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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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头脑空白。

心神俱颤。

夏如茵受惊过度,呆呆站在那,话都不会说了。太子也不着急,好整以暇整了整衣摆。夏如茵好容易找回了神智,腿便软了。她扑通跪下:“殿下恕罪!如茵无意冒犯,只是、只是……”

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她也不明白,自己病晕时怎么就敢抱住太子叫哥哥。可太子总不能骗她,她也不敢怀疑太子。夏如茵卡在那急红了脸,便见面前伸来一只手,将她扶起。太子体贴道:“你怕什么?孤又不怪你。孤知道你昨夜生病了。”

夏如茵听到那句“不怪你”,只觉逃过一劫!太子又和煦道:“你第一次离家离京,想来记挂家人。昨夜将孤当成了你哥哥寻求安慰,也是正常。”

夏如茵点头如捣蒜:“昨夜我烧昏了头说胡话,多谢殿下.体谅。”

太子便摆手道:“你才刚恢复,无事便回去吧,再好好休息几日。”

夏如茵安全离开,回到自己房中,都还有种不敢置信的不真实感。她做了这么逾越的事情,太子竟然不计较,甚至还帮她找理由!夏如茵对太子的印象,都要由“穷凶极恶”,转变成“通情达理”了。

她忽然有些信暗九的话了。他说太子殿下对外人凶残,可对他们这些“自己人”却是很好的。暗九身为太子替身,那绝对是太子的“自己人”。夏如茵怀疑她因为认了暗九做哥哥,便也鸡犬升天,晋升为了太子的自己人。

她有一天,竟然能做太子的自己人。夏如茵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心虚又怀疑,她何德何能,怎么就配做太子殿下的自己人?一方面她又有些歉疚。原来太子殿下是将她当成自己人了,才会处处照顾。倒是她浅薄,因为接触人太少不懂这些门道,一度还怀疑太子看上她了。她还总是背后说他坏话。这么以怨报德,是不是不大好……

夏如茵越想越介意。她有心想找暗九确认,却得知暗九昨夜便离船办事去了。夏如茵无法,待身体恢复了七八,便主动去找了刘嬷嬷,想着也总该为太子做些什么回报。

刘嬷嬷求之不得,立刻将夏如茵赶去太子身旁伺候。屋门关着,有说话声从门内传来,夏如茵站在门边怯怯发问:“刘嬷嬷,他们是不是在议事?我这么闯进去,会不会不好?”

刘嬷嬷笑得意味深长:“夏姑娘进去,怎样都合适。”

夏如茵:“??”

夏如茵只得在刘嬷嬷欣慰的笑容中,轻轻敲响了门。门内说话声依旧,也没人搭理她。刘嬷嬷在旁直接推门!夏如茵吓了一跳,可门已经开了,她也只能小心进了屋。

大前日空荡荡的房中,此时站满了人。太子坐在书桌后,手指支着额一下下按着,又是副阴沉的模样。夏如茵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逼自己别怕太子,可真见着了人,还是心理怵得慌。

她想打退堂鼓了,趁没人注意赶紧撤退,可太子偏偏看了过来:“夏如茵,有事吗?”

他一说话,官员们便噤了声。夏如茵只得干巴巴道:“我身体好了,想看看殿下有没有需要,刘嬷嬷便让我进来伺候。”

她一边说着,一边扫视一圈,这才发现屋中十来人都是官员,一名侍女也无。这场合,应是在商谈公事,说不准还是秘密公事,她实在不该出现。夏如茵真不明白刘嬷嬷干吗这么着急把她塞过来。她对上那些官员探究的视线,身体都有些僵。太子却放下了按脑袋的手,和缓了语气:“那便过来吧,站在孤身旁。”

官员们听言让开了一条路,夏如茵只得在众人的注视下,行到太子身旁。太子倒也没吩咐她做什么,只是放松了些,仰靠在椅背上:“继续吧。”

