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徐衡其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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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岱自然听出了徐衡想签约铁训兰的意思。

虽说同行是仇人,但也不至于刚见面就真刀真枪。

而且——

出于某些难以启齿的理由,理智判断自己不太适合继续接管铁训兰了。

……

“哦?原来您和铁文豪并没签订过正式合同?”徐衡妥帖地帮他倒酒。

此人极会看眼色,他要能舍弃一颗烂好心,许多世事之路也就不会如此难走。

薛岱用酒杯轻轻磕着桌面。

“自是如此。”

“我一贯只签c级以上文豪,她还不值得一份正式合同。”

徐衡微妙地感觉到了什么。

薛岱似乎在否认,又似乎在强调。

能看透铁训兰疯狂外皮之下的犹疑、积虑,徐衡的察人水平高山仰止。

接下来该问,“现在还觉得她不配一份合同吗?”

但徐衡不想问。

想也知道答案,要么不吭声,要么接着否认。

谁知,薛岱笑了下,混着酒给自己做了杯深水炸/弹:“怎么不问我现在对她评价如何?”

徐衡:“???”

很好,他看出了薛岱和铁训兰的相似点,真难得,两人都不是爱说假话的人。

“您想说,那我就问。”徐衡从善如流。

薛岱快速道:“我确实不想回答。”

“那像在否定过去的自己,这很负面,我不喜欢。”

徐衡:“……”

徐衡机智地保持了沉默,转移话题:“如果您确实有倾诉,我更愿意问,当初为什么会选铁训兰作潜力股。”

薛岱余光看他,欲言又止。

今时今日再看往昔,似乎有一层迷雾再被慢慢撕去。

缓慢清醒的情感阈像个顽强复健的病人,坚持要撕开创口,检查伤疤长得怎么样了。

“我当时只觉得这人好骗,又有一腔热情,估计很好用。”他坦诚说。

徐衡:“……”

好骗?你确定?

“而且,她足够漂亮。”薛岱补充说。

哦,美色惑人。

行情里确实有许多猎头和文豪、或者文豪和政委是夫妻/情侣/床/伴关系的。

徐衡并没指责什么,“利益使然,可以理解。”

“那她之前写的本子盈利如何?”

薛岱嗤笑:“勉强持平吧,不赚不赔,除了浪费我时间,其他都好。”

“——放心,我没想纠缠什么。”

徐衡的感觉再次微妙起来。

来前,他专门敲虚拟宇宙,要了点薛岱能公开的材料,结果在《渣月》志愿玩家目录中发现了他的名字。

奇怪的是,薛岱只下了场景一,下了三次,都停留在维帕酒店重口味play这一节。

虚拟宇宙问他要不要体验其他场景,均被回绝。

徐衡觉得有意思极了。

“冒昧一问,我知道您也是《渣月》玩家,停留时间不短,这——”这叫不纠缠不在意?

薛岱:“……”

他本可以回答说文豪本是最后一份交易,但话到了嘴边不知怎得,徐衡此人似乎有种让人坦诚相见的魔力,薛岱竟说了很深层的东西:

“我只能说,我现在不是个能完全依赖理智行动的人。”

徐衡瞬间明白了:“抱歉,我并无揣测您精神症病史之意。”

薛岱摇晃着酒杯:“无妨,猎头得弱感症又不影响工作,不算大事。”

他盯着杯中酒液,波光摇曳的液体像他躁动嘶吼的精神海:

“——我会治好的,很快。”

“情感搅扰理智做判断,这不是我的风格。”

徐衡:“……”

眼前这人在跟自己较劲,像个追着尾巴团团转又咬不着的猫。

“与情感对抗没有好处,受累的还是自己。”他苦口婆心道,烂好心的毛病又犯了。

薛岱并不感冒:“再问下去,您确实就冒犯了。”

徐衡:“……”

行吧。

“我想到了一个人,她可能知道铁训兰在哪儿。”他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好啊,一起去。”薛岱轻描淡写道,心中并不相信。

他的理智可一点不觉得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铁训兰。

……

苗乐安听到铃响时,正在校医室治疗仓翻来覆去烙煎饼。

银灰舱室上贴着病症标签:

【精神应激过度,建议静养两周】

医疗系统的ai名叫七号针,操着一口精英女声。

【您有两位新访客,请速速更衣见人】

苗乐安一骨碌翻起来。

“针姐我爱你!终于不用躺尸了——”

一看访客名字,她就知道静养确实泡汤了。

见她脸皱成包子,暴躁姐姐七号针开口:

【苗乐安,把衣服褶子从裤腰拉出来,速去!】

……

俩大男人乖乖坐在校医室门口。

“找我干嘛。”苗乐安臭着脸,拖着输液架出来。

三条管子贴在她额前一周,输着不同颜色的营养液,像个长了仨触角的et。

徐衡首先站起来:“苗同学,早上好。”

苗乐安虚弱叹气:

“我不好,我看到你我就想起昨天的文豪本,还有铁训兰那个疯批。”

徐衡忍俊不禁:“我有个能让你更想她的方法,想听吗?”

苗乐安:“……”

“我是个病人啊徐大师,有没点良心啊你。”

徐衡示意薛岱靠近,接着说:

“应激过渡这回事,歇着确实能缓过来,但还有个更快的方法,那就是多多接触刺激源,刺激多了,就不会再有ptsd了。”

一趟《渣月》走完,徐衡和苗乐安也算有了战友情,说话中的距离感消融许多。

苗乐安给噎住了一口气:“你真棒,出了个死人都能吓活的主意。”

徐衡笑了半天,将探视病人的礼物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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