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番外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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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四十的姜靳北外貌依旧俊朗,戴着副金丝眼镜,深邃的眼眸看上去少了几?分冷冽,平添儒雅。

姜黎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笑嘻嘻地凑过去,“爸爸,公司的事都忙完了吗?”

姜靳北微点着头,目光落在漆黑的夜色里,声音里带着宠溺,“怎么这么晚回来?”

姜黎不?假思索,“倪宁姑姑主演的电影上映了,我和太子哥哥去贡献票房啦。”

姜靳北眉头微皱,“就你们两个人?”

姜黎重重点头,眸光晶亮,“嗯呐。”

姜靳北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忧是多虑了,小姑娘这表情分明是还没在感情上开窍,心下松了口气,默默把原先准备好的话都咽回去。

身处商场多年,见过人心千万,姜靳北怎么会?察觉不?到盛嘉进心里的小九九,只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姜黎又向来把盛嘉进当哥哥看待,他不?会?过多掺和姜黎的私事。

姜靳北没有阻拦,却?不?代表他能无视旁人对自家闺女的惦记。

不?可否认,从家庭方面?来讲,盛家和姜家门当户对,是极合适的联姻人选。

但姜靳北吃过这方面?的亏,他的闺女无论如何不?能重蹈覆辙,他更希望姜黎每天无忧无虑,如果哪天真的要结婚,那也必须是她自己喜欢并愿意的人。

姜黎可不?知道,自己才刚满十八岁,爸爸就已经想到那么久远的层面?去了,探头探脑看着客厅的位置,“爸爸,太爷爷呢?”

姜靳北眉头舒缓下来,“去休息了。”

姜老爷子已近百岁之龄,气色依旧很好,大嗓门没停歇过,只是身子骨到底不?能和年轻时候比,现?在也逐渐学着修身养性?了。

反倒是姜黎那个自从监狱出来便酗酒成性?的爷爷,前?两年因?为酒精中毒早早离世?了。

这件事情起初被大家瞒着,不?想让姜老爷子知晓,旁人心里再?唏嘘,在老爷子面?前?也摆出如往常般的姿态。

不?过消息没瞒住,姜老爷子的反应比倪宁想得还要看开得多,该吃吃该睡睡,态度表现?得比岑瑢还豁达。

至于?他内心是怎么想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至此事后,原本?对各种检查不?配合的姜老爷子忽然变得安分。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要活到亲眼看是哪家兔崽子祸害自家小骨朵姜黎。

姜靳北不?由?失笑,没在姜老爷子的事上多做停留,看了眼腕表,“你饿了吗?我让杨姨给你做夜宵。”

姜黎忙摆手,“我不?饿,爸爸。”

她反而狐疑地盯着姜靳北,“爸爸是不?是又没吃晚饭?”

自十几?年前?姜靳北因?胃病住院后,姜黎对爸爸吃饭问题便格外关注,每回去公司都得叮嘱秘书姐姐看着,有问题直接汇报自己。

虽然姜靳北身体没出现?异样,甚至因?为常年运动比同龄人康健,姜黎心里仍旧避免不?了担忧。

好端端地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来,姜靳北哭笑不?得,“吃了。”

姜黎歪了歪脑袋,一副不?信的表情。

主次地位瞬间颠倒过来,姜靳北脸上尽是无奈。

再?次感慨,曾经那个跟前?跟后每天笑哈哈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

...

第二天放学依旧是盛嘉过来接,姜黎早早候在校门口。

兴许是堵车,往常总是提前?到达的黑色轿车并没有停在指定位置上,姜黎百无聊赖。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把作业拿出来提前?处理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身穿运动服的混血男人,姜黎眸光微凛,脊背瞬间挺直起来。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位姓许的学长并没有如往常黏上来,而是像见到什么恐惧的东西般远远躲开,就差夺命狂奔了。

姜黎摸不?着头脑,也没放在心上。

几?分钟后,熟悉的车辆行?驶而来,姜黎瞬间露出笑意。

从后座打开门下来的盛嘉进脸色却?并不?那么好看,直到见到姜黎探究的表情时,才恢复如常,“今天老师没留堂?”

