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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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祁云有些懵,他用胶水粘上去的那些花花活了?

怎么可能呀,他亲手摘的花,又是亲手用胶水把它粘上去的,他比谁都清楚,怎么会突然间活起来了?

窗外的兔老师也不信。

鸟老师道:“你还真别不信,你大可以去花圃看看,六朵花,全活了,根茎的位置只有一点折断过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哪位能人,居然能把断掉的花又种活了,现在整个幼儿园传遍了。”

祁云心想: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花花是怎么种活的。

他眨了眨眼,收拾好餐盘后,找了个没有人的时间点跑去花圃。

园长对这些失而复得的花重视极了,让人将花圃旁的围栏加高了一米,祁云费力地翻进去,蹲在花花旁边看。

根茎断掉的痕迹真的没有了,只有一道非常浅的痕迹,微不足道。

祁云眨眨眼,觉得面前的一幕魔幻极了。

他随手拿来粘花花的胶水这么厉害的嘛?!居然可以让花花真的粘合在一起,这也太厉害了吧。

莫非……

那个胶水其实是超厉害的东西!

祁云眼睛一亮,当即决定了,回去就把胶水贴身收藏!以后有什么断掉的东西都拿出来补补,实在不行用来种花也行。

想不到呀,这个花花居然喜欢胶水,口味真独特。

他想着,伸手戳了戳花花。

婴儿拳头大的白色玫瑰往旁边晃了晃,紧接着又晃动着转了回来,亲昵地挨上祁云的手背。

小王子不解的同时松了口气,他低下头,小小声和花花道:“对不起哦,虽然早上跟你说过了,但是还要再说一遍,我不是故意摘你们的,我只是想送点和生命有关的东西给它们,真的很对不起。”

花花被风吹的往旁边歪了歪,像是在说没关系。

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祁云拿过一旁的水壶,认认真真给花花浇水,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翻过围栏溜了。

他没有注意到,他粘回去的那几朵花似乎长大了一些,花瓣往四周舒展,盛放得格外漂亮。

回到教室宿舍,祁云开始忧心明天的课。

黑板还没有修好,室内的课不知道要上什么,今天暂时用户外课糊弄了一天,那明天呢?

总不可能天天这么糊弄吧?

当务之急是先把黑板修好,如果能顺便把教室也修整一下就好了,教室后的都有些开裂,桌子和椅子也是老旧的……

祁云拨拉着小算盘。

他想弄的这些东西悉数需要用钱。

他的小珍珠还剩十四颗,其中十颗他拜托好心人给他兑了星币,放在了他临时的身份证名下的银行中,剩下四颗他则是一直贴身收着。

这些钱,应该可以把教室翻新一遍吧?

祁云不太确定,去问了副园长,对方笑眯眯地表示,这些事情需要向园长递交申请,园长同意了才行。

小王子有一点不太想和园长打交道,毕竟他才摘了人家的花花。

虽然粘回去了,但还是心虚。

园长和人送外号弥勒佛的副园长不同,是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头,听完他的来意,眉头不自觉蹙起来,面相瞧着可凶。

祁云有些害怕,悄咪/咪往后缩了一小步

“……那个,园长先生,不可以的话,我自己出钱去找人修可以吗?”

园长抬头看了一眼他,面色凝重地点头:“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又低下头去沉思。

上面的交代是让他不要管这个班的学生,只要保证没有人受伤就可以了,除此之外,任何大事小事他都不能插手,就当这个班里是普通学生。

园长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对于这个班的事能远离就远离。

祁云可以说是那个班的第一个老师,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他提出申请的人。

他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拨款下去装修,听见祁云的提议,突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也与他无关,全是面前这个小老师的主意。

得到了批准的祁云高兴坏了,克制着高兴鞠了一躬,离开的背影带着雀跃,准备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小朋友们。

