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抛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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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造成桑初的恐惧感,特意选择了一间墙壁四周都是镜子的地下室,冰冷空旷,每一面都在反射着自己的影子。

她抬眸瞬间,看见对面镜子上倒映着桑初的脸。

清晰的,没有遮挡的。

那张极为漂亮的脸挂着三条丑陋的血痕,不断有鲜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滑落,留下不规则的印记。

被肆意涂抹的油墨画,画中的主人公被粗暴地对待,拙劣的技巧和暴戾的手法扭曲了她美丽的脸,残害了她的身体。

但少女仍旧微笑着,脸上挂着清浅的温柔笑意。任由冰冷的刀子划过她的脸,眼睛不曾眨过,鲜血不停流下,她嘴角的笑意温柔极了。

她的眼睛由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温和。

暴躁的情绪不受控住上涌,宫下真珠捏紧了刀,像报复一般加重了力道往她脸上继续划!

能不能变一变!

能不能不要用那个眼神看她!不要用那种该死的眼神看着她!

她暴躁得像发了病一样,等回过神来,少女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

她颤抖地蹲下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伸出手,轻柔地触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所有的动作都在被本能所裹挟。指尖不住地颤抖,刚开始只是细微的,逐渐地摸到了她温热的皮肤,于是疯狂地颤抖。

这样轻轻地抚摸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这样疯癫的状态仍在继续。她歪了歪头,抬起手仔细盯着看,那双摸过她脸颊的手已经染满了鲜红的血迹,映衬在白色指尖,有几分惑人的味道。

她凑近舔了一口,血液的腥甜味比午夜的酒还甜美,她病态地在尝过一口后,一根一根地将五个手指头上的血液都舔干净了。

就这样也不满足。

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对着少女的脸,极尽贪婪地舔舐,很慢很慢。直至将她脸颊上的血都舔干净。

她摸了摸手边的刀,顿了下。

余光看到刀上也有血迹,于是又拿起刀子……片刻后,刀刃干净得反光。

做完这一切后。

她在昏迷的少女旁边,呆坐了会儿。

突然大笑了起来,笑高兴了,就直接往少女旁边一躺,离得很近,没有一丝缝隙,将脑袋搁在她的脖颈上。

睡着了。

桑初醒来的时候,感觉胸口很沉,睁开眼睛,看见一颗黑色的大脑袋。

被关着四肢都被束缚,没有营养液和药剂作为补充,又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桑初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动弹。

头有点晕,思维并不清晰,隐有热气从脖子往上散发。她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桑初躺着没动,轻声叹息。

不久后,宫下真珠醒来。

她也没有一点尴尬的自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桑初:“给我当枕头,便宜你了。”

她刻薄挑剔:“这么无趣左伦和诺尔是怎么看上你的?撒霍也对你有意思吧?”

桑初不知道诺尔是谁,但说到撒霍和左伦,还是解释道:“左伦先生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有共同的项目。撒霍阁下是一位真正的绅士,他没有过越界的行为,我们勉强算是朋友。”

无论宫下真珠说了什么,无论她怎样的恶劣态度,地上那人都自始至终地保持平静。

就像一刀刀地,用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皮肤时,她也是这样,平静地保持温柔的微笑。

这种眼神会让人产生两种极端的情绪。是控制不住想要破坏的,是控制不住想要给她染上纯白以外颜色的!

还有一种……姑且称之为怯懦吧,只有毫无定力的人才会产生的失败情绪。

是宫下真珠讨厌抗拒的!

那种仿佛无论对她做了什么都不会被怪罪的包容,有时这样的宽容和温柔足以让一些自制力弱的人心理崩溃,产生想要哭泣的冲动。

是错觉吧。

想扑进她的怀里,被她搂着,用细白的手温柔地拍着背脊。她可能会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不要自责。也可能会夸你,你是最好的,不要轻易对自己产生怀疑。

一切伤痕可以就此被抚平,一切罪恶都消失了。

幸运的灵魂因为得到她的垂怜,被净化。

宫下真珠甚至在她眼睛深处,看到了一些对自己的怜悯。

她不想承认她也有一瞬间被蛊惑,下意识逃避,躲开这样的情绪绑架的同时,放大了另一种极端的情绪和破坏欲。

当理智回归时,她刻意不去看她,恶狠狠道:“你没有想要解释的?你就不害怕?你为什么不哭泣求饶!”

桑初笑容极浅,但很柔软。“我对左伦先生并没有那种感觉,也不会和他交往你放心。”

“宫下女士,恕我直言,当一个人抛弃你的时候,证明他并不爱你。”桑初虽然和左伦的关系不错,但不妨碍她总是清醒地看穿一切。

“坦白说,左伦作为朋友或许不错,但他并非是一个好的对象,他还不懂得……真正爱一个人是怎样的。”她眼眸微垂,感觉到体力极快的流失,缓慢地说:“在爱情方面,他还像一个破坏力强又不懂得体贴照顾的熊孩子。”

“药剂的事我深感抱歉,遗憾的是这是符合市场规律的事,并非我所能阻止。如果四象药社想要发展下去,应该放下原来的傲慢,多去体贴平民。”

客观上来讲,桑初对四象药社的好感几近于零,仅凭垄断市场,将价格提高到穷人赚一年星币都买不起的程度,就足够让她将四象药社打入罪恶势力范围。

但面对一个失去未婚夫的女孩,她也会真诚地提出自己的建议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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