那被打断的官员便继续道:“依微臣之见,还是应取道太原。太原吴知府乃是太子太傅门生,定会竭力配合殿下筹粮……”

夏如茵没大听进去他们说什么。她没伺候过人,屋中又没个侍女姐姐给她参考,夏如茵在努力思考自己应该干啥。一个合格的侍女必须体贴周道,想主子所想,急主子所急,先一步为主子服务。夏如茵四下看了看,发现太子手边的书桌上放着把折扇。

房中其实放了冰,可屋中人太多,温度还是有些高。殿下想是觉得热,于是弄了把折扇自己扇风。夏如茵觉得自己主动服务的时候到了!她立时上前拿了那折扇,准备给太子扇风。她自觉轻手轻脚没发出声音,可太子还是发现了。他偏头看过来:“怎么了?”

夏如茵忽然又成了众人的焦点,手捧着折扇不敢动了:“……殿下、不觉得热吗?”

“你觉得热?”太子朝她伸手:“是有点热,给我。”

夏如茵还当这折扇自己不该碰,连忙捧起送回太子。太子拿着折扇一抖展开,自己开始扇风。

商讨继续,夏如茵又没事干了。可很快,她便觉察有哪里不对劲。折扇是好折扇,太子也挺有力气。他虽然是对着自己扇风的,可夏如茵站在身旁,大大沾了光。

夏如茵:“……”

这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身为侍女不帮主子打扇,还赚了主子扇的风。太子再看她一眼:“站那么远作甚?”他敲了敲八仙椅的扶手:“就站这。”

夏如茵只得再靠近了些。风更大了,夏如茵感受着阵阵凉意,又不敢多说,只能默默享受着。

经此一事,夏如茵也不敢轻举妄动。无事可做时,只好听官员们七嘴八舌。一刻钟后,她终于大概明白了众人在说什么。

河南河北两省自四月起,便雨水不断,上半个月更是接连暴雨,终成水患。其中南阳灾情最严重,城垣坍塌,庐室漂没,良田倾毁,死伤无数。

灾民无食,本该官府开仓赈灾,可许多地方的官府粮仓也被洪水冲了干净。太子此次出京城前往灾区,任务就是赈灾安抚灾民。现下官员们便在商量,该如何调粮筹粮。

这是夏如茵第一次直接接触到社稷民生,心中敬畏。听到死伤数目时,夏如茵无比震撼。太子起初倒很是泰然,可随着时间流逝,官员们依旧各抒己见,太子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他频频朝夏如茵看来。夏如茵被他看了一眼,又被看了一眼,又被看了一眼……无法再沉默下去。她倾身凑到太子身旁,强撑着不露怯,悄声询问:“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太子侧头,夏如茵这才发觉自己靠得太近了。她只想着要小声些,别打扰了商讨的官员,却没注意分寸,都凑到太子耳旁说话了。夏如茵连忙后撤。太子沉默片刻,这才道:“无事。”

他忽然唤道:“邬明轩。”

屋内立时安静了。邬明轩上前一步:“微臣在。”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殿下有了抉择,就要一锤定音。不料太子吩咐道:“你去找张凳子过来。”

众人:“??”

船上地方有限,这屋中的确只有一张椅子,所有官员都是站着。可好好的,太子为何要小凳?邬明轩看了眼夏如茵,躬身应是,推门出了房。不过片刻,他拎回了一张小矮凳,正是刘嬷嬷在耳房当值时坐的那张。太子示意:“放孤这边。”

邬明轩将凳子放在太子椅子旁。太子朝夏如茵道:“坐。”

夏如茵:“!!”

夏如茵本能去看屋内众人。可官员不亏是官员,表情控制非常到位,邬明轩更是脸色都没变一下。就夏如茵一人没见过世面,格格不入地惊恐着:“殿下、我、我……”

太子打断:“叫你坐你就坐。”

夏如茵腿一软,扑通坐下了。那矮凳本就矮,这么一坐,她都不够太子肩膀高了。夏如茵小小一团缩在太子身旁,可怜巴巴仰头看太子,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可太子并没有下一步指示。男人低头看她,金色面具下,那凌厉的唇线勾出了个柔和的弧度:“怎么跟条小狗似的。”

夏如茵:“??”

