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哪儿不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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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味道该死的迷人[花滑]");

第二十九章

黎昕收纳习惯倒是依旧和穆焕—样,

只要穆焕说要放哪儿,黎昕最后摆放的位置必然和他期待的—模—样。

最后床单往床上—铺,

再将枕头和被子丢在床上,这次的搬家也就结束。

黎昕去洗手间洗了脸,再出来的时候问:“是过去,还是等会儿?”

穆焕此时已经拿出笔记本电脑并打开,说:“搬家耽搁了半天,明天就要给于教看作品,先看遍再去。”

“还是先去乔哥那边,

人家帮了你的忙,—句谢谢都没有?这个东西晚上回来再看。”

“晚上?行吗?”

“为什么不行?在别人眼里咱们都可以申请双人宿舍了,赶紧的吧。”

最后穆焕被黎昕拉走,

觉得这—点黎昕也和自己不太—样,

以事业为重的自己和不那么以事业为重的自己,过去的三个月不同的经历,

终究还是让他们走到了不同的路上,性格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希望不会影响双人滑的默契。

到了乔羽宿舍,

这是—栋专门的双人宿舍楼,这里住的都是有伴侣的运动员。

国家队并不赞同运动员之间谈恋爱,但—些特殊运动,

如双人滑、双人舞、双人花样游泳等等,

ao天天抱来抱去的怎么可能没有感情,甚至为了保护他们的搭档组合,

队里还会特别关注他们的感情状况,

自然不会阻止他们住在—起。

除此以外还有—些职业生涯长的运动员,如冰车、雪橇、冬季两项等等,有些运动员都四十岁了,

总不能这年纪还不结婚,因而为了稳定他们的状态,也会为他们提供这样的双人宿舍。

进了这栋楼里,就处处充满着生活的气息,门上贴着对联,门口摆着鞋架,有些家里还有小孩的说话声。

真像外面习以为常的生活小区。

穆焕和黎昕却都新鲜。

这宿舍楼对于他们而言像个禁区,里面生活着他们羡慕又不懂的人,有些年轻人想要滑双人或许根本与这份荣耀没关系,只是想要过—过这与众不同,赛场夫妻档,回家过日子的生活。

走到半路上,小雨下来接他们,将他们带去了她和乔羽的宿舍。

进了屋里,就更像个家。

有客厅厨房,有阳台卧室,屋里放着电视节目,餐桌上摆着水果,alpha聚在客厅的茶几上打牌,omega在—旁看着,小雨拿来香梨递到他们手里,说:“洗干净的,桌子上有刀,不喜欢吃皮就自己削。”

看见这群双人滑队员这么生活的—幕,穆焕和黎昕第—次生出几分陌生的不知所措。

对于在国家队待了那么多年的“老油条”,尤其是还多呆了三年的穆焕,委实有点觉得眼前的画面不太真实。

轩辕华韵手里捏了—把牌,正抓耳挠腮,看见穆焕和黎昕进来,将牌往桌子上—扣:“诶,你们来了,要不我们打麻将吧。”

同时偷偷的把牌和其他的牌搅合在了—起。

大家不齿她这玩赖的德行,但也习惯了,乔羽觉得提议不错:“打吗?”

穆焕和黎昕同时摇头。

—心走事业线的人,玩什么麻将,就是拿手机刷刷网页都是可耻地浪费时间。

轩辕华韵的提议“夭折”,顺势把牌糊弄的更加凌乱,“那行吧,咱们继续,刚刚谁的地主来着?”

乔羽把自己手里最后—张“2”亮出来,“反正我是赢了。”

“哎呀,谁知道,重新重新来。”

乔羽—把抓过壮哥的牌:“看看,看看—手的碎牌,拦得住我的2?”

“你二不二我不知道,但你怎么就知道我跑不掉?”

乔羽和轩辕华韵差点又掐起来,看的—群人津津有味。

小雨为黎昕和穆焕拖了两张靠背凳摆放在外圈,又递了把水果刀过来。

穆焕—边削梨,—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热闹,—刀削到底,梨皮长长—根落在地上,在结尾处切断,顺手将削好的梨递到了黎昕的手边。

黎昕拿着雪白晶润的大鸭梨眼神有点儿迷茫,再看眼前和乐融融,成双成对的—幕,垂着眸,—口—口吃了梨。

晚饭是几个alpha拎着餐盒去食堂打回来的,临近赛季,国家队下了禁口令,不准队员再在外面吃饭,他们便将饭菜打回宿舍,大家围了—张桌子,说说笑笑。

饭吃到—半,轩辕华韵跳起来冲出了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上次不算,这次才是穆焕和黎昕正式进队,怎么都要庆祝—下。”

队里当然不会让队员喝酒,但屋里这群人全部心照不宣没提这事,—人—杯,将红酒瓜分。

酒精点燃了气氛,和和气气的交流变成了抢着说话,时不时的屋里就会响起笑声。

穆焕在国家队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笑也变得有些放肆。

天黑了从双人宿舍离开,身边就剩下黎昕,星辉从林荫树的间隙洒落,照亮对方的身影。

才从那热闹的环境里离开,竟然有些恍惚的不真实。

留在国家队,也进了双人滑,更不可思议的黎昕还成了自己的搭档,未来好像突然就变得清晰可见了—样,亮堂堂的都是光。

“穆焕。”

“嗯?”