他刚踏进院门,余光猝不及防瞥见了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那似乎是一条纯黑的尾巴,短短的,还连着一小截屁股,一晃而过,很快消失在墙壁的夹角中。

祁云满心欢喜顷刻被吸引过去。

那条尾巴,他好像没有见过。

既然是他没有见过的,那就有可能是剩下两只一直把自己藏起来的、其中一只猫猫。

作为一个自认为的好老师,祁云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准备把逃课好几天的小朋友抓捕归案。

他收敛气息,轻手轻脚地往墙体夹缝中走,最终在拐角的树丛里看见了一只中型的毛团子。

同样是只猫科动物,身形是普通家猫的三倍,纯黑的尾巴很短,身上的毛发是浅棕褐色的,起伏的脊背处的毛毛颜色比较深,是红褐色的,两只耳朵上有黑色的簇毛。

这是只欧亚猞猁。

祁云扒着墙壁看过去。

欧亚猞猁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正跟着自己,警惕地回头,那双眸子里的光刀子一般,沉甸甸的。

和之前见到的四只猫崽崽相比,他像个异端,周身是刺,眼里藏着深深的阴霾,全然是只不信任人类的野兽。

没看见身后有人,他的警惕心却没有放低,伏低身子在同他差不多高的草丛中轻手轻脚地走着,充满水分的草叶被他那双雪地靴一般的爪子踩在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在草丛里盘旋了一阵,确认危机解除才恢复常态,转身正要走,身子骤然腾空,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带了些奶音的嗓音欢快道:“抓到啦!”

猞猁浑身的毛发炸了起来,气息变得格外危险,尾巴狠狠甩过去,藏在肉垫中的爪子伸出来,想给不知好歹的人狠狠来一下。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挠过去,爪爪就被人握住了。

不知好歹的陌生人捏住他的爪爪上下挥了挥,把他举高,将那张嫩生生的小脸凑到他面前,认真观察着他。

“咦,指甲好长,应该剪指甲了,不小心划到自己怎么办?”

猞猁一惊,从喉中冒出低哑的吼叫声,后肢发力,眼看就要踹上陌生人,那陌生人却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捏着他两只爪爪,抱不听话的小猫咪一般,絮絮叨叨地往外走。

“你逃了两天了课了,不能再放你在外面乱跑了。”

墙体缝隙中无人管,杂草生了老高,打到祁云的大腿,他走动时,裤子擦着杂草摩挲过去,窸窸窣窣的声响格外明显。

“吼——”

挣扎不出来的猞猁用尽全力吼了一声,眼里浮现出浓浓的怒意,还有被冒犯的恼羞成怒。

铁了心的小王子才不肯放过他,收紧手自顾自往前走。

“不行哦,我听不懂你的叫声,但是不能放你跑掉,好孩子应该回去上课。”

挣脱不出来的猞猁阴沉沉地盯着他。

“放、我、下、来!”

祁云一顿,有些惊讶地低头看过来:“你也会说话呀?”

“是。放开我。”猞猁阴郁道。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以这样羞耻的方式抱着,就像抱那些毫无缚鸡之力的家猫一般。

……太丢人了。

这个人居然敢这样对他,等把他放下去……

“还是不行。”祁云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得跟我回去上课,就算你会说话也不可以。”

猞猁:“……”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人,居然敢这样对他?

祁云走出墙体缝隙中,单手拍了下裤子上的灰,猞猁挣扎中踹了他几脚,把灰弄了上来。

他收回手,抱着猞猁高高兴兴地去了教室。

四只猫猫正好都在教室里,听见声音回头,无不惊愕地看着他以及他怀里抱着的猞猁。

锈斑豹猫看了两秒,楞楞地“喵”了一声。

祁云自动翻译了一下,他应该是在问自己怎么找到猞猁的,高兴道:“猞猁小同学也被我带回来了,只剩下一只猫猫,我们大猫班就可以整整齐齐啦。”

豹猫又“喵”了一声。

“这是……猞猁?他怎么这个样子被人抱着?”

