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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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

今天是香香吃白菜吃到吐的第十五日,

也是国师离开皇城的第十五日。

慕襄没有杀了慕钰,也没拿常青泄愤,

只是一直面无表情,每日早朝御书房养心殿三点一线,从未例外。

要说唯一倒霉的就是香香了,每天吃着白菜,还是只有梗没有叶子的那种,日子十分的贫苦。

大襄皇室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连只兔子都养不起!

慕襄随手给香香扔了只菜梗,还特地把菜叶撕了下来,

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嚼了两下。

尚喜大惊:“陛下,这可不兴吃啊……”

“还不错,

你尝尝。”慕襄给尚喜也递了一片,

语气十分认真。

尚喜:“……”

圣命难为,

他不得不接过来,自从国师大人消失后,陛下的脾性是越来越古怪,也越来越难伺候。

他将菜叶放在口中嚼了几下,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苦涩,而倒有些清爽,

再细细品味后,

竟有些甘甜。

金辰兔眼巴巴地看着菜叶子,颇为渴望。

大襄皇室果真是穷到一定地步了,

一代帝王竟然要跟一只兔子抢白菜!

慕襄躺在摇椅上看着香香,

语气幽幽:“要怪就去怪你绝情的主人,走都不把你带走。”

香香:“……”

如果它会说话,大概会说,

他不是也没带你……

尚喜在一旁摇着扇子,倒是觉得今日陛下心情不错,否则不会在下午这个时间躺在庭院里休息。

似乎感觉到香香内心的愤怨,慕襄瞥了它一眼,接过尚喜手中的扇子说:“给我看看,它是雌是雄。”

香香直觉不好,连忙往其它地方冲刺,尚喜奉圣命去追,一人一兔围着庭院跑了半炷香的时间都没个结果。

香香估计是跑昏头了,忘了慕襄才是那个发放命令的人,被尚喜追得**都炸了,猛得往慕襄怀里一跳,兔头就往慕襄臂弯里钻。

下一秒它就身体一僵,直接被拎了起来,慕襄给它翻了身:“嗯……不错,是只雄兔。”

尚喜也累得气喘吁吁:“还是陛下厉害,连灵物也要臣服在陛下的龙威下。”

香香摊在慕襄手上一动不动,装死。

慕襄托着下颚认真思考了几秒:“你说把它送去蚕室溜一圈如何?”

尚喜一愣:“这……奴才倒还从未见过给兔子净身……”

“那今天给你开开眼。”慕襄话是对尚喜说的,眼神却看着香香,直接把它看得毛骨悚然,“免得以后还得给它找媳妇儿。”

香香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什么蚕室什么净身,但却直觉不好,连忙挣扎起来,叫声中带着满满的悲愤。

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这里有人虐兔啊!

尚喜看破了慕襄也就是口头说说,于是试探道:“那奴才带它去?”

果然,慕襄又道:“算了。别失血过多**,等孤找申太医商议商议可行性。”

尚喜应声,连忙说是。

香香感觉自己似乎暂时没了危险,趁着慕襄不注意挣扎着跳到小石桌上,吃起了剩余的菜叶,呜呜太美味了。

尚喜乐呵呵地看着陛下嫌弃地看着兔子的样子,虽然眼神冷漠,但也没真把它赶走,还给了它一根萝卜。

这半月以来,慕襄每每神色阴郁时,都会去威胁一通这只兔子,什么炖啊煮啊,大卸八块都是小意思,只是也一直都是口头说说,从未真的实行过。

等香香吃饱了,慕襄难得温情地把它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你说,国师这会儿会在做什么?”

“这……”

尚喜大气不敢出,噗通一声跪下:“奴才不知。”

慕襄瞥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罢,孤又不**。”

尚喜能不紧张吗,这是半月以来,他家陛下第一次提起国师。

他依稀记得国师失踪那日,陛下在养心殿中发了好大的火,周围桌椅,瓷瓶什么都砸了,他闻声进去时,慕襄正捡起一只青色的木簪,双手都绷紧着,像是要扳断它,可到最后还是收了手,浑身戾气无处发泄。

帝王发怒,明明是一副可怖的画面,可跪下匍匐在地的尚喜偷摸抬起头,从缝隙中望去,却莫名觉得他家主子有几分可怜。

明明怒到了极致,可到了未央宫后,又只剩下了满身孤寂。尚喜本以为他会在未央宫内发泄一通,却没想到他家陛下没动那里的一草一木,只是在里面待了一整日才出,随后便轻声道:“将未央宫封了罢。”

封殿可不是一件小事,毕竟可是皇后宫殿,但却无人敢提出异议,朝臣都各自安慰着自己,皇后居所日后再建便是。

见尚喜起来后,慕襄摸着香香顺滑的毛发又道:“这几日,孤总是心神不宁。”

说是心神不宁倒不算准,应该是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看着这宫墙内的一草一木都觉得窒息。

即便坐在那金殿上,扶着金椅,也依旧得不到喘息的空档。

明明这些都是过去的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如今却只觉得桎梏和迷茫。

**自己这一生要怎么结束,要怎么去度过接下来的漫长岁月,虽然他未必有几年能活了。

尚喜安慰道:“陛下是不是没歇息好?”

慕襄没说话,不过也确实没歇息好。

这半月以来,他将和师禾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尘封了起来,包括师禾看过的那个话本,师禾写的那些字,还有那个如梦魇一样的木簪,以及过去二十多载一直戴在他身上的玉佩。

他将这些东西全部尘封到了箱子里,不去看也不去想,好像这样就能忘掉那个已经离开的人。

没了玉佩在,本就睡不好的慕襄更加难以入眠,几乎是成宿成宿地点着烛火,慢慢熬到身体支撑不住才勉强闭上双眼,然后迷迷糊糊到天亮。

后来国事繁忙,慕襄便干脆就着烛火在夜里批奏折,累了会更好合眼,但也几乎睡不到一两个时辰,就会被各色各样的噩梦惊醒。

慕襄突然道:“宣申卓墨。”

尚喜:“……喏。”

申卓墨匆匆赶来,不过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他还以为陛下身体出了问题:“陛下可有不适。”

“并无。”慕襄平静道,“帮孤看看。”

申卓墨一愣,尽管慕襄没说清楚,他还是瞬间明了。

这个时候就连尚喜都退了出去,这是属于他和陛下之间的秘密。

申卓墨隔着帕子给慕襄把着脉,眉头微蹙,随之慢慢松开。

他后退两步行了大礼:“恭喜陛下。”

慕襄抿了下唇,没说话。

申卓墨惊叹道:“陛下如今脉搏沉稳有力,暗疾俱消,怕是臣都不及陛下之体。”

慕襄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问:“你可知天下有何良药能做到此般?”

“这……”申卓墨做出了合理推测,试探道,“恕臣无知,不过想来应是国师大人给陛下调制的良药。”

不怪他这么想。要知道在慕襄登上皇位之前,他给慕襄诊治过无数次,得出的结果都一样,慕襄活不过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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