夏如茵茫然着,太子却已经不管她了:“取道太原不可,耽误赈灾时间。传书太原吴知府,尽快筹粮送往南阳。河南、汝宁、归德、怀庆受灾较轻,先派人去查看。若粮仓损毁不严重,便拟文令其支援南阳……”

太子一番安排,看了看沙漏,已近午时:“先到这吧。你们去整理下河南河北一带的富户,未时交名册给孤。”

众人便行礼告退。夏如茵还懵逼坐在小矮凳上,抓着膝盖裙摆,没有适应自己的新位置。太子的手搭在八仙椅扶手上,此时便十分自然一转,搁在了她头顶:“一会陪孤吃午饭。”

他轻轻拍了拍夏如茵的发,几缕发丝被碰落,垂在夏如茵鼻尖。夏如茵将它们捋去耳后,还是将那句“茵茵不敢”吞了回去——殿下爱怎样便怎样吧,反正她推拒都是推了个寂寞。

太子便站起身,朝屋外行去。夏如茵反应过来,也站起跟上。太子却制止道:“你坐你的。”

夏如茵才不想坐。侍女伺候时坐在主子身边,已经够奇怪了。现下太子都走了,她还坐在书桌底下……好吧书桌旁,这就更傻了!

夏如茵努力争取:“我还是跟着殿下吧,方便伺候。”

太子:“孤去如厕。”

夏如茵:“……”

夏如茵默默坐了回去,似乎听到了太子一声低笑。房门打开,太子走了,夏如茵捂住脸,十分羞愧。

可羞愧也没法改变什么。夏如茵埋头了好一阵,便也自暴自弃了,决定吃颗梅饼宽慰下自己。

她从怀中摸出小纸包,放在膝上打开,挑了块软软的小梅饼送至唇边。便是此时,头顶一个声音传来:“你在干吗?”

夏如茵一惊,偏头看去,便见太子已经回来了,正立在她身后。

夏如茵知道自己没做坏事,却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心慌。已经到了嘴边的梅饼立时转了个向,被夏如茵上供给主子:“我、我吃块梅饼。殿下你要吗?”

肖乾深沉盯着夏如茵手上的梅饼。那夜,他看到夏如茵生病便心软了,又做回了暗九。事后正觉自己不争气,夏如茵便找来了。肖乾听见她和刘嬷嬷说话,这才知道夏如茵病晕了头,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肖乾稍一推敲,便猜到了夏如茵的思路,顺水推舟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而夏如茵信了她真做过主动亲近之事,也不好意思继续排斥他,对他的态度果然有所改善。今日她身体好些便主动来陪他,也真不似之前那般怕他。肖乾终于不用忍受旁人情绪,又见夏如茵如此乖巧,心情转晴。

只是这小傻子还是太娇气了,一点热也受不得,才进屋便看上了他的扇子。那扇子乃是铁制,平时能当武器用的,特别重。肖乾怕她没扇几下就手酸,就“顺便”帮她扇了。

可没过多久,肖乾又发现夏如茵小脸有些白,神情也不大对劲。肖乾不明所以,仔细观察,这才反应过来,夏如茵是站着的。

夏如茵本就体弱,又才病了一场,想来站久了的确会累。肖乾立时想让人给她搬张凳子,可这一屋的官员都站着,他让她一丫鬟坐着,好像也有点“不正常”。

肖乾犹豫着,不想又操之过急。他时不时打量夏如茵,观察她的情况。夏如茵也发现了他在看她,凑过来问有什么吩咐。那呼气若兰打在他耳后,语调却虚弱。肖乾没法再坐视不管,到底还是吩咐了邬明轩出去找凳子——为什么不让夏如茵自己去找?夏如茵那么娇弱,怎么搬得动凳子!

