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天普通国中生的日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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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已经不是黄金之王第一次进入死生之境了。虽然作为最强之王的他曾经身体强健,即将在力量下滑之际也依旧能够将上门挑衅的少年比水流压制,但是一朝病倒,他身上所有以前不曾有过的顽疾都接踵而来。

现在身为黄金之王的国常路大觉最放心不下的只有两件事:仍旧在试探着与普通人社会接触、试图融入的威兹曼,以及对石板虎视眈眈的比水流。

最终,在非时院手下医疗界精英的权利救治下,老人的情况再度稳定了下来,但九旬老人自然衰老的病体还能维持多久,无人能知。

突然有一颗零件损坏的机器尚且可以通过检修更换,重新投入工作,但是零件全局老化的机器要想运转如新,难道要从头到尾换一遍全新的零件?

那就与曾经的乌丸莲耶,以及在那黑衣组织覆灭之后他们拉下马的一众组织背后的高官没什么两样了。

终于从昏睡中醒来的国常路大觉一睁眼就看到了白发青年的背影。

但是威兹曼就这样沉默地坐在床边,哪怕听到了他醒来的动静也并没有回过头。

阿道夫·k·威兹曼在天上度过了七十年,他本以为中尉会就这样一直陪伴着他,就如同曾经的姐姐克劳迪娅一样。

他一直回避着一种可能性——人有生老病死,克劳迪娅会在二战的战火中死去,国常路大觉在度过了这漫长的岁月之后也一样会老去。

然而他现在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事实。

——所有人都在前行着,只有身为无色之王的他,时光被永远停驻在了二十多岁时的德累斯顿。

老人有些吃力地侧过头,看到刚好结束比赛便匆匆赶来的金发少年沉默地伫立在他身边:“景吾……又得让你等了。”

金发少年简短的嗯了一声,担忧地看向病榻上的老人。虽然此前已经接受了黄金之王的邀请,但是深入了解之后,黄金之王肩上的重担让第一次深入了解日本异能侧的少年有些迷茫。

这次他将要担负起的的,不再只是迹部集团,而将是整个日本。

是的,迹部景吾最终同意了继任黄金之王的位置,并打算在u17结束后就开始跟随黄金之王学习。这项提议对迹部家百利而无一害,而且黄金之王更是少有的值得他敬佩的人。

在面对黄金之王的时候,他收敛着一贯以来的张扬与傲气,这位老人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无疑值得他的尊重。而且在短暂的几次接触中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同时,对他以及所有后辈都心怀善意的王权者。

“您的健康与这个国家命运相连,如果您能撑下去,对全日本,不,全世界的稳定都是一件幸事。”

国常路大觉枯老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虽然这样说很抱歉,但对你的培养不得不提前开始了。”

能再给这孩子一些喘息的时间,也给自己手下的非时院一些缓冲的余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孩子,都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威兹曼一直背对着众人坐在床边,看起来一副低落的样子。精神头已经在对话中恢复了很多的国常路大觉示意他们离开,两人看起来是有话要谈。

就在众人一片肃然的时候,被威兹曼顺手带来的幸村安定迟疑着举起了手:“或许,可以让我试一试?”

横竖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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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天日暮夕阳之时,几人满脸凝重地走出御柱塔,迹部景吾这才有功夫关注一直站在一旁的少年。

手指搭在眼角的他以犀利的目光打量着神色有些萎靡的少年:“你和你哥哥倒是有点像。”

幸村安定与幸村精市一样,都是外表柔弱无害,但内里却自带一股韧劲的,让人感到棘手的人。

他刚才在室内听到了老人对于少年的称呼,这才将眼前的少年与幸村精市口中的可爱弟弟、自家网球部后辈日吉若口中的剑道天才和非时院报告中在限定范围内疯狂试探的现任绿之王重合起来。

“严格算起来,我们还是邻居呢。”幸村安定知道现世本丸不远处那座如同宫殿般的豪华别墅,同样的,迹部景吾也立刻想起了前往迹部白金汉宫的道路上必经的那座哪怕在十一二月也依旧被紫藤花包围的和式建筑。

迹部景吾看着外貌稚气的少年若有所思。

他在u17集训的时候也能接收到非时院在国常路大觉的授意下传来的,追捕无色之王的事件进程,自然知道对面看起来温驯乖巧的少年做了什么。甚至由于国常路家本身就是阴阳师世家的缘故,他得到的消息远比其他王权者势力更加详实。

可是在他看到这个名字后试探幸村精市的时候,紫发少年对于异能侧确实一无所知,只道他的弟弟虽然名叫安定,但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安定,让他哪怕是在外比赛都有点忧心。

这小鬼上过天也入过地,虽然幸村精市对其中的详细状况真的一无所知,但是血脉相连的两人在危险的境地中总是会有所感应的。

……现在,他总算知道了对方忧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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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黄金之王的现状如何了?”

身着灰扑扑神父服的中年男性看向狭小凌乱的屋子里唯一的一块屏幕,那里正在实时播放的,正是位于七釜户的御柱塔在各个角度监控之下的全貌。

磐舟天鸡的手中正擦洗着整洁的碗盘,搭配上离他不远处的画面中贴着歪歪扭扭“节水”字样的洗衣机,令中年人原本波澜不惊的问话多了一丝家的温馨。

“不容乐观,虽然里面的设备并没有联网,消息也进行了严密的管制,但是不难看出进出的兔子神色匆忙,黄金之王的后继者和我那位后辈走出御柱塔时,心情也算不上好。”

比水流缩在束缚衣的包裹之中,神色冷淡。

值此时刻,石板之间的防御已经处于最弱,但终于等来机会的他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愉悦的色彩。

从个人角度来说,他对国常路大觉这个人本身并无恶感,甚至对这个以一己之力镇压石板近七十年,将日本一手带入如今繁荣社会的老人同样心怀敬意。

为了自己的信念、为了这个国家镇守石板七十余年,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办到的。

只可惜,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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