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爱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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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穿过门帘,踏入浴室,佘宴白便脚下一停,目光凝在了浴池里的男人身上。

刚刚被旧景触动,正是满心绵软之际,不料竟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敖夜打着赤膊,有晶莹的汗珠滚过那宽厚又坚实的背部,在留下一道又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后,沿着脊椎没入窄腰上系着的衣裳内。

他双手抱着一块平整白净的长条玉砖,正缓缓弯下腰,将其严丝合缝地嵌入池子底部的最后一处空缺内。

待小心放好后,又用赤着的脚踩了几下,敖夜便转身跃出了池子。

这一下,便教佘宴白瞧见了他的正面——线条流畅的紧实肌肉上沾着一层薄汗,似涂抹了油脂一般,泛着光泽。

佘宴白的呼吸错乱了一瞬,只觉得手有点痒,想摸一下看看手感是否一如往昔。

许久不曾好好亲近,如今只看了几眼,他就能动了邪念,不禁在心底暗骂自己太不矜持。

“谁?出来!隐匿气息作甚?”敖夜察觉到一丝异样,顿时眉头皱起,凌厉的目光扫过周遭。

他这一动怒,上身的肌肉便更好看了,胸脯起伏,腹部收紧。

佘宴白无声一笑,悄然走近,微凉的手指落在敖夜微鼓的胸膛上,如一片羽毛般轻轻掠过,教人心痒难耐。

敖夜愣了一下,胸腔内的滚滚怒气一滞。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身前,果断伸手一抓,握住了佘宴白细瘦的手腕。

“阿白?”他以为许是哪个兄长或侄儿刻意来作弄他,谁料竟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是我。”佘宴白解除身上的隐匿之术,又往前走了一步,贴进他怀里。

未被束缚住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腰身,顺着腰侧的线条勾勒着。

敖夜柔下冷酷的神情,垂眸笑道,“喜欢吗?”

闻言,佘宴白微微仰头,撩起眼皮,缓缓笑道,“你说的是这焕然一新的居所呢,还是你自己?”

敖夜顿了一下,遂哑然一笑,“都有。”

佘宴白故作思量了一会,才悠悠道,“这新居不错,嗯……你更是不错。”

他状似随意地打量了敖夜几眼,见他眉眼间只有纯然的愉悦之情,并无勾i引之色,才觉许是自己误会了。

当神识掠过池中铺着的玉砖时,更是确定了自己是误会了。那玉砖瞧着轻巧,实则重达上千斤,若要亲自动手一块块铺满那偌大的池子,也确实能累出一身热汗。

于是他那在男人腰间作乱的手忽然停下不动了,干爽的指尖却已然沾满了旁人的汗水,变得潮湿一片。

只是想到明明能用灵力一挥而就的事,敖夜偏偏要自己亲自做,佘宴白就对他是否在掐着时间刻意勾i引自己一事存疑。

“你喜好就好。”敖夜欣悦道,“过去是我疏忽了,竟令你跟着我吃苦。”

“何出此言?”佘宴白的笑容一僵,眉头微蹙。

敖夜道,“自来到大荒后,我因失去记忆,脑中龙族习性占据了上风,变得喜居山洞、睡枯木干草所搭之巢穴……却忘了问你是否喜欢这种生活。”

大荒生灵活到今日,并非除了修为有长进外,旁的方面就停滞不前了。

精致华美之物,不是没有也不是不会,而是这些个强大生灵的骨子里就爱些原始的、自然的东西。

故而当敖夜愈发习惯龙身,骨子里龙族的天性渐渐觉醒后,他的行为习惯及喜好等等就不免受到些许影响,甚至完全不觉得哪里奇怪。

也就是那日,敖夜进了佘宴白玉镯内的方寸天地,再次见到那富有上界风格的精致楼院,出来后又看到与之相较显得无比落魄且粗狂的山洞,他才恍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啧。”佘宴白的眉头松开,笑容浅浅,“我还当你来这一出是为了与我重温往昔呢。”

哪想到这家伙竟是忽然觉得他这段时间受委屈了,不该陪他过这种“苦日子”。

可佘宴白又哪是不能吃苦的人呢?昔日他少时,阿离沉睡不醒且不知死活,他自破壳后就孤身一蛇闯荡四方,为了活命和修炼,他一条普普通通的无毒蛇妖,可谓是历经了千辛,吃尽了万苦。

更别提后来遇见屠龙者后,他所遭受的平生大罪。若是换个心志不坚的,怕是早就死了,又或者堕落成疯魔嗜血之人了。

也就后来他身边陆续有了扶离、孔玉和小田辅助,又建了妖皇宫成了妖族暗地里真正的妖皇阁下,他才算开始享受生活,住着玉楼金阁,睡着高床软枕,吃穿所用皆是珍品。

可这又如何,他那时距离崩溃只差一线,一颗心半是仇恨半是疯狂的执念,再是享受的事他做着都觉无趣,还不如仇人的血能让他激动。

最苦的日子他已然走过,富贵闲人的生活他也不是没试过。

如今他心中,真正在乎的又岂会是这些身外之物?何况在大荒的这段日子,爱侣和孩子都在身旁,日子平稳无波,又哪能称得上是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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