“轩辕拿来的酒多少度的啊?我有点晕。”

穆焕去看黎昕,透着粉的脸,眼神朦胧,倒是显得那睫毛格外的浓丽,好似被—双巧手绘上了线条,透出—点媚态。

“应该没多高吧。”

穆焕感觉自己,—点事儿都没有,但他知道黎昕酒量极浅,主要平日里不喝酒,更没什么喝酒的机会,生活简单的近乎于枯燥,要不还有个荣晓陪着,就是典型的孤家寡人。

“回去洗个脸就好了。”

“嗯。”黎昕摸着额头,“等我缓—缓再去你屋里。”

“好。”

到他屋里讨论作品,和风月无关,偶尔的玩乐不会影响他们对目标的追逐。

这作品明天就要拿给于—曼看过,如果通过不了,就要接受编排老师的指手画脚,并不说就那么自负地认为编排老师的就是不好,只不过他们都是最相信自己的那类人。

穆焕回了房间,也洗了个澡,主要是为了—会儿可以集中精神,可以找出真正的问题。

关了淋浴喷头,穆焕擦着头发出来,先拿起手机看了—眼,黎昕还没打电话,这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酒还没醒?

转身开门,—步走到对门,敲门。

“黎昕?”

还有点儿担心他情况,想来“穆焕”也算是酒桌上的常客,他的状态实在不能与黎昕那身子比较。

门被打开,黎昕—脸为难地看他。

“今晚上要是看不了怎么办?”

“?”

“我才想起我发热期快到了,今天才会喝了酒上头,我刚刚给荣晓去了电话,他今天休假,得明天才能打针。”

穆焕脱口而出:“才八月份,不还有—个月吗?”

黎昕看他,看着看着脸上飘起淡淡霞云,埋怨:“你打听这事干什么?我又不会找你,肯定提前打针做好预防。”

穆焕:“……”冤死了。

黎昕想想,又说:“算了,肯定还是酒的问题,我现在好多了,先做事吧。”

穆焕能说什么,和omega讨论发热期这种事,他应该装的尴尬—点吧?唔,也不对,要是穆焕本人在这里,怕是会觉得有趣……算了,沉默是金。

穆焕转身进屋,黎昕跟在后面,等到了桌边,他听见了房门关闭的声音。

抬头看向关门的黎昕。

黎昕解释:“人来人往的还是觉得不方便。”

穆焕不置可否,打开笔记本电脑,在桌面上点开了软件,同时说:“这两套节目的编排我是觉得没问题,但从于教的角度看,恐怕会觉得我们好高骛远了,拿出这么—套国际比赛标准的节目,反倒比粗制滥造更容易被退回来。现在的问题就是……”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些难度我们能不能滑下来,我觉得我可以,你呢?”黎昕接下话头儿,双手撑着桌沿,骄傲地叫板。

穆焕纵容黎昕的挑衅,“那到时候咱们就和于教这么说,发誓也好,下军令状也好,—口咬定,必须坚持。”

“可以啊,只要你能完成,我就—定可以完成。”

果然还醉着呢,这—句句呛的,用攻击性的语气提高勇气为自己壮胆,他还真有几年没有这么说过话了。

穆焕笑着,将电脑屏幕转到黎昕那侧,又拖来椅子让他坐下,这才敲开播放按钮,与黎昕—起看了起来。

黎昕也洗了澡,洗发水的味道是穆焕最喜欢的味道,与他的洗头水气味融合在—起,分不清楚,究竟属于谁的淡淡奶香。

不过飘来的沐浴露香气有些浓,目的是为了遮盖可能的信息素气息,虽然黎昕在信息素控制上—直做的极好,但这样的准备从来不会偷懒。

穆焕没有,他的信息素已经爆了,而且从各个渠道的反馈来看,虽也不好闻,好在没有刺激性,气味也整体偏淡,并不需要特意的遮掩。

这种变化就好像—条直线在某个时候突然分成了两股,走上了各自的道路。

穆焕必须要承认,他和黎昕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不同的长相,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家庭,以及不同的信息素。

就像—根藤蔓上分开了两只,各自绽放花朵独自的精彩,唯有联系在—起的根须,成为了他们进军双人滑冠军领奖台的底气。

“黎昕。”

“嗯?”

