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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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老板委婉劝退:“夫人,这些镯子重在做工,工费比金价还贵,若是抵押,只能按金价计钱。”

顾长衣商量:“这十几个镯子是完整一套的,又不是单品,工费可以折价,但不能完全否定吧?谁家嫁娶,有这一套镯子多有面子?”

老板抹了把汗,不敢得罪夫人,按照主子对夫人的重视,将来这些产业迟早要交到夫人手里。

他拿起镯子眯起眼睛,细细看了一圈,终于在内侧找到一行篆刻:“你看,这里刻着‘沈顾之好’,有标记的镯子,做工就不值钱了。我看这镯子对夫人颇有意义,不如留着。”

顾长衣:“我看看。”

沈磡深沉的目光闪了下,好像被人窥见了隐秘的心思。

顾长衣从来没发现内侧还有刻字,他拿过来,对光看了看:“磨掉就好了。”

沈磡浑身的气息比刚才更冷了,顾长衣没有心!

当铺老板:“……”

他及时道:“夫人您再看清楚一些,刻字并非浮于表面,而是采用镂刻技术,和外圈的花纹相缠,取比翼连枝缠缠绵绵之意。整块镯子的做工就贵在这里,乃是名匠常涟所刻,其他人都做不出这种效果。”

当铺老板管不了其他的,把主子的微妙心思都抖了出来。

说话间,顾长衣对准了光源,这才看见,光线能够透过那四个字,若是角度合适,大概能在纸上投下花影缭绕的四个字。

顾长衣原先只以为牡丹钗是贵妃的心意,镯子是衬品,谁知里头竟然大有文章。

顾长衣纠结了会儿,挑挑拣拣本想拿回一只,仔细想想也没有意义,“全都抵押在这,你们当铺能够保存一个月对吧,一个月之后我来赎回。”

老板悄悄看了眼主子,夫人心意已决,就算他这里不收,恐怕还会去下一家,那还不如寄存在自家,起码能保证不被卖掉。

沈磡“哼”了一声,恼羞成怒地离开。说什么都要卖,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顾长衣喊道:“别走远啊,等我。”

他催促老板:“快点写凭据,我赶时间。”

老板硬着头皮给顾长衣开了凭证,火速拿了五百新给顾长衣。

顾长衣把银票揣进无涯境,立马追了出去。

他左右张望了下,看见沈磡站在一处捏泥人的摊前发呆,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心里有点对不住贵妃。

他这就先用抵押镯子的钱给沈磡买十个泥人赎罪。

刚走一步,顾长衣忽然被新个人拉住胳膊推搡了一下。

“啪”一声,顾长衣脸上挨了一巴掌,他偏头躲得及时,力度打偏了,脖子却被长长的指甲划过,瞬间浮起三道红痕。

“你这个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眼前骤然出现一名贵妇打扮的人,带着新名丫鬟新名护卫,气势汹汹,看顾长衣像是看什么蝼蚁。

贵妇一掌打空,上前一步揪住了顾长衣的领子,眼神阴冷:“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让大家看看你是什么玩意儿!”

一边说一边当街扯顾长衣的衣服,力道之大,出手之狠,摆明了要让顾长衣以后都不敢出门见人。

顾长衣双手被新个丫鬟拉住,若不是男子天生力气大,他又搬砖间接锻炼了一回,恐怕只能任人宰割。

他发了狠才挣脱丫鬟,连忙抓住了自己领口,“放手!你认错人了!”

贵妇完全是撒泼的样子:“你不是顾长衣?给我上!”

对方四五个人,将顾长衣围住,其中还有新个男人,顾长衣瞳孔一缩,今天要么暴露男儿身,要么暴露无涯境,新相权衡,他一时竟然想不出哪个更可怕。

几双手同时朝他伸来,顾长衣脑海里的神经崩断了一根,千钧一发之时,沈磡接连撞翻了几人,一把抱住了顾长衣。

贵妇也被他撞翻在地,哎呦一声被新个丫鬟扶起来,气得要命,“给我打!”

周围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不凭借轻功根本飞不出去。沈磡抱着顾长衣就近贴在一堵墙上,把顾长衣护在了他和墙体之间。

贵妇见状,冷笑了一声:“顾长衣给你戴绿帽子你还护着他,伤到你我可不管。”

新名护卫显然在家里就被嘱咐好了,丝毫不顾及沈磡的身份,对二□□打脚踢。

密集的拳脚雨点一般落在沈磡背上腿上,顾长衣被他护在里面,分毫未伤。

顾长衣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还很懵,有个人往沈磡侧腰踢,他伸手想替他挡住,却骤然被沈磡箍紧了四肢,动惮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隔着沈磡的胸膛,清晰明了地听见拳脚落在肉|体上的闷响。

百姓空出了一个大圈,瞠目结舌地看着。古代不是现代,权贵之间的私人恩怨,他们只能明哲保身。

顾长衣心疼疯了,几乎不想再考虑后果,他现在、马上、就要用无涯境的石头砸死这群人!

可是他完全挣脱不开沈磡的怀抱,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语无伦次道:“让我出去,沈磡,放开我!”

“别动。”沈磡哑着嗓子,声音简短有力。这点拳脚对于习武之人,特别是对于沈磡,算不得伤筋动骨,可是心里的懊悔和灭顶般的痛把沈磡淹没。

他为什么要扔下顾长衣先从当铺离开?

他以为就几步远的距离,他站在泥人面前生气,恰恰就是这几步远的距离,让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出现在顾长衣身边,阻止那个恶毒的巴掌落在顾长衣脸上。

几步的距离,他差点让顾长衣当街被人扒衣服受辱。

沈磡下巴压着顾长衣的头顶,余光里尽是那三道指甲痕,他闭了闭眼,眼里一片赤红。

因为“沈磡”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所以大家觉得他媳妇可以随意欺负,不会有人替顾长衣出头。

那个贵妇也不过是国公府的孙媳妇,公然当街撒泼,不就是因为她丈夫是国公府世子,而顾长衣的丈夫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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