都也没办法彻底放下心。她很早就发现了,月月和普通女孩之间的差异不是用情商高低就能概括的,是更高一层的观念上的区别。就像美式英雄主义和中国中庸之道,不能说谁好谁坏,这是国家经济发展、历史文化、政治教育等多重因素相互影响形成的不同价值观。

她也有国外朋友,了解他们国家的历史和生活习惯便能摸清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想法都是有迹可循的。月月不一样,她摸不清月月的想法。月月不会像其他女孩那样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只能从月月的行为上来猜测月月的想法。然而月月的很多行为无迹可寻。

她很难形容月月给她的感觉,像隔着千年历史,又像隔着时空维度。

她不喜欢强求,月月不想让人窥探到她的世界,她便不去窥探。月月想融入她们,她便帮着月月融入。融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她需要帮月月改变的地方还有很多。

巫月看向俏俏,重复道:“你们愿意搬到创作室吗?”

孟都嘴角上扬,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角。

帮月月一点一点地改变,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月月很乖,把她们叮嘱的话都听进了心里。

“我愿意呀。”

傅俏俏连连点头,拿着名单站起身,“月月等一等,我去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

男生们知道月月想让他们搬到创作室后,迫不及待地连连点头,没一个问原因。他们正绞尽脑汁地跟月月亲近,现在就是月月把他们论斤称两地卖了,他们也会吃胖两斤让月月卖个高价。

被点到名字的男生摁住吨吨吨剧烈跳动的心脏,期待道:“名单是月月写的?月月知道我们的名字?”

“对!”

男生们一下子成了破笼而出的蚂蚱,兴奋地又蹦又跳,还发出嗷嗷呜呜的怪叫声。

傅俏俏捂耳朵。

其实月月知道星梦每一个人的名字。鉴于他们的积极配合,她就不告诉他们这件事破坏他们的心情了,就让他们误会自己在月月的心里是重要人物吧。

搬到创作室里睡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男生们也不用搬行李,他们还在自己的宿舍洗漱,只到睡觉的时候穿着睡衣和拖鞋跑到创作室,睡醒了再回宿舍洗漱。

名单里的六个男生晚上住进创作室,名单里的俏俏和瓦京白天待在创作室里。

男生们来了就睡,醒了就走。俏俏和瓦京来到创作室就坐到月月旁边,不是看书就是带着耳机听课。他们安静无声,不惹付老师厌烦。

立了秋便是一阵秋雨一阵凉,巫月在慢慢地按着钢琴键写《秋天》,俏俏和桃桃守在电脑旁边,反复地听《春天》和《夏天》纯音乐。

“听出什么了吗?”桃桃问俏俏。

傅俏俏一本正经地点头。

“你都听出了什么?”

“听见了槐花蒸菜、鲜花饼和冰淇淋、大西瓜,你听出了什么?”

“茉莉薄荷茶和陈皮金银花。”

两人对视一眼,明白了她们都没有夏韵和孟都对音乐的感知力,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夏韵听完这两首纯音乐,两眼不知不觉地流泪了,孟都也是两眼湿润。

“咱们还是好好地提高唱功吧,情感不足咱们还可以用唱功凑一凑。”

“对!以后让夏韵和孟都当主唱。”

“这个好像不太行,菱姐说咱们不走国外那些女团的设定,咱们每个人的唱跳都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己的音色和风格,要达到九人团九种风格,每个人都要能够独当一面。至于每个人的特色过于浓烈能不能相融成一个团的事情是制作组的事情,不是理由。”

两人盘腿托腮,长叹一口气。

想一想月月和孔极智在音乐和舞蹈上的妖孽程度,她们不扯后腿是不可能的,她们两个在不断地进步,月月和孔极智进步的更快。

“孔极智在洗漱时劈叉拉伸,还用手机播放法语新闻练习听力和读音。要不咱们也把时间挤一挤?发表不同语言版本的歌曲时不能被人笑话,孔极智学的语言咱们起码得发音标准,”

