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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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指着自己的背包,“乔乔,你说的另只猫猫在里面吗?”

被问到的豹猫毫不犹豫地卖了队友,小猫脑袋上下点,理直气壮地想,他都被发现了,躲在里面的猫猫迟早也会被发现的,他只不过是提前说了出来而已嘛。

对方还要感谢他!

不然万祁云没有察觉他在里面怎么办?那他这趟出来岂不是白出来了。

管家很有眼色地把背包递过去,祁云微微屏住了呼吸,缓缓把拉链拉开了。他没有看见他揣进去的满满书包的小零食,他只看见了只完全将书包填满的猫猫。

猫猫没有抬头,身形有微微的僵硬,脊背正好对着打开的背包口,灰色夹杂浅棕色的毛毛根根分明,因为紧张竖立了起来。

祁云认出了他背部的花色。

他试探着唤道:“猞猁?”

猞猁僵着身子抬起头,把双水润润的眼露出来。他就这样和祁云对视了半晌,突然嘴巴瘪,眼里迅速积蓄起眼泪,委屈巴巴地开口:“祁老师,这里面好闷,我难受、不舒服。”

他对着祁云伸开自己的两只爪爪,动作透着刻意的稚嫩和依赖,他的演技不算是太好,但想骗个祁云还是很容易的。

小王子把到嘴边的询问咽下去,着急忙慌地把猞猁从背包里抱了出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崽崽,你和乔乔太胡闹了,书包里这么闷,你还在里面待了路。”

他的话语明着听是训斥,仔细听却能听见这软绵绵的声音底下藏着的关心。

他不怪他的崽崽。

祁云只是有点无奈,两只猫猫居然跟着他跑了出来,只藏在他的帽子里,另只藏在了他的书包里。

他把只铺了层浅浅零食的书包随手放在地上,两只手抱着猞猁,翻着他被热气氤氲湿得毛发,问管家伯伯要了把扇子,心疼地给猞猁扇扇子。

“崽崽,下次不要钻进书包里了,里面太昏暗了,透不过气,现在还是夏天,很容易中暑的。秋天和春天也不可以,春天的天气多变,秋天有秋老虎,冬天可以在里面趴会儿,不过要开拉链把脑袋露出来,听见了吗?”

猞猁趴在他怀里焉巴巴地点了点头。

豹猫看着他不舒服的样儿就高兴,站在祁云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指责他,“哼,活该,谁叫你非要跟着我起出来,还把臭人类背包里的吃的丢掉了,要不是你跟了上来,那些吃的——这么多吃的可都是我的!”

猞猁和他嗷呜了声。

“那不是给你的,蠢货。”

豹猫瞪圆了要进去,“好哇,你居然敢骂我蠢货?!你有本事不要趴在他怀里装死啊!你有本事不要装不舒服的样子,明明是我们两个起跑出来的,结果好处全部给你了,挨骂反而是我的。再说了,我是他的乖崽,你又不是,这些吃的他除了给我还能给谁?”

猞猁懒得和普确信的小猫咪说话,兀自将脑袋往祁云怀里埋,轻声哼唧着,“祁老师,不舒服、我不舒服,要抱……”

祁云有些纳闷,“崽崽,我现在就是在抱着你呀。”

猞猁道:“还不够,要抱整天,头晕、爪爪痛,接下来走不了路了,不抱我我就赖在你身上不起来了。”

祁云听明白了,这是他的崽崽在跟他撒娇呢。

他好像突然之间陷入到了软绵绵的云朵当中,浑身都是舒服极了,心情更是有些轻飘飘,恨不得现在就抱着猞猁来个十八亲!