姜黎迟疑着摇摇脑袋,目光落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里好像坐着个人。

她正在心里猜测着,副驾驶车门紧接着被打开,穿着西装外套包臀裙的长发女人缓缓走下来,烈焰红唇上挂着自信妩媚的笑容。

姜黎心里咯噔一下,习惯性?蹙起眉头。

就在她恍神的功夫,陌生女人已经绕到跟前?,半带调侃地看向姜黎,“这就是你每天过来接的小妹妹呀?”

小妹妹?

姜黎抿着唇,眸光中散发着点点冷意。

女人伸出纤细秀美的指尖,似乎想捏捏姜黎皮肤细腻的脸蛋,但还没触及就被盛嘉进的身子挡住,只能悻悻地收回手,嘟囔道:“真小气。”

盛嘉进没有回话,只是皱起眉头,身子像颗大石头似的杵着。

女人冲着盛嘉进眨眨眼,勾唇笑道:“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回见啦。”

等到女人身影消失,姜黎才听到盛嘉进耐心解释的声音。

“那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刚好顺路过来这边谈生意,她喜欢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不?悦感充斥在姜黎周身。

什么时候轮到太子哥哥为别?人在自己面?前?解释了?

想起刚刚两人亲昵的相处模式,姜黎眼睛像有根针在扎着,难受地眯起眼睛。

昨天发生的事情蓦地在眼前?重演,太子哥哥的心事,想要送礼物的对象,无一例外和面?前?的女人重叠。

姜黎觉得自己怪异极了。

她明明应该弯起唇笑着和太子哥哥说自己不?介意。

但控制不?住的想法明晃晃告诉自己,她很介意。

...

坐在车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司机透过后视镜悄悄捏了把冷汗,感觉自己像置身于?冰箱之中。

盛嘉进本?就是不?爱说话的性?子,身上常年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司机也就见他在小姑娘面?前?破防过。

姜黎他也是熟悉的,跟盛嘉进是青梅竹马,自小性?格开朗,完全没有其他富家千金的骄纵。

司机以为这是朵小白?花,没成想,小姑娘冷着脸气势半点不?输他人。

饶是见多识广的司机,心里都觉得瘆得慌。

早上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呢?难道真和书里说的那样:女孩子的脾性?像六月天,说变就变?

同样感到困惑的还有盛嘉进,这个在事业上无往不?利的男人却?在姜黎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上栽了跟头,想说点什么让气氛不?那么凝滞,话每每到嘴边又都被咽了回去。

-

姜黎闷闷不?乐好几?天,最能直观感受到变化的莫过于?常年跟在姜黎身边的滢滢。

这会?儿她正坐在姜黎旁边的座位上,食指摩挲着下巴,摆出名侦探的姿态。

罪魁祸首首先排除掉自己,问就是没有原因?,她滢滢天生丽质,姜黎肯定不?会?为自己生气。

她掐着手指算了会?,连老师课堂布置的作业比从前?多都算进去了,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是自己烦恼,在学霸面?前?那都不?算事。

滢滢将怀疑的目光转向盛嘉进,瞬间像揪住犯人般,整个人都激灵起来。

姜黎每天不?是学校家里,就是在路上,盛嘉进是跟着她最长时间的。

而且姜黎从前?总是不?经意在自己面?前?夸赞她的太子哥哥多好多好,这两天连提起这名字的频率都降低了。

不?过就盛嘉进那闷葫芦似的性?子,还有‘姜黎永远是对的’态度,他能怎么惹姜黎生气呢?

滢滢有时都怀疑:姜黎让盛嘉进去跳悬崖,对方都会?毫不?犹豫。

越琢磨越好奇,心里好像有上百只蚂蚁疯狂转悠,滢滢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她试探性?问道:“姜黎,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我可以帮你解决哦!”