又要学习新内容的两人深深地吸一口气。

巫月慢吞吞地弹了六十个音,关掉电脑,拿着初二课本坐到大珍珠旁边,捏一捏大珍珠的耳朵,从斗篷里掏出一块冰糖,放到大珍珠的嘴边。

冰糖是梅朵送给她的。梅朵是她用水晶球内的蓝绿色巫丝救活的,梅朵会天然亲近她。

蓝绿色的巫丝来自军人,梅朵以后会成为正直坚毅的人。

大珍珠闭着眼睛舔走冰糖。

它呼吸时的身体起伏比刚来时强了一些。

李桃桃伸手,放在大珍珠的脖子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强度。

脉搏不再虚浮无力。

大珍珠撑过来了。

桃桃坐到月月面前,捧脸卖萌,“月月,我也想吃糖。”

巫月从斗篷里拿出一颗冰糖给她。

桃桃眉开眼笑,嘴里含着糖,嗓音里都带着糯糯的甜,“月月,我堂哥是兽医,在国外研究所工作,国内猪瘟有些不受控制了,北京的一个动物病疫研究所聘请堂哥参与这个课题研究,堂哥趁这个机会回国定居。”

桃桃家里的祖祖辈辈都是医生,上一辈和这一辈儿都有几个走到了顶端。她很小就知道她是很多人想要利用的对象,她潜移默化地学会了伪装和低调,她甚至能编出很多没有一点漏洞的谎言。

当她不想说谎时,她只说家里长辈是医生,其他的一概不说,更不会说堂哥被动物病疫研究所聘请这样详细真实的事情。

至于她现在为什么说这么多,月月和其他人不一样嘛。

她有一个大“阴谋”,她要一点一点地让月月熟悉她的家人,然后把月月骗回家当她的亲妹妹,能继承她爸爸妈妈财产的那种。

“我跟堂哥说好了,他一下飞机就过来给大珍珠看病。”

“嗯。”

下午三点,桃桃的堂哥风尘仆仆地过来,他提着两个硕大的医药箱去创作室,一句多余的寒暄都不说,直接单膝跪在地上给大珍珠检查身体。

大珍珠居住的环境很好,身体也非常的干净,这让他糟糕了一路的心情变好。

“不是什么大问题,动个心脏手术就行。”桃桃堂哥打开两个大医药箱,“我闻见了酒精味,你们给教室灭菌了?”

李桃桃点头,补充细节,“月月长时间地直接接触空气容易生病。大珍珠没来时,达瓦大姐凌晨四点用紫外灯照射四十分钟,大珍珠来了后,达瓦就用酒精擦一擦死角,其他地方用蒸汽拖把拖一拖。这个房间是所有房间里最干净的。”

桃桃是家里这一辈最小的,家里不放心她住在外面,为了让家里人放心,桃桃让生活助理每天拍几张照片发到家群里。生活助理非常负责,不仅拍照片还板板正正地汇报桃桃每天的学习进度和生活琐事。家群里的人都在桃桃的生活琐事里知道了月月和达瓦是谁,堂哥自然也知道。

堂哥穿上白大褂和手套,“现在动手术,你来做助手。”

桃桃点头,用酒精擦手。

堂哥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机器人一样精确无误,不到二十分钟,一台手术完成。

“它的求生意志很强,养上一个月就能站起来走两圈了。”堂哥收拾医药箱,“这里交给其他人收拾,你带我去见巫月。”

巫月抱起膝盖上的小灯笼花盆,轻轻地摁了下花盆底下的小按钮,小灯笼花盆响起瓦京的录音,“傻了吧,月月在这呢。”

堂哥的手抖了一下。

他性情寡淡,情绪起伏很小。从拿手术刀起,他的手就没抖过。年少犯傻,为了练习心脏承受力,他看着恐怖片练缝合,即使如此,他的手也没抖一下。

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小姑娘吓到了。

李桃桃递给堂哥一瓶水,“喝口水压压惊。”

堂哥问巫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李桃桃帮月月回答:“咱们把门锁住了,半路进不来人,月月一直都在。”

堂哥在回国前接触了军部秘派过去的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巫月的隐匿能力在任务中的作用,意味声长道:“星梦人不多,卧龙藏虎。”

李桃桃好奇地问堂哥:“谁是龙谁是虎呀?”