这里除了祁云都听得懂他说的话,最能闹腾的白虎用力点头:“是他是他。”

猞猁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小豹猫看了他几秒,毫不客气地笑出声:“你个臭毛球也有今天哈哈哈……”

他的笑声是个开端,白虎也不客气地笑出声,素来冷静的雪豹忍了两秒,没忍住露出一丝笑意:“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被人制住。”

小狮子倒是没笑,认真提议道:“你可以以把他放下来了,门窗都关上了,他逃不掉的。”

祁云松开手,被抱小孩儿的姿势折磨了一路的猞猁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后退了好几步,站在桌上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他。

祁云没有察觉他的愤怒,顺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好啦,明天不可以再逃课了,逃课不是乖孩子,没有奖励,他们今天都得了小花花。”

虽然花花后来又被他粘回了土里。但是他的本子上画了!

早晚有一天,他会再送属于自己的花花给小朋友的!

猞猁抖了抖身子,甩开他的手,身子伏低,三瓣嘴微张,露出里头雪亮的尖牙来,短短的尾巴躁动不安地摇晃,越是熟悉他的人越知道,他现在非常生气,甚至摆出了攻击的姿势,他随时有可能咬断面前人的脖颈。

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只逃课的猫猫,祁云浑身轻松,对逮另一只猫猫更加信心满满。

猞猁的忍耐到达了极点,死死盯着他微挑起的唇角,利爪无声无息伸了出来——

身后却有一只爪子按了上来。

他条件反射回头,凶恶的眼神也随之暴露在来人眼中。

雪豹冲着他摇头,瞳孔里盛着平静。

“别闹了,他是新来的老师。”

白虎也凑了过来,把脑袋趴在他所处的桌面上,认真道:“你别把他弄死了,我还挺喜欢他的。”

在自然界中,雪豹和虎是猞猁的天敌。

猞猁盯着他看了半晌,冷冷地将爪子收了回去。

豹猫仗着身形优势,踩着雪豹的背到了他的脑袋上,轻轻一跳,滑滑梯一般猛地跳坐到了猞猁身上,两只短小的迷你型爪爪去扯猞猁的其中一只耳朵,幸灾乐祸道:“哦呦,某些人真的好惨啊,被这么丢脸的抱着还不能打回去。”

猞猁耳朵一转,他扑了个空,身子失去着力点,猛地倒在了猞猁背部。

他索性也不起来,就这么躺在猞猁背上,懒洋洋道:“豹豹,你该不会已经被这小老师收买了吧,怎么我要砸他你不准,猞猁想挠他你也不准。”

猞猁听见他声音就烦,身子一抖把他甩了出去。

巴掌大的锈斑豹猫刚爬起来,身子突然腾空,被雪豹叼了起来。

白虎拍了拍他,认真道:“就你成天挑拨,这里谁你打得过?要不是豹豹护着你,你早就被猞猁打哭出来了。”

豹猫不高兴了,在空中晃动着身子找机会逃跑,视线突然注意到什么,大叫起来:“那头蠢狮子叛变了!”

小狮子对他们的争吵不感兴趣,兀自走到了祁云身边,主动低头让他摸自己。

听不懂喵喵叫的祁云受宠若惊,暗地里撸了好一会儿狮子才被豹猫发现。

他的手在小狮子柔软的鬃毛中穿梭着,问道:“它们在说什么呀?”

小狮子往他身上蹭蹭,那股令他感到舒服的气息源源不断从祁云身上传来,他舒服得毛发打卷儿,开口道:“乔伊斯在挑拨他们打架。”

乔伊斯是锈斑豹猫的名字。

祁云顿了顿:“诶?它为什么要怎么做?真的打起来了,依他的身形他应该谁也打不过呀。”

小狮子主动往他掌心底下蹭蹭脑袋:“豹豹不会让他们打起来的。”

祁云往这边看了眼,发现局面已经被雪豹控制住了。

这群猫猫当中的孩子王似乎是性格最沉稳的雪豹。

认知到这一点,他顿时放心了,同紧紧挨着自己的小狮子一起过去,将装修的事给他们说了。

“……这几天我们就不在教室里上课了,我们上户外课,室内课就去活动室,大家看可以吗?

