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爱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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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智的人立刻上前想要将她拉开,严秉坚抬手制止。

他任由宁思音攥着领子。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爷爷那么信任你,对你那么器重,你要害死他?!”

“我父亲只是在保护宁老。”严秉坚说。

“保护你大爷!”管他什么狗屁礼仪修养,宁思音直接爆粗口,“我以为你起码是一个正直的人,事实证明我和爷爷都看错了,你和你爸一起策划整件事,就是为了谋取我爷爷的财产,你比你爸更无耻。”

严秉坚眼神动了动,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最后却没开口。

严智在病房里看着她,表情阴沉。

宁思音抓着严秉坚冷冷说:“你最好保证我爷爷平安无事。你给我记住,你们今天所做的,一分一毫我都会让你们加倍还回来。”

她松开严秉坚转身就走,四个保镖跟上,国字大哥临走前不忘狠狠瞪一眼。

严秉坚看向宁思音离开的方向,不知是承诺还是什么,他说:“宁老不会有事。”

宁思音像是没听到,一点反应都不给,大步离开。

国字脸跟在她身后:“宁小姐,我们今晚就带人过来,你放心,绝对能把你爷爷从这里抢出去。”

宁思音摇头。

爷爷的身体不能再冒险了。

她回头安排几人,“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帮我照看着爷爷,只要他人好好的就行了。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我回趟公司。”

宁思音边走边摸出手机,调出方副总的号码。

蒋措说得没错,只要严智没拿到遗嘱,就不敢动爷爷,现在他才应该是那个最期望爷爷醒过来的人。爷爷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方副总是爷爷的心腹,从她进入公司开始就很支持她。宁思音不知道除了他,还有谁值得信任,或者愿意信任她。

这两天宁家遭逢剧变,方副总多少还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听宁思音在电话里说了宁光启的状况,又说有要事相商,知道事情紧急,马上跟她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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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秉坚在走廊尽头抽烟,他站在缭绕的烟雾里,神色看不分明。严智走到他面前,说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见他不回话,便自顾自道:“烟这东西伤身体,别抽多了。你看老爷,就是年轻的时候抽了太多烟,把身体糟蹋坏了。”

严秉坚依然不说话。

静默几分钟,严智正要转身回去,忽听他低沉地道:“我查了鉴定机构的档案。”

严智一顿。

“宁老当时拿到的报告是真的,没人动过手脚。”

严智沉默一会儿,叹了一声。“我就知道早晚瞒不住你,你去查那些干什么,查到了,心里只会不好受。儿子,我知道,你心里看不上爸这样做,你心太善,不够狠,做不来这些龌龊事,所以我才没告诉你。你不敢做的事情,爸来替你做,你什么都不用管,你只要知道,爸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就行了。”

严秉坚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狠狠抽了口烟。

“你不需要这样做。宁老对我们有恩,他……”

话只说一半就被严智打断。

“就只差最后一步了,等老爷醒了,在遗嘱上签了字,就结束了。我知道你对老爷有感情,爸又何尝不是?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等他签了字,一切还像以前一样,他活着我为他鞍前马后,他死了我给他送终。”

严智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严智还未走到病房,便见几个医生匆匆跑进宁光启的病房,他脚步一顿,随即迈步赶紧走过去。

宁光启醒了。医生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问了几个问题检测他的神智是否清醒,之后松了一口气,叮嘱一些事项才离开。

人走了,门没关严,留下半道。

宁光启身体很虚弱,光是坐起来就花费了很多力气。严智将病床床头升起,扶他坐好。

正忙碌间,听到宁光启苍老的声音:“老严。”

严智抬头,轻声应:“老爷。”

宁光启的目光停在他脸上,看着他。

正当严智觉得这时间有些久了,宁光启的视线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他咳了两声,伸手,严智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宁光启慢慢喝了几口水,严智将杯子接走,放回去。

“你在我身边多久了?”宁光启的气息还有些弱,说话很慢。

严智顿了顿。

“我十六岁辍学打工,十九岁来到您身边,做了您的司机,算起来,已经有三十七年了。”

宁光启的语气有些慨叹,“已经快四十年了。”

“是啊,快四十年了。”

将近四十年的陪伴,严智对宁光启的了解胜过许多人。

他有些固执的观念,比如当初不同意宁晨音与一个家境不好的女孩恋爱,强行拆散一对恋人,将宁晨音送出国。他在生意上足够果决狠厉,抓住了很多稍纵即逝的机遇,一步步将光启壮大,至如今的规模。他作风有些专横,说一不二,因此在公司大权独揽,这么多年光启都没出来一个二把手。

也正是出于对他的了解,严智也知道他的刚愎自用,绝对忍受不了被人欺骗,发现宁思音的小动作之后,才敢兵行险着,在他面前揭穿了一切。

果然他盛怒之下听不进宁思音的解释,将她赶了出去。

一切都遵循严智的设计发展,只要不让宁思音有机会再来他面前说什么,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宁光启话锋一转。

“我还记得,光启刚上市的那段日子,我忙得昏天暗地,每天休息的时间不到四个小时。你当时提过,想来公司给我帮忙,我没同意。老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严智都快忘了这件事。

他笑笑,附和地问:“为什么?”

“你连高中都没读完,没什么技术,专业上的事情做不来。我曾经想过,你替我管理公司,我也能轻松一些,后来仔细考虑一番,作罢。你眼界窄,对人和事的看法都很有局限,虽然跟着我时间长了,长进一些,但根子上的东西,很难改变。”

严智不懂他的用意,只是顺从地说:“您说的是,我没有那个才能。”

宁光启刚刚苏醒,气力不足,说这么些话已经有些累了,拳头抵在鼻下又咳嗽一阵才缓和。

“我睡着的时候,看见晨音了,他还是二十来岁的模样,站在那,跟我说,等了我很久,终于等到了。小恒也来了,跟我说,爷爷,我很思念你。我心想,这一辈子,总算是过完了,可以歇歇了。我跟着他们走啊,走啊,心里觉得难受,好像丢了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了,还有我的思音呐。我还有牵挂,还不能走。”

严智的笑意在脸上微微收起。

“老严,你我快四十年的交情,你说的话,在我面前总是比别人可信些。昨天我气糊涂了,气头上,把思音赶走了。睡着的时候,反倒想明白了。”宁光启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脸上,比起刚才,多了几分锐利的锋芒。

“老严啊,你说思音以假充真,起了贪念,她要真想侵吞我的遗产,弄死我这个只剩半条命的老头子就是,放着这么简单的路不走,大费周折做什么亲子鉴定,不是舍近求远吗。思音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说,她会选择第二条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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