堂哥不搭理迟钝的堂妹,提着医药箱走到巫月面前,拿出听诊器和血压仪,“伸手。”

巫月退后一步,摇摇头。

她在俏俏播放的动画片里看见过这两个东西,她知道它们是听心跳和测血压的。她把所有的巫丝都给了大珍珠,没有巫丝可以帮她暂时恢复正常心跳和血压了。她的身体还没有养好,身体正在自救,心跳和血压只有正常人的一半。

她喜欢这里,不喜欢躲藏,不能被人发现她的异样。

李桃桃挡到月月面前,“爷爷已经开药了。”

堂哥合上医药箱,“那行,有什么事儿再给我打电话,打不通我的电话打你嫂子的一样,我先走了。”

生活助理看着堆在工厂大门口的三个大纸箱,感慨:“你堂哥做事效率真高,雷厉风行,半个小时,做了个手术还不忘这些吃食。”

“我哥哥姐姐们都这样,他们忙。”李桃桃打开三个大纸箱,“看包装就知道这些都是我堂嫂准备的,你把月月能吃的搬到食堂,其他的我搬到宿舍。”

“可别搬到宿舍,俏俏克制不住。”

“行,等一会全搬到食堂,我先找一找堂嫂送月月的口琴。”

创作室里,付廷玄看着大珍珠的血迹,揉揉太阳穴。

又要给它洗澡了……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巫月轻轻地揉一揉大珍珠的头,拿着湿毛巾慢慢地擦它身上的血。

付廷玄指着钢琴的方向,“你写歌去,别给我添乱。”

巫月点点头,从斗篷口袋里拿出所有的糖块,放到大珍珠的嘴旁边。

付廷玄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包酸奶片,“你坐过去吃。”

巫月乖乖地坐到钢琴凳上,左手慢慢地按钢琴键,右手拿着酸奶片一点一点地吃。

付廷玄脱掉外套,解开领口扣子,卷起袖子,认命地清理血迹。

巫月吃了一小半酸奶片,把剩下的一大半酸奶片放入斗篷大口袋里留给俏俏。

酸奶片很好吃,酸酸甜甜的,俏俏会喜欢。

慢吞吞地弹完了写给孔极智的歌,巫月回头看付廷玄。

付廷玄的洁癖不定时爆发,给大珍珠擦完了血迹,避开伤口洗了澡,他又不小心看见沾了一滴血的被褥,忍不住全部拆掉手洗了。

全部清洗干净,他累的躺在地上睡着了。

巫月站起来,慢慢走到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浓郁的黑灰色消散了一半,露出他原本的颜色。

他和祭九老师一样,是宁静的蓝色。

李桃桃打开门,看见躺在地上睡的不省人事的付老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巫月走出创作室,桃桃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等走远了才大喘气跟月月说话。

“付老师竟然睡着了!月月,他的病情控制住了吗?”

“嗯。”

李桃桃心里高兴,不好好走路了,又是转圈又是跑跳,嘴里还吹起了口哨,她又不太会吹,口哨声断断续续的。

巫月停下了脚步,“我们分开吃饭。”

李桃桃立刻安静了,“我不闹了。”

还没有走到食堂,傅俏俏冲了过来,脸蛋通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月月,“付老师好了?”

“一半。”

傅俏俏嘴角的笑越来越大,想要抱月月又不敢,转身抱住桃桃。

两人抱着转圈,又笑又叫。

巫月脚步不停地走向食堂,离她们远远的。

她们太吵了。

她想一个人吃饭。

2("童话女巫她黑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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