顾忌是在外面,祁云只在他脑袋上亲了口,哄道:“抱抱抱,我抱整天。”

猞猁高兴了,用柔软的毛毛蹭蹭他的脸颊。

“祁老师真好,我最喜欢祁老师了。”

他三言两语把偷跑出来的这件事揭了过去,豹猫看得目瞪口呆,咬着牙瞪他。

祁云提前天便跟他说了,他第二天要出去,不在幼儿园,豹猫猜就知道他要去见那只讨人厌的臭猫,从豹豹口中得到了回答,回去睡觉的时候就在琢磨。

他琢磨了几分钟,觉得凭借自己的身形,是可以钻进祁云的衣服口袋或者帽子里的。

把这件事琢磨出来后,他让豹豹在臭人类起床之前叫他起床,雪豹知道他想做什么,按照他说的时间把他叫了起来,豹猫迷迷糊糊地推着自己的小球球丢进了雪豹的被子里,伪造出了个自己在里面躺着的假象,旋即四肢并用跑去了办公室。

……谁能想到,他还没有跑出教室,身后就多了只讨人厌的猞猁。

对方甚至还威胁他,如果不让他起去的话,便向臭人类告发他!

他就知道,猞猁全部是讨厌的坏东西!

包括这只叫塞西尔的也是坏东西!

就应该用臭臭果砸死他们!

两只猫猫合谋到了祁云的办公室,蹲守了个早上,小猫咪找到机会钻进了祁云的帽子里,大猫咪则是钻进了他的背包里。

祁云心很大,也没有检查下,背着小黄鸭包包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幼儿园。

……然后,他们在到达上将府的十分钟之内暴露了个干干净净。

祁云有点无奈又有点苦恼。

他的崽崽……怎么跟着他跑出来了呀?

算了算了,他们还小,下次不让他们这么做就好了。

祁云抱着两只猫猫抬头,猝不及防对上管家的视线。

他愣了愣。

对方的眼神有点奇怪,小王子形容不出来这种眼神是怎样的。有点奇怪、有点震惊、还有不可置信和八卦,边认为自己看到了不太好的画面,应该非礼勿视,边又因为惊愕和愣怔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祁云试探着唤道:“管家伯伯?”

管家像是才回过神来似的,眼神十分之复杂。

“小少爷,这两位是……”

“我的学生。”祁云接过他的话。

管家面上的神情更加复杂,他几次张嘴又几次闭嘴,脑子里的肮脏画面挥之不去。抬头看看祁云不似凡人的脸,对视上他带了淡淡疑惑、干净纯粹的目光,突然打了个哆嗦,咬牙,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问道:“小少爷,您这样……不妥。”

这岂止是不妥。

简直是伤风败俗!脚踏两条船!不对,加上他的上将应该是三条……

哎呦,这让他们上将怎么办啊?

“唔?”祁云的疑惑呼之欲出,小心询问:“哪里不妥了呀?”

管家:“……”

不亏是脚踏三条船的人,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无动于衷,这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真傻的小王子头雾水。

他抱他的崽崽,怎么就不妥了?管家伯伯在说什么呀?该不会是说,他的崽崽们躲在他的口袋里偷渡出了幼儿园不妥吧?

可是,崽崽们也不是故意的呀,崽崽们只是太喜欢他了而已嘛。

以前哥哥姐姐出门的时候,他也会跟在后面偷偷追着他们跑。

被哥哥发现了,哥哥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心情好的时候会边骂他边把他背在背上。

被姐姐发现了,姐姐会故意吓他,把他吓得惊慌失措之后,对她大肆嘲笑番,再领着他出去玩儿。

难不成,陆地上逃学是非常严重的事?

总不会,犯法吧……

祁云自觉找到了管家悲愤的原因,试探着小心问道:“这个……这个犯法吗?”

管家:“……”

他在心里倒吸口凉气,艰难开口,“也……不犯法。”

话刚说完,他看见面前的小少年呼出口气,把自己的崽崽抱得更加紧了,唇角弯,露出个动人心魄的笑来。

“管家伯伯,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犯法。”

要是犯法,他的崽崽就被抓了。

绝对不可以!

