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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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蕙兰走后,桑枝望着外头担忧道:“姑娘,咱们刚回来,府内形势尚不明朗,您何必这么快就与钱姨娘针锋相对呢?”

沈姒柔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她,从前她就处处被我阿娘压制,心中定是积怨已久,日后少不了刁难我,与其坐以待毙地等她来找我的麻烦,不如先让她觉得我们不好惹,好歹这些矛盾都是在明面上的。”

桑枝皱眉思索着她的话,“姑娘的意思是……还有什么人在暗处动手脚是我们不知道的?”

沈姒柔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挫捻着书页一角。

白雉在旁边收拾东西,听见她们的谈话也嘟囔道:“这个钱姨娘还是这么一肚子坏水,相比起来那位大夫人倒是好说话许多,送来的丫鬟让她们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句怨言也没有。方才又派人拿了几匹上好布料过来,说是送给姑娘做新衣裳的。姑娘你瞧,还有珠钗手钏呢。”

沈姒柔起身走了过去,指腹轻轻拂过布匹,触感柔软丝滑,花纹处镶了金线,果真是极好的料子,就算是给宫里的娘娘用也是足够的。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头隐隐闪过一丝不安。

桑枝见她皱起了眉头,问道:“姑娘可是觉得大夫人有什么旁的心思?”

沈姒柔垂眸沉吟,“我不确定,她做的滴水不漏反而叫我看不清了。”

按理说,她是原配的女儿,柳意浓若真心疼她,就不会在她病重时袖手旁观以及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如今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怕也不是单纯的想讨沈沛的欢心这么简单。

相比之下,钱蕙兰这个风风火火爱恨分明、将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性子倒没什么可怕了,就怕有人绵里藏针……

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沈姒柔想不明白,叹息一声道:“算了,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日后对她也得提防一些才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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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府的一切就这么安顿了下来。

朝廷传来消息,御安军已过荥州,不日就可进京。等沈知遇一回来,与秦家的婚事差不多就定了,届时沈府上下可有的忙,沈姒柔决定趁着这几日清闲,找个时间与看望一下姨母和舅舅,顺便将渝州带来的特产给送去。

只不过这些都是二老的心意,她这个做外甥女的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准备,两手空空地去未免有些不太合适,便想趁着这日天气明媚去街上挑选些合适的物件送去。

小厮备好了马车,沈姒柔一番梳妆打扮之后便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才走到大门口,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停在了她们跟前。

车帘缓缓撩开,一位豆蔻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弯腰走了下来,抬眸撞见石阶上的人微微愣了愣,眯着眼睛远远打量了片刻,惊喜出声:“姒柔?你可是姒柔?”

沈姒柔原也觉得面前的女子有些眼熟,只是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一时有些不敢认。这会儿听见她唤自己的名字,心中立刻确定。

“你是……晚晚?”

虞家三小姐虞归晚,曾是她在京中最好的蜜友之一,因着双方母亲是闺中的手帕交,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胜似亲姐妹。

在沈姒柔的记忆里,虞归晚还是那个胆小怯弱、总是躲在她身后说“姒柔我好害怕”的娇娇小丫头。

那时的她面相有些婴儿肥,因着爱哭鼻子,总让人觉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而如今,当真是女大十八变,不仅五官长开了,身姿也曼妙婀娜了,犹如清水芙蓉,让人忍不住的怜惜。

只不过今儿个也不知怎么,她眼睛红红的如小兔子一般,像是刚刚才大哭过一场。

多年不见,沈姒柔心中自是欢喜,上前握住她的手道:“真的是你,变化这么大,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你莫要取笑我了。”虞归晚眨了眨眼睛,又哭又笑,“我倒是一眼就认出你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漂亮的如此明艳。先前就听母亲说你回京,无奈被事情绊住脱不开身,这不我父亲前脚离府我后脚就赶来寻你了。”

虞归晚看了看旁边的另一辆马车,问:“怎么?你要出门?”

沈姒柔微笑,“不是什么大事,出门采买些东西而已,你这么急着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的确有事。”说及此,心头的委屈又涌了上了,虞归晚用帕子掩了掩鼻子,又瞧了瞧门口的小厮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我同你一起上街罢,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再说。”

西市是明盛京都中最繁盛的街区,这里比邻宫城,有最热闹精巧的铺子,京中的富人们都爱来此,其中最有名的茶馆当数永安街的明月楼。

明月楼汇聚了各地数一数二的糕点师傅,做的点心精致可口,便是宫中的嫔妃也爱吃的。

而此刻,明月楼的二层窗边坐着一位蓝衣少年,他手持青瓷茶盅,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杯中的茶水,目光则看向窗外落在某辆由远及近的马车上,好半晌没有挪开。

片刻后,一位手持折扇的白衣少年落座在他对面,端起早就摆好的茶盏啜了一口,点头赞叹:“真是好茶。”

温行简回过神,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他身后空荡荡的长梯,皱眉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周琰呢?”

耿子昂展开折扇在胸前扇了扇,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自然是在家准备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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