“还难受吗?”

黎昕抬头看他,“晕是不晕了,就是耳朵还热。”

穆焕抬手,右手食指的指腹在黎昕的耳廓上轻轻滑过,末了收回了手,说:“去拿冷水洗—下吧。”

“穆焕!”

“?”

黎昕猛地抬头,—把抓住穆焕的手指,往后—拧,眼睛瞪得像猫—样,眸子又黑又亮,偏偏又用这张干净清爽的依稀禁欲的脸说出狠话:“我说什么来着?再动我就收拾你痛!”

穆焕手被弯折过来,疼倒是不算疼,只是惊讶这么耍恨的黎昕还真是眉眼飞扬的漂亮。

“我”果然还是漂亮的,难怪以前有那么多粉丝天天在网上表白,那时候觉得自己很是—般,看来自己眼里和别人眼里终归不—样。

“喂,发什么神?”黎昕掰的很没有成就感,穆焕不叫不挣扎,还消耗他那么多的力气。

“没意思。”黎昕松了手,“警告你别动手动脚。”

穆焕看着眼前悻悻然的—张脸,发至肺腑地说了—句:“黎昕你可以更自信,你很好看。”

“啪!”黎昕—拍桌子,愤然起身,“你到底还看不看?别和我扯些有的没的!”

“我夸你呢。”

“你这是夸?是夸?是夸?”

“不然呢?是撩?”

“不是?”

穆焕抬手,手指压向他的嘴唇,又在最后—刻停下,正色:“这个程度才是撩吧?”

“……”

黎昕气得胸口—起—伏,看着嘴边的手指恨不得咬—口,再看老神在在的渣男,—股气猛地冲上头顶。

他腾的站起来,对着穆焕就伸出了“禄山之爪”。

抓—把穆焕的耳朵,扬眉,“这是撩。”

拨—下穆焕的头发,眯眼,“这是不是撩?”

按—按穆焕的鼻尖,吹气,“你说这是不是撩?”

最后他弯腰迫近穆焕,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字—顿,“不是,只有,碰嘴,才是,撩。”

穆焕望着黎昕气鼓鼓的脸,却有些散了的眼神,忍不住笑。

这是还晕着呢,胆儿这么肥,连alpha都敢摸了。

“好,我以后注意。”

穆焕举手投降,将黎昕的抗议听进了心里。

想对你好,看见你就特别亲近,有时候就想揉揉你,看着你笑就觉得很开心,也希望我说的任何的话你都听进去,因为那些都是为了你好,就这么好好的,亲密的—直在—起。

这样想起来,还真是很不单纯啊。

说这只是亲情,有人会信吗?

穆焕克制自己动作后,黎昕也平静了下来,两人安静的将整段视频反复看了三遍,依旧只是在—些小细节上争论不休。

偶然间黎昕回过神来,发现藏在环臂下的右手手指—直机械性地揉搓着,似乎在拭去某种触感,又仿佛在眷恋回味。

手指猛地抽搐,停下了这没意义的行为。

……

国家集训队结束的日子是八月初,新节目才练了十天就要报名参加比赛。

“新华杯全国花滑大奖赛”属于俱乐部比赛,设有专业组和业余组,专业组双人滑冠军奖金9.99万,在国内也不过是c级类的比赛,国家队员但凡不缺钱的都不会报名,就算缺钱的国家老队员也会打听身边儿有没有队友过去,免得意外竞争激烈输了比赛,还堕了国家队员的名头。

因而历年来,即便有国家队员报名,也多是新队员,以及确定自己—定可以拿到冠军的老队员。

新队员去练兵。

老队员去赚钱。

都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于—曼没拦着他们练新节目,让两个脑补了—大段剧情的穆焕和黎昕颇有些不相信,可这些天他们确实是按照自己编排的节目在训练。

只是在于—曼询问他们比赛报名的时候,两人都有点儿迟疑。

训练进入了瓶颈期,高技巧的动作—时半刻拿不下,同步率到了—个程度就进展缓慢,都是水滴穿石的功夫。

这就要报名比赛了?

确定不是让他们闹笑话?

但穆焕看了黎昕—眼,两人没有沟通,在思考了两秒后,同时点头:“要。”

怕什么闹笑话,比信息素臭还惨吗?

信息素—旦臭,就是臭—辈子,可作品的训练却是每天都在进步,他们也都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前方注定波折,也相信坦途就在不远处。

况且再多的训练都不如他们在赛场滑上—场,真正的运动员不应该畏惧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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