管家心情复杂。

他觉得吧,祁云要是有兽形态,定是条狐狸精。长得就是副……网上怎么说来着,妖艳贱货的模样?

偏偏眼神还这么干净。

起码得是白狐的类型。

管家被混乱的关系弄得脸复杂,想想从小看到大的秦戈,还是没忍住委婉开口:“小少爷,这件事,上将知道吗?”

祁云歪了歪头,“什么事呀?你是说我现在的工作吗?这份工作就是上将推荐给我的呀。”

管家……

管家找不到形容词了。

居然还是工作!!!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伤风败俗!

他咽下准备说的劝诫,眼神非常复杂地看着祁云,直把小王子盯得头皮发麻才收回视线,幽幽叹了口气。

他到底是老了,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步伐了。

瞧瞧,还是上将亲自推荐的。

他们上将哟,怎么就堕落了。

管家的手攥了下帕子,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了最后个问题,“你有……几个学生?”这种事超出了老人家的想象,他的声音艰涩极了,不好意思到极点。

祁云:“六个。”

管家:“……”

管家离开时的背影,比上次祁云喝醉时的背影还要佝偻,甚至可以称之为步履蹒跚。

祁云半点没察觉出来不对劲,偏头在猞猁脑袋上啾咪了口,小声道:“崽崽,你知不知道管家伯伯在说什么呀?”

猞猁再清楚不过。

当着祁云的面,他选择了摇头,脸的乖巧和无辜,“我没有听懂,应该是想退休之后考虑下幼儿园的工作吧。”

和小王子同等智商的豹猫也没听懂,抓着祁云的缕头发,在他肩上安了家。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怎么神神叨叨的,我句话也没听懂,那个管家好啰嗦,我以后才不要请管家,有只能管家就好了。”

猞猁凉嗖嗖道:“你的以后得是二十年以后。到时候你有没有钱另说,我说的是你自己赚的钱,不是你父亲的钱。”

豹猫:“……”

他瞬便炸了毛,抓着祁云的头发晃荡过去踩猫脸。

祁云把两只突然开始玩闹的小猫咪分开,坐在餐桌边,“崽崽,饿不饿呀?管家伯伯去准备吃的,待会儿就有吃的了。”

他的余光瞥到丢在地上的小黄鸭包包,灵机动道:“实在饿了的话,我们先吃小零食垫垫肚子。”

书包里的零食是给臭猫吃的。

豹猫当即点头,“当然要吃,才不给那只臭猫留呢,给狗吃都不给他吃!天到晚抢我的吃的,都把我饿瘦了!”

猞猁:“……”

这是在骂谁?

他自己吗?倒也不至于。

祁云把书包里的小零食倒在桌上,拆开袋子送到他们嘴里,“崽崽,来,张嘴,吃东西了。”

猞猁顺从地张开嘴,任由祁云喂自己。

豹猫自己抓着根薯条啃。

正常的猫是不能吃这些东西的,但他们并不是正常的猫。特殊人种的身体素质、器官、各项指标比普通人多太多,吃什么都不会拉肚子,哪怕是过期的东西或是生食。

当然,他们也不会刻意去吃这些东西。

能吃和喜不喜欢吃不是回事,在可以吃好吃的情况下去吃那些东西,这不是找虐吗?

猞猁吧唧吧唧啃完了袋薯条,将目光投向祁云。

他又有点饿了。

但他不想自己吃了。

豹猫盯着喂猞猁的祁云,不知不觉开始吃爪爪。

小王子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嘴里的口水已经把整只爪爪弄湿了,还无所觉地吧唧了下嘴,接着啃口自己的爪爪。

祁云:“……”

“啊啊啊乔乔!不可以吃你自己的爪爪!不可以啦!!!”