姜黎惆怅地看着黑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气什么的事情如何往外说?

姜黎就是觉得心里别?扭极了,尤其是在看到太子哥哥跟别?的女生走得近的时候,那种感觉...大概就像姜黎年纪小时不?希望有人跟她抢走爸爸般。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但那些?发飘的行?为就是不?受控制。

姜黎郁闷极了。

滢滢:“不?方便说?”

姜黎迟疑地摇了摇脑袋。

滢滢当即来了精神,带着谴责的语调,“是不?是盛嘉进做错事啦?我帮你骂他!”

姜黎又摇摇头,在滢滢的再?三询问下,她到底没抗住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尤其是说到自己莫名其妙发火时,姜黎脸上浮现?几?分羞赧之色。

滢滢先是不?敢置信地瞪眼眼睛,拉着姜黎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无数个卧槽响起。

这这这...姜黎这是吃醋呀!!!

滢滢故作高深地嘿嘿笑了两声,“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虽然读书不?如你,但这么多年小说可不?是白?看的,姜黎你可别?怪我说话直接。”

她猛地将身子凑近姜黎,大大的眼睛认真盯着,不?错过对方脸上的神色,“你真的只是把盛嘉进当做哥哥来看待吗?”

姜黎睫毛轻颤,好像被戳到痛脚,唯有语气还带着些?许固执,“他就是我哥哥。”

有些?事情她没法说得太明白?,姜黎作为仙草,拥有灵识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太子哥哥。

是他把自己从极寒之地带回神殿的,动物有雏鸟情结,姜黎认为自己对太子哥哥也当如是。

而心里那些?怪异的情绪,则被她归类为不?平衡。

但滢滢不?知道姜黎心里的想法,只从客观角度出发分析问题。

面?对姜黎的‘辩解’,她悄悄撇嘴,就盛嘉进那明目张胆的占有欲,真把姜黎当妹妹才见鬼了呢。

亏她之前?还以为姜黎真心实意把对方当做哥哥看待,替盛嘉进感到惋惜呢...

滢滢双手抱胸,摆出博学者的姿态,“那你能接受盛嘉进娶妻生子吗?”

几?乎是瞬间,姜黎失去所有反驳的声音。

能接受吗?

她在心里不?停地反问自己。

滢滢趁机又下了剂猛药,故作惆怅,“我堂哥以前?对我就可好了,但他结婚后,拥有自己的家庭,便很少跟我来往了。”

姜黎唇角轻启,半天说不?出话来,空气仿佛都被静谧充斥着。

她难道真的喜欢太子哥哥吗?

姜黎不?知道,下意识想要回避这个话题。

“姜苏毅才是你亲哥哥吧?如果是面?对他,你会?有同样的情感产生吗?”滢滢点到为止,之后便不?再?说话,留给姜黎充足的自我思考时间。

姜苏毅高中毕业后便进入俱乐部成为专业的电竞选手,因?为手速快和操作犀利,热度居高不?下,现?在也是游戏区赫赫有名的大神级人物。

姜黎突然想起上次两人见面?时的场景,电竞娱乐从来不?缺美女,至于?滢滢所说的吃醋,那是姜黎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所以...她真的只对太子哥哥是特殊的吗?

姜黎喃喃,“我以前?也不?希望爸爸结婚。”

滢滢扶额,小姜黎这抓重点的方向不?对呀!这么就绕到姜叔叔身上去了。

这位...滢滢不?由?自主犯花痴,她要是有个这么帅的爸爸,也不?希望别?人抢走呀!

滢滢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她直接问道:“那你现?在还会?这样吗?”

姜黎沉默,她和太子哥哥相处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姜黎也无法分辨亲情和爱情的定义。

滢滢的话如醍醐灌顶,把姜黎已经被绕晕的大脑重新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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