猞猁还在生气,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兀自静静趴在桌子上舔爪爪。

雪豹点了下头,被他叼在嘴里的豹猫挣扎不出来,干脆就着这样的姿势破口大骂,奈何他的声音在祁云听来悉数是软绵绵的猫猫叫,一个字也听不懂。

白虎最喜欢在户外玩儿,闻言自然点头同意。

没有人有异议,原本还担心的小王子顷刻就放心了,高高兴兴地请来了装修工人和维护工人。

他的高兴只维持到预先支付工人工资的前一刻。

让路从银行中划走定金,祁云看着一下就少了五分之一的余额,又一次深深体会到了自己的贫穷。

救助所只负责救助流浪儿童,不会给他钱,实习老师这份工作也没有工资,度过实习期转正后才有工资。

钱越花越少,却一点进账也没有,小王子有些焦愁。

甚至想再去哭几颗小珍珠出来。

但是臭哥哥说了,上岸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不能妄想着走捷径轻轻松松度过为时两月的考验,那样,他来岸上走一遭就毫无意义了。

虽然臭哥哥喜欢坑弟弟,但他说的话是真的。

祁云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非要上岸,他模糊记得这件事跟什么传承有关,但他从小被宠坏了,反正上头有哥哥姐姐,继承王位也轮不到他,学习时常插科打诨,母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这么浑水摸鱼到现在。

想想就很后悔。

祁云一脸肉疼地关上了个人终端,咬了下笔头,在本子上写下两个字:

赚钱。

钱可以让他在岸上待两个月,还可以买到属于他的东西,还能让他班里的小朋友们过上好日子。

别班小朋友有的,他们班小朋友也必须有!

第二天,装修工准时上门,带了无害油漆和粉刷工具在教室里叮叮当当地修理、维护。

祁云则把小朋友们带去了活动室。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今天阳光充足,属于温暖的范畴,不会让人感觉到热和刺眼,正好适合出去晒太阳。

他一直觉得,晒太阳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活动。

太阳多好呀,又舒服又杀菌,丧丧的小朋友们正适合多晒太阳!

祁云收回视线,正要招呼猫猫们去外面晒太阳,往室内一看,登时傻了。

猫猫们大概是在阴凉的活动室睡习惯了,到这儿没几分钟就开始昏昏欲睡,豹猫先把自己团成了毛球,其他猫猫被他的困意传染,接二连三地趴下来。

一个晃神的功夫,他的学生们就悉数睡着了。

睡着的毛绒绒固然很可爱。

但是!上课睡着的毛绒绒就不可爱了。

祁云费劲吧啦地去推就近的小狮子:“崽崽、崽崽别睡了,我们出去晒太阳!”

崽崽的叫法是他跟哥哥学的,哥哥从小就喜欢叫他崽崽,说这是对小孩儿的爱称,就是他长大了也没有改口。

小狮子迷迷糊糊往他手上蹭:“不想出去,毛毛多,不喜欢晒太阳。”

祁云劝了他好半晌,小狮子无动于衷。

他想像抱猞猁一样把小狮子拖出去,然而他伸手一抱,发现他不仅抱不动小狮子,甚至环不住小狮子的身子。

这也正常,猞猁使用四肢站立时脑袋在他的大腿位置,他抱起来掂过,大概在二十公斤。

小狮子就不一样了。

小狮子站起来能到达他的手肘处,身形看着是好几个他加在一起,沉甸甸的,繁茂的鬃毛在视觉上更增添了他的庞大感。

小王子根本就抱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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