豹猫的爪爪被他拽了出来。

祁云在包里翻了半天的纸巾,没找到,兴许是因为猞猁在钻进去的时候把纸巾给踢出来了。

他看着豹猫湿漉漉的爪爪,以及对方蠢蠢欲动的眼神,心里突然生出了股绝望。

豹猫有个小习惯。

他吃的好吃的东西后会咬爪爪、流口水,嚼了会儿后便进入“吃饱了撑的”状态,跟条咸鱼似的,脑子放空,里面什么也没有。

看上去莫名呆滞。

还是和小王子同款的呆滞。

祁云制止了他再次吃爪爪的冲动,捏着他的爪爪,掀起自己的衣角给他擦爪爪上的口水。

“乔乔,下次不可以吃爪爪了,猞猁说了,吃爪爪很不卫生的,爪爪每天在地上跑来跑去,上面会有很多细菌。”

豹猫听了他的话,身子突然软绵绵地倒,瘫倒在了沙发上,拍拍自己同样绵软的小肚皮。

“喵喵喵!”

祁云歪头:“怎么了呀?”

猞猁非常“贴心”道:“他说,就不就不就不,就要吃爪爪,你能拿他怎么样,你管他,你又不是谁谁谁,有本事把他抓走啊。”

这番话配上他现在的动作,真是十足的像个小无赖,还会碰瓷倒地不起的那种。

祁云面上微微愣怔。

豹猫以为他被豹猫说的话伤了心。

“你是谁谁谁”这句话翻译下,约等于“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你没有资格管我”。

祁云可能会因此伤心。

猞猁已经准备好把自己爪爪、肚皮和小尾巴贡献出来了,却突然听见“噗”的笑声。

他抬头看。

祁云没有半点伤心,眼睛弯弯,嘴角也弯弯,显然是副很高兴的样子。

他伸手把倒地不起的无赖小猫咪捧了起来,两根手指头略略弯,圈住了豹猫的爪爪。

“我是你的老师呀。——抓住了,判你以后天只能吃个小布丁,不准再偷吃豹豹和小狮子的。”

豹猫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嚷嚷出声。

“哪里是我要偷吃!分明就是他们吃不下了,给我的!”

他真有脸说得出来这句话。

说得好像光明正大跑到雪豹面前要布丁、趁着小狮子在祁云身边,偷吃口布丁的人不是他自己。

祁云捏捏他的小耳朵,眼里的笑意满满当当地溢出来了。

他听着小猫咪不服气地喵呜,低头在他脑袋上就是啾咪口,“好了嘛好了嘛,你答应我,要把正餐吃完。吃药的话,我可以给你两块小布丁,不够吃的话,我的可以分你半,不能再去抢豹豹的、偷吃小狮子的。”

听到前面,豹猫的神情非常不耐烦,听到后面,他眼睛亮,猛地站起来,超大声道:“骗人的是狗!不准骗我!”

小王子欣然点头。

两块小布丁当然是会有的。不过,吃完正餐之后,小猫咪还能不能再吃下两块小布丁便不是祁云可以决定的。

豹猫每次吃饭都不好好吃,正餐全部踹给豹豹,就等着吃小布丁。作为饭后甜点的小布丁端上来,他仗着身形穿梭在桌上,专挑两只好脾气的猫猫偷吃,被抓住了不仅不害怕,还要理直气壮地倒打耙。

祁云每次都很无奈。

他也试过让豹猫吃完布丁再吃正餐的操作,可惜,豹猫太小了,胃也只有小小的个,往往这儿偷吃口、哪儿抢口,吃到半饱才会回来吃自己那份完整的小布丁。

整份小布丁进了肚子,他的半饱便成了全饱,其他东西点也吃不下去了。

用两块小布丁换乔乔好好吃饭。

划算!

不亏!