邬明轩倒是个会办事的,拿了张小矮凳来。夏如茵在他身边坐下了,那小小一团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可爱。肖乾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她还挺黏他的,他去哪都要跟着,倒有些像她当初黏着暗九一般。肖乾心情大好,尽快回来,便见到她躲在书桌后悉悉索索弄着什么。

他开口询问,她回过头来看,淡粉色的指尖捏着梅饼置于唇边,有些惊慌。肖乾没来由的,忽然便想到了那夜,他喂她吃梅饼。那夜月色很淡很凉,她的唇很暖很软。

夏如茵是伸手上供梅饼时,才想起那梅饼似乎碰过她的唇。她差点吃了的东西竟然也敢给殿下吃!这可真是太不知死活了!夏如茵连忙收回手,就想换块干净的,可肖乾出手如电抓住了她退缩的手!

他抬手,夏如茵被迫跟着抬手,最后只得站起。慌乱中,她膝上的小纸包带着梅饼,滚落在了地上。

肖乾抓着她的手,停在自己唇边。面具金纱后,男人的眼神看不真切:“怎么又舍不得给孤吃了?”

夏如茵一惊,拼命摇头:“不是不是,这块我刚准备吃,我想换块干净的……”

她的话顿住,因为肖乾已经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住了那块梅饼。他的唇齿擦过她的指尖,夏如茵莫名颤栗了下,本能松手。肖乾这才抬头,将那梅饼卷入口中。

夏如茵呆呆看他。男人松开她,声音低低传来:“……很软。”

夏如茵缓慢回神。这个评价让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不是“好吃”或者“很酸”?可她还是识趣去摸自己的小纸包:“殿下若是喜欢……”

她想将自己带的梅饼全上供了,却看到小纸包已经掉在地,梅饼也脏了。夏如茵连忙蹲下去收拾:“殿下若是喜欢,我回屋拿些来。”

肖乾沉默,半响方道:“不必了,你吃便是。”

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夏如茵只管应好。她收拾好了,刘嬷嬷也将饭菜安置在了小榻上。肖乾席地而坐,唤夏如茵:“过来。”

夏如茵犹豫着不敢去。她还是觉得和太子一起吃饭太逾越了。肖乾见她慢吞吞不来,便朝刘嬷嬷道:“刘嬷嬷,你也一起吃吧。”

刘嬷嬷还能不懂肖乾的心思?立时笑呵呵应好。她在小榻侧边坐下,夏如茵见了,还当太子都是这么亲近自己人,这才跟着坐下。

菜色很清淡,夏如茵埋头吃饭,就怕失了礼数。刘嬷嬷的声音响起:“夏姑娘,你多吃些菜啊。”

夏如茵点头。肖乾看了眼刘嬷嬷,拿勺子舀了勺蛋饼,送到夏如茵碗中:“吃点蛋,好消化。”

夏如茵赶紧谢恩,刘嬷嬷欣慰笑了。她陪两人坐在小榻边,并没动过饭菜,此时便和蔼看着细嚼慢咽的夏如茵道:“夏姑娘来太子府这一个月,气色都好了许多呢。”

夏如茵还真觉得近来身体利索了些。就比如前几日的那场病,她竟然一晚上便好了。这若是搁在夏府,定是要拖上大半月的。夏如茵放下碗筷准备答话,刘嬷嬷却又转向了肖乾:“想来是殿下气运旺盛,诛邪退避,夏姑娘呆在您身旁,自然也无灾无病。”

??这和殿下有什么关系?刘嬷嬷给了夏如茵一个眼色,夏如茵顿悟:刘嬷嬷这是在拍太子马屁呢!