小王子难得在心里拨拉小算盘算计自己的崽崽,忍不住地想笑,看看无所知的豹猫,在他脑袋上啾咪了好几口。

“答应乔乔的不会食言,乔乔也要记住答应我的。”

豹猫十分敷衍地点了点头。

猞猁在旁边看着,突然就生出了点羡慕。

祁云对豹猫太上心了,他也想要这种上心。不是对自己崽崽的普遍上心,而是单独的上心。

如果想要得到这种偏宠,似乎……需要使点小手段。

只要点小手段就能得到祁云的关爱。

何乐而不为呢。

猞猁扒住了祁云的手臂,将自己靠在了他的身上,双眼湿漉漉泪汪汪的,“祁老师,你怎么不哄哄我?你是担心别的猫猫吃醋吗?可是、可是,祁老师难道没有想过,我会吃醋吗?”

祁云微微愣。

“嗷?”

猞猁眼巴巴地望着他,两只爪爪缠上了他的手臂,把自己毛绒绒的脸往他手背上蹭蹭,据他观察,祁云第无法抵抗的是毛绒绒,第二无法抵抗的是崽崽们,第三无法抵抗的是崽崽们的撒娇。

三者齐下,他就不信祁云会不答应他。

为此,猞猁甚至还眼巴巴地挤了两滴眼泪出来,把滚烫的泪水往祁云的手臂上蹭,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祁老师,我好坏,但是我不想让你和别的猫在起,我想让祁老师只有我只猫猫、只看着我只猫猫。我知道这是奢求,但是,就今天的时间也不可以吗?只有今天天的时间,祁老师只是我的祁老师,不是其他猫猫的祁老师。”

祁云看他掉眼泪就慌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崽崽抱起来,“崽崽,别哭别哭!”

猞猁乖乖的,收声看着他,只是眼泪仍然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看上去好可怜可爱。

祁云急了,抓着袖子给他擦眼泪,袖子很快便濡湿片。

“崽崽不哭了嘛,我答应你就是了。”

猞猁眼睛亮,停止了硬挤出来的哭泣,眼巴巴地盯着他,“真的吗?祁老师今天愿意当我个人的?”

祁云轻轻摇了摇头。

猞猁眼里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

祁云恍惚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带着歧义,慌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的,崽崽,你听我解释,我的意思是,不止今天,以后也可以,我直都是你的祁老师呀崽崽,不定非要局限在今天的时间段内。”

猞猁破涕而笑,把哭得湿漉漉的毛发往他衣服上蹭,忽而小声道:“今天可不可以,只抱我个,不管后面出现了什么样的猫猫,只抱着我,可以吗?”

祁云犯难了。

他是来看吉祥的。

吉祥最脆弱了,还被自己的主人虐待、抛弃过,最喜欢粘着他要抱抱。见到吉祥之后,对方肯定要跟他伸爪爪要抱抱,他要是不抱对方,对方肯定会失魂落魄,像之前样,漂亮的蓝色瞳孔里蓄满泪水,衬得眼睛如同深埋在湖底的蓝色宝石般。

他心疼得稀里哗啦。

小王子犹豫的功夫,猞猁轻轻吸下鼻子,难过得低下头握紧了自己的爪爪,“我知道了,我不应该奢求祁老师只是我个人的,我太小气了,祁老师是大家的,虽然我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祁老师。不过,我会努力适应的,只要祁老师答应我,你的怀里永远有我的席之地就好了。”

听听,这要求可真是太卑微了。

完美演绎出了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人设。

祁云突然记起,他的崽崽们之前待在大猫班的时候,也等同于被抛弃。

他们和吉祥是样的。

他们其实也被抛弃了。

他之前只顾着吉祥,把自己的崽崽忘了个干二净。他怎么可以这样,崽崽们已经被抛弃次了,他要是再抛弃崽崽们次,崽崽们会怎么样?

愧疚排山倒海般涌来,祁云抱紧了怀里的猞猁,头脑热答应下来。

“好,今天整天只抱着崽崽,我答应了崽崽的,定会做到,崽崽相信我吗?”

猞猁弯着唇,眼里是星星点点的亮光。

“——相信。”

他当然相信祁云了。

这个世界上,他唯相信的人类,只有祁云。

他只想要在祁云身边长长久久地待着,其他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是只普通的、受过伤、被抛弃的猞猁。

遇见祁云之前,猞猁直觉得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只有苦痛,以及肩上沉甸甸的枷锁。

在遇见祁云之后,他突然觉得,这个身份也不是那么让人厌恶了。

塞西尔·格纳不是什么好人。

他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睚眦必报,是个下贱的、卑劣的、阴狠的私生子,他想要的东西定会弄到手,不管到手的是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只要那样东西。

哪怕面目全非。

哪怕同从前丝毫不相像。

同理,他的东西,哪怕是丢了也不会给任何人。

可他现在却多了种冲动。

他不想要祁云。

他想要祁云想要他。

他想要祁云喜欢他、爱他、宠他:对他无底线地疼爱。不管是因为什么,如果是因为他的兽形态,那他会藏好利爪和尖牙,把那颗肮脏的心剖开,让里头的鲜红的血涌出,把整颗黑心凛浸泡成鲜红的。

——再带着这颗红色的心跑到祁云身边。

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可以做任何事。

他和小狮子、雪豹、白虎、狞猫、豹猫不同,他从头到尾都非常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为了他想要的东西,亲手揭开自己的伤疤,把所有值得同情的地方裸露出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祁云捏捏他的爪爪,在他面上亲了口。

“崽崽,以后不要这样说话,我听着心里闷闷的,难受。”

猞猁盯着他,眼睛轻轻眨,颗硕大的、饱满的、珍珠般的眼泪坠了下来。

“……祁老师不喜欢听我说话吗?”

“不是的。”小王子非常认真地辩解,“我只是觉得,崽崽这样说很可怜,我不要你可怜,我只要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和乔乔样,崽崽听懂了吗?”

猞猁盯着他,唇瓣嗫嚅了半晌,瞧着似乎是被感动得不行,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径直把脑袋埋在了祁云怀里。

无人看见的地方,他唇角突兀轻轻挑。

看,他短暂得到了他想要的。

很简单。

只需要揭开伤疤让他心疼就好了。

坐在祁云肩上晃腿的豹猫往下看了眼,嫌弃地“啧啧”两声。

哎呀呀,这个讨人厌的猞猁又开始矫揉造作、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了。

豹豹说了,猞猁开始说奇怪的话时的时候,他不管听得懂听不懂,全部要假装听不懂,不要打断猞猁,站在旁边嘲笑他便好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豹猫晃着两条小短腿,拽住祁云缎子般的长达玩儿滑滑梯。

祁云的注意力不在他这儿,全跑到了猞猁身上。

他惯来是承受不住他们的撒娇和委屈的,管家送了吃的过来后,便拿着勺子勺勺地喂给猞猁吃。

猞猁的神情直焉焉的,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

小王子没多久便抱累了。

他的体力好,不代表他的力气大呀。

他可是f级体质的小弱鸡呢!

祁云悄悄松手,将猞猁放在了腿上。

他满以为他的动作天衣无缝,猞猁不会发现,谁料敏感的猫猫在他悄咪/咪松手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紧张兮兮地往他怀里跑。

小王子不得不把他又抱在了怀里。

猞猁满意了。

小王子:qaq。

好重,崽崽有二十公斤,和个人类小朋友样重,快要抱不动了。

祁云的目光扫到了桌边的书包,突然灵机动道:“崽崽,你要不要待在书包里?”

猞猁歪头看着他。

小王子拿过书包,小心地把他放进去,然后反着背上小黄鸭包包的两条带子,他伸手,正好把背在前面的书包里的猞猁给抱进了怀里。

猞猁坐在包里,只露出个小脑袋看他。

祁云小小声道:“这样也算是抱嘛,我手手累了,所以只能这样抱崽崽,崽崽谅解我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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