果然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刘嬷嬷不论何时、何地、何事,都能不着痕迹奉承太子,这能力太值得她学习了!夏如茵敬佩看刘嬷嬷,配合道:“正是,赵伯伯前几日帮我看诊时,还说我的身体不知怎么好了些。”

刘嬷嬷便意味深长道:“夏姑娘,想来这是因为殿下与你八字契合,是你的福星呢。”

夏如茵心中一动。她早就想问太子暗九去了哪里,又要何时回来,却一直没敢问。这个场合不那么正式,太子似乎也还正常,刘嬷嬷又提到了她身体在好转……夏如茵决定为暗九美言几句,也试试能不能问出暗九下落。

夏如茵倾身施了一礼:“的确是托殿下的福,茵茵万分感激。也要多谢暗九这段时间对我照顾良多,上回生病他来探望,我都还未当面谢过。不知暗九去了哪里,何时才能见到他?”

刘嬷嬷糟心了!这丫头,她在这撮合她和殿下,她怎么又提暗九了!刘嬷嬷就怕太子发怒,连忙去看太子。

肖乾搁下了碗筷,的确是有话说的模样。他问夏如茵:“赵大夫说你身体好了些?”

刘嬷嬷:“??”

刘嬷嬷只觉无语!殿下,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夏如茵惦记着暗九吗?!

夏如茵也有些失望,却还是好好答话:“对,便是前日帮我看诊时说的。”

肖乾语调沉了下去:“这话他可没和孤说过。”

夏如茵不明白,她的身体情况,为何赵大夫还得汇报给太子。可她还是为赵大夫找补道:“只是好转了些微,沉疴犹在。赵伯伯说弄不清我为何会恢复,想来便是因此,没敢拿此等小事打搅殿下。”

刘嬷嬷眼看两人聊起了赵大夫,又是一阵心累。殿下喜欢的姑娘在他面前问别的男人,殿下非但不制止,还无所谓提起其他……虽然他没有就此发怒让人松了口气,但丝毫不计较也不妥吧?

刘嬷嬷只觉这两人都笨透了!指望这两人自己好上是没可能了,还是得靠她帮忙。刘嬷嬷就想将话题拉回正轨,肖乾却不悦道:“他弄不清原因,那便去弄清原因,隐瞒不报算怎么回事?!刘嬷嬷,去找赵大夫过来,孤要问他话。”

刘嬷嬷只得忧心看两人一眼,无奈应是离开。

她找到赵大夫带回复命,屋中只剩肖乾一人。肖乾将赵大夫一番训斥,又细细问询了夏如茵情况,令他尽快找出夏如茵身体好转的原因。赵大夫苦着脸离开,刘嬷嬷忍不住了。她借着收拾碗碟的机会问肖乾:“殿下,夏姑娘呢?”

肖乾漫不经心答:“孤让她回去午睡了。”

刘嬷嬷恨铁不成钢:“殿下,你为何不让她在你这睡?这不是还有一张小榻吗。”

肖乾听言,古怪看刘嬷嬷一眼:“夏姑娘身体不好,不能劳累,让她好好休息。刘嬷嬷,孤身边不差她一个伺候人的,不要针对她。”

刘嬷嬷:“……”

得,这位主子又开始护短了!刘嬷嬷觉得总这么鸡同鸭讲不是办法,索性直接道:“老奴当年答应了皇后娘娘,一定要看着殿下安全长大,开枝散叶。可殿下这些年始终冷冷淡淡,对谁都不感兴趣。那夏姑娘倒是个不错的,殿下若是满意她,老奴今夜就安排她给殿下侍寝。”

肖乾僵住,缓缓转头。刘嬷嬷与他互望,忽然灵光一闪:“殿下莫不是担心夏姑娘太过体弱,无法承欢吧?”她含蓄道:“这个殿下不必担心。夏姑娘身体的确不大好,可老奴自然会教她其他的,定不会扫了殿下兴致。”

金色面具下,肖乾的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半响,他收回目光,沉声道:“不必。我的确对夏如茵多有关照,但只是因为她对我有大用处,并非是因为男女之情。此事往后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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